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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旷世之战

凌子涯终究是要走了。毕竟作为天上的上仙,能假借除妖在此待上七天,替宋天宇将他身上的鬼灵寒毒驱除尽净,已经可以算是不虞之喜了。但是万古相遇终须一别,这日清晨,他就要起身离开了。

宋天宇、公孙寂、孔雪月正在院子里送他,他们一个个脸上都摆满了不舍,尤其是孔雪月,仿佛要经历一番生离死别一般。

“凌公子,此去一别,不知道还能不能再相见。”她的不舍让宋天宇嗤之以鼻。

“若是有缘,我想我们应该不久就要再相见的。”凌子涯脸上的微笑那么吸引人。

“真的吗?”

凌子涯微微一笑,并没有作答。

“行了,走就走吧,人家大罗神仙是去天上享受清净自在去,又不是去死,犯不着跟他要死一样。”宋天宇的话怎么听怎么觉得不像是宽慰。但是公孙寂和凌子涯却都笑了。

“天宇就是这样,明明自己也舍不得,却非要说得这么旷达。”公孙寂抚着胡须,却看到宋天宇狠狠瞪了自己一眼。

“别说的好像你什么都懂一样!”

“好了诸位,后会有期!”凌子涯抱手施礼,然后只见他轻捻一诀,脚下忽然生出一只吊睛长牙的苍白大虎,吓得天宇差点摔倒在地上,凌子涯翻身骑在虎背上,接着只见白虎轻轻一跃,一道人和虎俱化作一道白光,直冲天际,终于在头顶的白云处消失不见了。

“哇,这么大的白虎,我也很想要一个。”宋天宇满脸欣羡。

“哼,也不知道刚才是谁吓得站都站不住。”孔雪月讥讽道。

“那是正常反应好不好,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老虎呢!”宋天宇反驳道。

这时,只听见门外咚咚咚咚的敲个不停,宋天宇忙去开门,只见阿虎、阿成、二傻三个人齐刷刷从门口涌了进来摔倒地上。

“天宇哥,天宇哥!”他们叫嚷着,“我们刚看到你们家亮了一下,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他们说着,看见院子里公孙寂正抚须看着他们。他们吓得赶忙缩成一团。

“天宇哥,这老头怎么还不走……不就是吃他一块肉吗,犯得着在这里一住就是好几个月吗?”

“天宇哥,他有没有欺负你?”阿成说着,“我跟你说,我们可是很讲义气的,如果他欺负你……就……就……就让二傻去揍他!”

宋天宇一个个打了他们一下,“行了,这老头不喜欢见生人,咱们出去——怎么样啊这几天?”他说着领着几个人出去了,过了很久才又回来。

“我也要走了。”他回来之后,公孙寂对他们说。

“啊?”宋天宇满脸惊讶,“你终于要走了?”他尽力想表现的很高兴,可是却做不到——他甚至都受不了一天两次离别的不舍。他看得出来,孔雪月也满脸不舍,但似乎她知道这是早晚要发生的。

“嗯。”对方很确定,“不过要等几天,在此之前,我要给你讲讲故事。”

“讲故事?”宋天宇听见后比听见公孙寂说要走还要惊讶,“讲什么故事?”

“关于上古七煞、旷世之战、沉渊鼎和玉鼎山的故事。”

宋天宇和孔雪月都没说话,但是他们的认真睁大眼睛的表情正在告诉公孙寂,赶紧讲啊,卖什么关子!

