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线蛇毒,一场精心的设计。
计毒之人,是他捧出一颗毫无保留的真心的对象,身体上的折磨何抵得过锥心剧痛?
理智上,上官玉辰应该马上拿下风宁,可泥足深陷的感情,却让他只想不顾一切地维护。
趁自己尚存有意识,他将自己的随身令牌交于尚雨叶飞二人,严令除了他二人以外,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踏进钜子山。
蛇伤几日,蛇毒出现失控之势。
上官玉辰命尚雨叶飞取来鞭子和冰水,强令他们用鞭子沾上冰水抽打他。
隆冬凛冽的寒风中,面容憔悴的男子解去上身的衣物,任由冰冷的鞭子落在身上,空气中飘着刺耳的鞭笞声。
风宁逼迫自己闭上眼睛,不敢相看,咬破的唇瓣溢出的腥涩仿佛混着泪水一点一点咽进心底深处……
她情愿这鞭笞的对象是她。
她宁可蛇毒折磨的人是她。
这鞭笞的痛、蛇毒的苦,每一滴一点都在凌迟着她的心脏。
没有人知道,这是一种怎样的痛。
心爱之人在自己的设计之下受尽折磨,可这个时候,他还是在维护着他,一切清晰在眼前,她却必须隐忍这逼得她呼吸不能的内疚与痛苦……
儿女情重,奈何家国使命在身。
上官玉辰终于陷入了昏迷。
风宁四肢百骸疯狂颤抖着,浑身近乎麻木,却还得继续自己必须完成的步骤:“必须马上找到无涯草……”
叶飞、尚雨异口同声:“可王爷严令,不允许任何人以任何理由进入钜子山。”
风宁冷冷道:“那么你们就看着你们王爷受尽折磨后,慢慢……离开。”
某个敏感的字眼,她却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一番商讨,尚雨叶飞是被允许进入钜子山的人员,可风宁述无涯草并未明显特征,一般人无法辨识,况且时间紧急。
尚雨叶飞正觉无措,风宁的声音里含了焦急:“你二人可以将我带进钜子山,辰哥他日怪罪,风宁一人承担。”
尚雨终忍不住道:“风兄弟,我陪你去。王爷要治罪,我尚雨和你一起担。”
叶飞急抓住尚雨,急声道:“尚雨!”
尚雨推开叶飞,一脸坚决:“若王爷有什么不测,你我都脱不了干系,还谈什么军令?只要能救王爷,我尚雨的命算什么?”
叶飞不语,似是不欲阻止了。
……
……
钜子山环山重兵包围的入口,尚雨亮出令牌,众守卫尽皆让开道路,一入钜子山内部,领路的人无形中变成了风宁。
穿行在群峰之中,风宁目光游走极快,但是眉宇间的忧急如焚却是掺不得假的。
尚雨跟在她后面,隐隐察觉到一丝古怪,钜子山面积极广,原本他是想着要不要带风宁先到基地附近,也就是王爷被蛇咬伤的地方寻找,说不定能快些找到无涯草。
可他却惊奇地发现,风宁走的方向居然正好与通往基地的路线吻合,这是巧合吗?
然此时心系自家王爷安危,惊诧之余,却也不便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