晚霞如烧,夕阳似怒放的红莲,朵朵红霞簇拥在凉爽的晚风中甜美的笑着,云蒸紫薇,金黄色夕阳映照在落木潇的落霞山,给人一种很唯美的感觉。
一个大约六七岁身穿青衣,长的眉清目秀的小女孩抱着一个白白净净的小娃娃坐在落霞山高高的山巅上,清风拂过,青衣女孩脸上一阵忧愁之色。
她摸摸小男孩的头,弟弟姐姐明天要去大的宗门修炼了,你要听妈妈的话啊,等姐姐修炼成为一代绝世女武神,姐姐保护你,青衣女子眼中狡黠的神色一闪而过。
小男孩从嘴里拔出吮吸的白嫩小手,露出两颗还没长齐的大白牙,神采奕奕的盯着自己的漂亮姐姐,说着把自己白嫩的手指要往青衣女孩的嘴里伸,青衣女子咯咯的嘤笑着,弟弟你还是这么的淘气。
说着青衣女子把自己白白胖胖的小弟弟放到背后的竹子编制精致的背篓,往落霞山脚下那一家不显眼,也不扎眼的茅草屋走去。
日薄西山,夜幕悄无声息的降临大地,唯有落霞山下一家烛光摇曳的茅草屋透出一丝光亮,一个皮肤白皙,长发披肩的美妇人从床头取出红布包裹的一支泛着莹莹白光的白玉簪,墨夷啊,这是我们墨家的传家宝,明日你就要前去拜月宗修行了,这把白玉簪就交到你手中吧,说着美妇人将白玉簪交到了青衣女子的手中。
青衣女子接过美妇人的白玉簪,将白玉簪别在高高盘起的青丝当中,她捏捏白胖小娃娃胖嘟嘟的小脸蛋,弟弟我不在家的时候别淘气,要听妈妈的话别淘气,小男孩黑的发亮的眼睛骨碌的打转,蜷缩在美妇人胸口露出一口缺了两颗的大白牙,亮晶晶的大眼目不转睛的盯着青衣女子。
白胖小孩朝着青衣女子伸出肥嘟嘟的小手,青衣女子旋即从美妇人怀抱里将白胖小孩抱了过来,弟弟只有姐姐强大了,才能保护妈妈和你,最近拜月宗过来征兆弟子,姐姐我被验出身具空灵根,有空灵根的弟子比一般弟子的悟性要高处千百倍,你姐姐我一定会修成个无上强者的,说着清秀女子变的神采奕奕。
晚秋的风很凉,秋风萧瑟把落霞山的叶子吹落一大片,泛黄的叶子被山顶的西风席卷到山脚,将茅草屋中的院落铺的满满当当的。
一位长发白髯,身骑仙鹤的老头飘然降临茅草屋外,他表情悠然的盯着茅草屋,一副仙风道骨的捋了捋自己的白胡子。
青衣女孩高高盘起长发别着母亲给她的传家之宝白玉簪,她腰间挎着一个窄窄的布兜,依依不舍的回头望着她美妇人和白白胖胖的小弟弟,小弟弟吚吚哑哑含糊不清的冲青衣女孩伸出了手,似乎还想让青衣女孩抱抱他,小娃娃似乎对姐姐的怀抱有所依恋,黑的发亮的眼睛炯炯有神的盯着青衣女孩。
美妇人望着女孩将要离去的背影,轻挽一缕青丝,怜惜的神情溢于言表,美目流转,泪水险些夺眶而出。
白胡子老头微笑道:“墨夷该走了,宗门中还要定时给弟子发放法器,道服之类的东西,耽搁不了。”
青衣女子回头看着美妇人和自己白白胖胖的小弟弟一眼,毅然决然的踏上了白胡子老头身骑的仙鹤,仙鹤一展自己洁白的羽翼,凌空飞起,渐渐消失在苍茫十里的落霞山。
白胖小娃娃吚吚哑哑的叫唤个不停,他拼命的蹬着自己白嫩小腿,想要挣脱美妇人的怀抱,回到她姐姐身边,只可惜姐姐早已经消失在晨曦笼罩的落霞山,无影无踪。
时间匆匆一晃,白驹过隙,弹指一挥间昔日白胖小娃娃已经长成一个星眉剑目,丰神如玉,长发披肩,放荡不羁身穿淡蓝色长袍的青年。
日薄西山,黑夜渐渐凝结成了乌黑,橙红的夕阳晚照下的落霞山披上了一层神圣的光晕,青年坐在落霞山高高的山巅,凝望着远方仙阁耸峙,灵气氤氲一片绵延不觉的山脉,喃喃自语道:“姐姐也许是去哪里修行了吧!。”
浩荡的山风呼啸而过,将蓝衣青年的长发吹的凌乱不堪,他抬头望着天空一轮皎白的月光,他的手仿佛可以摘下近在咫尺的满天星辉,在浩瀚的星空之下他意识到自己是多么渺小,多么的微不足道。
突然一道流光四溢的陨石划破星空,将漆黑的夜空彻底点亮,倾斜着坠落到高耸巍峨的落霞山。
“轰的一声,将落霞山砸出一个深深窈陷的深坑,坍塌的巨石隆隆的从山顶坠落,沿途压倒了无数参天古木。
耀眼的红光从深坑中闪现,幻化成一道巨大的光柱,从深坑中透射而出,风云际变,漆黑如墨的黑云迅速汇聚而来,乌云当中一道道雷光似金鞭挥舞,密密匝匝的雨丝顷刻自天空飘洒,细雨打湿了蓝色长袍青年的衣衫,他的头发也变得湿漉漉的。
蓝色长袍青年用自己星辰般明亮的双眸望着远处的异象,若有所思的挠了挠头,然后用手抓起山顶上的一根粗壮的藤条从落霞山的一边朝着深坑所在处荡了过去,他敏捷的攀附在棱角分明,刀削斧砍般的岩石上,用极快的速度接近深坑。
轰!轰!轰!