“这要从盘古开天地开始说起。在这方面,其实你们应该也知道,毕竟这一段在人间的传说可信度还是很高的。可是我还是说一遍,因为里面有一些传说中没有的东西。在最久远的上古时期,天地未分,世界未成。那时候所存在的东西不过一片混沌。但是混沌之中渐渐孕生了盘古。最早的时候,盘古困在混沌之中如同困在鸡子里的小鸡,他于是拔牙为斧,劈开混沌,也从此开辟了天地,上古之纪也从此开辟。然而铸造天地的盘古经两万年而亡——如你们所知,他气息化作风雨云雾,声音化作雷霆,双目化作日月,发丝化作繁星,血肉化作沃野沧流,四肢化作山川。可是你们不知道的是,盘古的影子——那是混沌中所藏的所有污浊之气生成的阴影,它随盘古而生,却未从盘古而亡,因为它本是盘古身体的一部分,但是历经几万年,随着盘古一点点虚弱下去,它也变得越来越独立,并最终在盘古倒下的那一刻逃脱出来,成为了上古世纪的第一个邪恶的魔头——黑煞影王。后来上古世界逐渐发展,众多生灵开始存活,并最终将上古世界分为三界——人界,圣天界和原魑界。其中人界乃是盘古之灵气所幻化,当时的人们纯朴善良,全无怨恨嫉妒之心,并在轩辕黄帝和炎帝下开始渐渐发展,但当时人类的生活并没有太好,因为原魑界觊觎人类的灵气,他们想将其收为己用,并从此奴隶人类。当时原魑界已经处在黑煞影王的掌控之下,并且招纳了其中最强大的六个魔头——阴尸之王青煞尸童,火山中生成的赤煞火女,暗夜森林里的紫煞魅娃,幽冥之尊白煞鬼狐,弱水之渊里的银煞邪蛟和在人界中长成的邪恶之王而渐渐堕入原魑界并且逐渐强大的金煞星君。他们就是最邪恶也最令人闻风丧胆的上古七煞。他们率领众原魑界的邪妄之军挥军杀入人界——黑煞影王虽然法力强大,但是他当时仍旧无形无体,乃至于惧怕人类,因为人类本是盘古之灵所化,而黑煞影王从来都不敢对抗盘古之灵,也正为此,他才必须要把人类消灭掉。他于是强占了当时人界最威猛的人的身体——那个人就是蚩尤,他通过蚩尤从身体抵抗人类灵力给他带来的伤害,然后率领邪妄之军在人界大肆杀戮。当时,天地倾颓,四海横溢,人界陷入一片死亡的汪洋之中。但是黑煞影王的阴谋并没有得逞——他还是低估了人类的力量,况且他没想到不问世事的圣天界居然会舍生忘死前来协助人类。他或许从来都没想到,当时女娲以胎成之土塑造人形并将它们与盘古之灵相结合塑造人类之后,就已经从此对人类怀有一种母爱,而圣天界诸位神灵也早已视保护人类为己任。于是圣天界的神们也加入战斗,他们不惜牺牲自己,只为了对抗邪恶的七煞。

“可是即便是最强大的女娲伏羲,也根本无力对抗黑煞影王那最邪恶最强大的力量,眼看着圣天界和人界都要面临死亡的危险。这个时候赤煞火女却在战争中被炎帝感化——所有记载中没有人知道原因,只是炎帝死后她突然就倒戈,从此转而帮助人界。她告诉了女娲一些黑煞影王只在七煞中间提起过的事情,原来盘古死后,他的全身都幻化干净,唯独他体内的元核并没有消失——它留在洪荒之眼中,但是七煞都不敢接近那里,盘古元核乃是至纯之物,可以吸纳世界万物,而邪灵更是万万无法接近。于是女娲冒险深入洪荒之眼,取走元核,女娲将其大部分炼化,于是将其炼化成为了沉渊鼎,据说鼎炼化而成之后,上面自动浮现出十二个字‘沉渊鼎,天地容,三元合,万象生’,后两句话没有人能懂,但是前两句话意思就是沉渊鼎继承了盘古元核的能力,可以吸纳世间一切力量。女娲炼成沉渊鼎后并没有时间喘息,因为当时苍天已经破碎不堪,她仓促间将沉渊鼎交给黄帝,而自己又用剩下的元核炼化成五色石,并将苍天补好。

“黄帝并没有让诸神失望,他手执轩辕剑,怒斩蚩尤,并利用自身的力量,将从中脱身而出的黑煞影王吸入沉渊鼎之中。自此,第一次旷世之战就算是告一段落,剩余六煞和众多邪妄之军被人类和神联合绞杀,虽然未曾消灭,但是包括六煞在内的邪妄之军已经元气大伤,他们四处逃窜,渐渐不知所踪。而所谓的原魑界便也不复存在。

