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伤始终源于记忆。我们总是在悲伤的记忆中盘旋、不忘记。——题记
程欣,一个人走在漆黑无比的岸边。看着黑黑的海水,她的内心无比苍凉。那种油然而生的苍凉之感虽然很是强烈,但是她始终凝望着那黑色的海。她倔强着不愿意移开视线,直到有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头,她才回过了神。她转身,看向来者。
“欣姐,你怎么一直盯着这片黑色的海看啊?这么现在海水黑,有什么好看的呢?如果你想看的话,咱们可以明天白天再来看啊。那时候看,这海才好看啊。”
说话的是一个显然非常年轻的小姑娘,她是刚来到这个公司的新人,公司将她交给了程欣带。
程欣,看着眼前的小姑娘,“没事,我就是忽然想看看海。”
程欣说完,不再理会这个女孩径自的走向了有灯光的地方。此时,那里正热火朝天的该干嘛干嘛呢!许多人在一起谈笑风生,歌喉嘹亮。
今天是程欣公司的新人招待会,并且今天,公司刚刚谈成了一个很大的项目。所以,公司里的人就聚集在一起热闹热闹。可是程欣,显然并没有那个兴趣。因为她的表情,麻木冷漠。
今年的程欣早就已经不再是曾经的她了,她早已到了27岁,再也没有了过去的热情。
程欣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泛起一丝丝的伤感。
她不禁苦涩的一笑,将手中的酒如数喝下。酒的苦涩也不禁在她的舌尖蔓延开来。一杯不够,再来一杯。直到有一个手将她手中的酒杯夺下,她才发现她的心头早已充满了只有她才能感觉得到的忧愁。
“欣姐,你不能再喝了。你已经喝了好几杯了,在喝下去怕是会醉呢!”
听着这句关心的话语,程欣的眼光有了些许朦胧。此时劝说她的声音,与他心里的那个声音慢慢重合。她伸出了手渐渐地抚向了那人的脸颊,当快要抚上的时候,程欣瞬间回过了神。
程欣看着眼前比自己小四岁,但却和自己工作了很久的刘梦林。语气里充满了抱歉,“不好意思小刘,看来我确实有点喝多了。既然这样,那我就先走了。”
刘梦林一听,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关系,欣姐。我送你回去吧!”
程欣下意识的就拒绝,“没事,我可以自己走。”
“没关系的欣姐,我刚好也想走。我不送你到家,我就送你到路口。”刘梦林有些焦急的解释,因为他不想她为难。
程欣怔怔的看着眼前有些腼腆的大男孩,脑海中又浮现了那张她朝思暮想的面孔。她笑笑,最终不再摇头。
刘梦林看到程欣的笑容,微微有些失神,“欣姐,你笑起来真好看。”
听着刘梦林的夸赞,程欣不言语,也不在作答,与刘梦林一起走出沙滩,迈向沿海公路。他们慢慢地沿着公路走着,二人心思各异,就不再多说什么。
没一会儿,他们就分开了在第一个路口。
程欣迈着清脆的步伐,高跟鞋与路面发出清冷的有些落寞的声响。一阵风吹来,程欣不禁紧了紧大衣。路灯散发着有些虚缪的光亮将她的影子拉长,使她的背影更显得有些萧瑟。
她到今天才发现原来,M市的秋天是这样的冷。
她走进了旁边的超市,一进门,她就听见有人在叫:“欣欣,欣欣。”
程欣抬头,看向眼前声音洪亮,身着宽松与自己同款大衣个性张扬的女孩,微笑。
“你怎么在这啊?你这个时候不应该在家吗?天这么冷,出来干嘛?”
眼前的女孩名叫陈晨,年龄和她相仿。是程欣如今的合租者兼闺蜜,她是一个个性张扬活泼开朗的女孩,是当初程欣在火车上认识的。
“我这不是刚加班回来吗?我想着家里没有什么存粮了,回来的时候就顺路买点。我可是买的我们两个人的哦!哈哈。”
“这么巧,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们再买点,不然吃的太快了,还得再来。”
说着,他们二人相视一笑。
没一会,两人就掂着吃的手挽手的走出了超市。
突然,陈晨,大声叫道:“欣欣,你看那里好像出车祸了,我们去看看吧。”
陈晨说完,完全不理会程欣的反应,拉着她到了车祸现场。
程欣,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一阵一阵的绞痛,她痛得快要窒息了。神情涣散,此时眼前的景象与他梦中的车祸现场合二为一。她流着眼泪,手中的吃的“啪嗒”落在了地上。
“欣欣,你怎么了?你怎么哭了,还在冒汗,欣欣你怎么了?”
陈晨显然已经察觉到了程欣的异样,看着不停地流泪、冒汗,眉头紧锁的程欣开口问道。
程欣用力的捂住胸口,泪如雨下无力地回答道:“没事,我没……”
程欣还没有说完,便晕在了陈晨的怀里,不再作声。
看着晕倒在自己怀里的程欣,陈晨顿时就慌了。手忙脚乱的与路人一起,将程欣也抬进了刚刚到达的救护车上,一起去了医院。
好在只是惊吓过度,并没有什么大碍。陈晨看着躺在病床上,还在流泪的程欣。也流下了眼泪,静静的握住程欣得手。
此刻晕倒的程欣,越发用力的握住陈晨得手,好似在挽留什么一般。虽然,陈晨并没有听见她的喃喃自语,可是她却一直在重复,“蓝天,别走。蓝天,蓝天……”
程欣的表情非常的痛苦,陈晨望着十分痛苦的程欣心里也难过。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程欣这样痛苦,但是陈晨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紧紧地握住程欣冰凉的仿佛没有一丝温度的手。
忽然,程欣从噩梦中惊醒,瞪大双眼眼中充满了无助。一看到陈晨,就疯狂地问道:“蓝天在哪里,蓝天在哪里?”
“欣欣,你怎么了你在说什么啊?蓝天是谁?你刚刚晕倒了,你不记得了吗?”陈晨听着程欣的疑问,一脸迷茫,一边流泪一边摇着头,“欣欣,你没事吧。”
好在没一会程欣便被陈晨给安抚了下来,看着安静下来一脸落寞的程欣,二人都陷入了沉默。
没一会儿,程欣便打破了沉默,缓缓的开了口。
“陈晨,你知道吗?他……”程欣擦着眼泪,“他是我最爱的人……他,很重要。”
陈晨就这样,紧紧地拉着程欣得手静静地聆听她所说的那个悲伤地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