三道银白色的雷电轰击在深坑当中,一缕青烟从深坑中袅袅升起,蓝色长袍青年狭长的眼睛眯成一条缝,他暗暗心惊到难道有神物出现。
蓝色长袍青年凑近深坑一看,一把殷红修长,中间镂空的神剑倒插在深坑中,剑指苍穹,一股凶煞之气从神剑之中透射而出,大有睥睨天下之势,剑身隐隐有雷光闪烁,神异非凡。
蓝色长袍青年大喜过望,他猛然间一跃而起跳入了数十丈的深坑,雨水早已将深坑底部浸湿,地面也变得泥泞不堪。
青年凝望着宝剑一脸慎重之色,这雷光缭绕的神剑触碰一下会不会被电死啊!青年心中暗暗揣度。
突然剑身嗡鸣一股震颤的从剑身传了过来,无形中将蓝袍青年掀翻在地,噗嗤一口鲜血从青年口中喷了出来,他脸色苍白就要踉跄倒地,拼了!青年陡然间暴起,一把抓住了锋利的剑身,利刃割破了蓝袍青年的手掌,鲜血淋漓,令人看过以后触目惊心。
“哧”
雷光闪耀,修长殷红的神剑被蓝袍青年从地上拔出,血水悄无声息的隐没去入神剑当中,蓝袍青年痛的晕厥过去。
修长殷红的神剑萦绕的雷光渐渐消逝无痕,天宇湛蓝,夜色一片清明,满天的星辉着灿烂的星空,一阵急促的呼喊声回荡在夜色笼罩下的落霞山脉,云溪,云溪……
一晃数十年过去,岁月不饶人,昔日的美妇人脸颊上开始有了一丝皱纹,青丝中开始夹杂着一些白发,她忧心忡忡,随着蔡云溪一天天的长大,她发现傍晚不回家的次数也越来越频繁,有一次美妇人寻找的时候发现,蔡云溪总是喜欢一个人呆若木鸡的坐在落霞山,直愣愣的出神,似在回忆什么,也似在冥想什么,不过蔡云溪还是每天晚上都要回家睡觉的,不过今晚夜深了也不见蔡云溪的踪影,这让美妇人甚是担心。
落霞山深处杜鹃啼血一般哀婉凄切的嘶鸣,美妇人手提着红色的灯笼,壮着胆子向林海莽莽的落霞山更深处走去,不过美妇人后背还是阵阵凉风拂过,冷汗不经意间溢湿了她的衣衫。
隐约间蔡云溪被一阵呼喊声所所惊醒,他浑浑噩噩从深坑中站了起来,睁开惺忪的双眼,一把殷红修长的宝剑赫然插在蔡云溪的面前,而蔡云溪竟然与神剑有了一种潜移默化的联系,那种血脉相连的感觉,说不清也道不明。
“噌的一声”
蔡云溪从地上拔起神剑,这次神剑竟然没有伤到他,蔡云溪旋即用自己破烂不堪的蓝色长袍脱了下来,将神剑包裹起来,系到自己身后背了上,他猿猴似的轻灵敏捷的在崎岖不平的山崖间跳来跳去,他怕自母亲担心自己,所以急匆匆的往家赶着。
猛然间一丝微弱的光亮点亮了他的视线,他的心里一阵紧缩,自己母亲竟然提着灯笼冒着生命的风险来找他。
可知道日落后的落霞山往往是凶兽出没最佳的时机,虎啸猿啼,毒蛇猛兽层出不穷,蔡云溪脸上不免呈现出忧愁焦虑之色,要是母亲出了事情,自己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的。
美妇人的耳边传来一阵幽幽的嚎叫响彻落霞山脉声,摄人心魄,吓的美妇人踉跄的倒退了几步,险些栽倒在地,她背靠一个碗口大的歪脖树,神情惊惶,被吓的六神无主。
蹬!蹬!蹬!
蔡云溪听到这凄厉令人毛骨悚然的嚎叫声,就知道事情不妙,一定是自己母亲遇到了什么危险了,他踩着满地凋敝的叶子急速的朝着灯火阑珊走去,母亲要等我啊!
苍茫的落霞山一双双绿油油的眼睛闪烁着明灭不定的凶光,一阵阵嚎叫声此起彼伏的回荡在落叶堆砌的落霞山脉,美妇人脸上愁云惨淡,她知道自己这次恐怕有死无生,灯笼中的灯芯黯淡摇曳,一阵凉风袭来,灯芯熄灭,落霞山陷入了漫无边际的黑暗之中,惊恐之下美妇人竟然吓得晕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