“人类终究是赢得了胜利。但是人们还是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他们中死伤无数,但是这还算是好的,更可怕的是,由于邪妄之军的大肆侵扰,很多人类遭到荼毒控制——总之,自那以后,原魑界的一些特性,诸如贪婪、嫉妒、凶残……所有的邪恶之性开始在人类之中出现。同样受到很大创伤的圣天界对此也无能为力。曾有圣天界诸神想法设法将其回复本真,然而却不知,请神容易送神难,清水化污易如反掌,污水澄清难于上青天。终于,在所有的努力都白费掉以后,他们认为,也许,这就是人类的本来应有的最好归宿。

“后来,沉渊鼎就寄存在人界。数万年晃眼即过,而世界历经沧海桑田,渐渐发展成为六界:天界(也就是神界)、仙界、人界、幽冥界、妖界、魔界。当时沉渊鼎的故事已经渐渐被人们遗忘,似乎那场旷世之战从未发生过。但是总有能牢记住的,比如那活着的六煞。他们在暗中一直想着东山再起,可是却一直畏惧沉渊鼎。所以他们也一直在找寻沉渊鼎,更希冀能有朝一日再将鼎内的黑煞影王给放出来——他们都知道黑煞影王也许有一天会被沉渊鼎完全吸收,但是他们相信只要趁着黑煞影王的魂魄之形尚未散去将其释放出来,他就肯定能再次强大起来。终于有一天,也就是一千五百年前,他们查出了沉渊鼎的下落,原来沉渊鼎一直被历代天子所保管,虽然即便是天子本人也不知道那沉渊鼎究竟是什么东西。而更令他们高兴的是,此时的人类已经不是当时的人类,他们贪婪狂妄,野心勃勃还好吃懒做。于是他们诱惑人类,利用人类并且掘地三尺的找寻沉渊鼎。

“渐渐地,六煞卷土重来在六界之中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只有人类对此一无所知。后来六煞侵入鬼界,释放了十八层地狱的诸多恶鬼来作为他们的手下,并重新召唤起原有的邪妄之军——人类才发现自己又一次陷入了死亡的边缘。后来六界却不能容忍上古邪煞的卷土重来,于是神界神将寻渊率领神界仙界重兵,魔界武圣墨羽邪率领的魔界妖界诸豪前来支援。六煞利用人类,找寻到沉渊鼎,但是他们并没来得及将黑煞影王释放出来,寻渊和墨羽邪及时赶到,将沉渊鼎在当时在场的银煞邪蛟和青煞尸童中抢了回来。但是争斗过程中沉渊鼎遭到震动,黑煞影王终于还是从中逃脱了出来。只是他当时非常虚弱——据说当时他的三魂已经开始分裂,并且魂上的七魄都开始变得破碎。

“这时,当时的天子大禹高举沉渊鼎,将黑煞影王再次吸入沉渊鼎。自此第二次旷世大战结束了。这一次还算是好的,因为黑煞影王并未真正能够东山再起,否则,后果实在不堪设想。可是六界还是在这场大战中看出了人类的弱点,他们只道沉渊鼎要由人类保管,却再不能就这么随便置放在人间。大禹为了纪念这次旷世大战,特铸九鼎。但实际上九鼎仍旧有别的目的,它们在庙堂之上只是凡间九鼎,可是——大禹预见到九鼎终会失落到人间。到时候,九鼎就会化作沉渊鼎的模样,以借此来隐藏真正的沉渊鼎。而为了藏起真正的沉渊鼎,他们合理建起玉鼎山,并将其藏入山中。由人类中最精英的修道之人来保管——玉鼎派也就因此而生。”

公孙寂说得口干舌燥,终于长吁一口气,慢慢饮着茶。宋天宇听得目瞪口呆,想不到人类居然还经历过如此大难。他愣了片刻,终于说到:“好复杂的历史,可是,你告诉我这些做什么?”

“因为世界上很可能会再有一场旷世大战,而我,要你去玉鼎山学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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