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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莫大善人

这时候在一旁坐了很久的莫青青走了过来,一句“去去就来”拉着祝柯去了隔壁石室。郝雨凡则继续饮着杯中“美酒”,魂力包裹着肠胃,不让这些东西真的吃到肚子里去,嘴上挂着微笑一脸的陶醉样。而二当家使了个眼色后举着酒杯来到郝雨凡面前,众人哄笑着看似围过来敬酒,实则离席后将郝雨凡困在当中。

两个人客套了一番过后,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可就在两人仰头的一瞬间,二当家食指如刀划向郝雨凡的咽喉,与此同时几个人也是将袖中的暗器朝着郝雨凡打来,并且各自拿出自家兵器,而禁婆等人则赶紧退到门外,以免殃及池鱼。

郝雨凡早有准备,他身子向后弹去的同时将食案踢向众人,他修为到了金丹期,力道自然极沉,山鬼躲闪不及一拳轰在食案上,食案立刻四分五裂,尖锐之处犹如刀剑般射向四周,几个人立马中招,满脸插满木屑,短时间失去了战力退出圈子。大当家厉尘看在眼里,大叫一声向着郝雨凡便是一拳,接着又围上来数人,用上之前捕蛇的阵法。而这时郝雨凡已经开启了结节,阻挡攻势的同时,困住早就埋伏在后方的两人,隔空一抓对方骨骼立刻反方向扭转,一阵骨头脆裂的声音刺激着众人的耳膜,诡异的是其中一个少年骨骼反转,却是以一个极为诡异的姿势避开了郝雨凡随后隔空的一指,但另一个却没那么好的运气,在哀嚎后不久,额头上便开了个窟窿,流出红白相间的液体。

说起来一般的修士很难做到攻守兼备,因为一套术法需要整个脉络的配合,没听说过有人可以同时使用两种术法的,攻守也是这个道理。但郝雨凡却能做到,他的魂力本就是施展结界的最佳媒介,两种功法又与他本身融为一体互不影响,只是灵力的恢复上有所欠缺,这才导致他在进攻上多走精巧的路子,为的就是降低自身消耗,比如之前用过的冰针和牵引术。他混战的同时也不是没想过要将整个石室轰开,但一来黑水寨布置的空间结界他不知其强度多少,一击不成引起反噬的同时,很可能给了对方可乘之机。二来就算他轰开这山洞,到时候引起整个山体滑落,自己逃出也要费一番周折,更何况到目前为止,众人也不过是武林人士的水准,自身并未收到威胁。

眼见刚才那人逃脱,郝雨凡又是两只指风打了过去,但见对方四肢扭曲满头大汗,却是在危急关头凭空一跃,使得射过去的两指一指射在大腿上,一指射到腰腹中,咔嚓一声,断了他的脊椎。而这时身后的结界明显有些不稳,没有郝雨凡的主动加持,结界强度自然要比对付赤蛇那次弱上许多。嘭的一声,如疯似狂,在郝雨凡结果了两人之后,结界终于被众人合力破开,而一记记刀影拳风紧接着便向郝雨凡打来。

郝雨凡心中暗骂,知道这几人都留了后手,故意让自己觉得他们功力不够,却是在结界破开的瞬间一一展开杀招。他险之又险躲开了一记后,身后尘土飞扬,郝雨凡将灵力注入到手中的灭生刀,转身便是一刀,虽没有功法招式,灵力催生的刀锋剑气又岂是寻常武夫可以比拟的。阻挡对方攻势的同时,更是呼啸着向众人扫去,几个人不知天高地厚,想用兵器格挡,却是在刀影过后被劈成两半。

之后郝雨凡又如法炮制,结界在外困住一两人后展开虐杀。众人一顿强攻未果,顿时破口大骂,毕竟如此章法跟缩头乌龟又有什么区别,但郝雨凡听不懂也不想听,一指指过,正入眉心,如此连杀了数人。眼看着周围仅剩下黑水寨的几位当家,郝雨凡在结果一人后,本想回身解开结界,身后那被指风带得头向后仰的中年男子,却是在郝雨凡回身的那一刻向着他的后背一斧子劈来,好在神识一直锁定着众人,这才堪堪避过要害,却也是鲜血飞溅血流当场。

转身一看,那男子额头炸开了一个大窟窿,双眼却炯炯有神不似死人,借着刚才的劲道就势劈了过来。郝雨凡向后一退,牵引术隔空锁住他的咽喉将他提在半空,一手按在光幕上,使得之前还在摇晃的结界犹如实质般凝固,各式兵器敲在上面发出金石碰撞的声音。

郝雨凡神识侵入,发现对方身体里没有半点血肉,砂砾般的颗粒物正从额头上的窟窿里往下掉,正待他仔细观察时,那人的皮肤却在挣扎中撕裂开,犹如龟裂的地表,皮肤也从之前的黝黑变为灰白。而与此同时前方的数人也都起了变化,一个个化作这似人非人的模样,猩红的双眼透过光幕盯着郝雨凡。

在牵引术的作用下被他提在半空的那人,头颅转了个圈,但郝雨凡仍不放心,想到之前的有人被自己扭断了手脚却还能弹跳自如,单手向前一招本想挖出对方的心脏,却只见对方胸腔一鼓,并没有直接炸裂开来,要知道他好歹也是金丹期修士,开山劈石都不在话下,此刻居然剜不了人心。他来不及惊讶,结界前方的众人力道蓦然增大,几锤下去,敲得郝雨凡胸口阵阵发闷。他刀柄一转,向着掉落中的身影连砍数刀,惨叫一声后那人这才身体崩溃,化作一堆碎石。

石头的!他看着地上的晶石与石头无异,只是要光滑圆润许多,以石头化肉身在他看来绝不可能,却知道有一种傀儡术,可以炼化人形做人替身,难不成这几个人都是别人做的傀儡?

嘭!他手臂发麻,口中更是一甜,一直苦苦支撑的结界在此时化作粉末,其他人顿时包抄过来,他借机躲开后再次使用结界却没有之前那样得心意手。一来杀了数人后对方的攻势不减反增,结界上的反噬让他有种腹背受敌的感觉,二来变化后的众人速度更快,力量更强,要是困住一个倒也还好,可周而复始的招数对方早就有了准备,困住的最少也是两个人,他的灵力不足以将对方同时牵制,于是就经常出现围魏救赵的局面。

郝雨凡心想他们一开始不露真身,难道真的以为自己受了伤,打算软磨硬泡耗死自己?这可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他虽没受伤,灵力恢复却是极慢,此时尚且只能自保,若是不走更待何时。

打定主意后他将结界撤下,一张嘴,将之前吃的残羹饭菜尽数吐了出来,更有不少化作冰针射向剩下的几人。这些污物之前都下了毒,就算不为了体面,加上飞针众人也止不住要护住双眼,而趁此机会郝雨凡赶紧向洞口冲去。

发现离厅门不远处的结界此时早已开启,那厚度凭他的功力一时半会儿休想破开,可他既然知道这里早有布置又怎会在毫无戒备的情况下进来呢?轰的一声,整个山体一震使得随后追来的数人也都立在当场,之前路过的那条地下河,硬生生被提前埋在结界外围的符纸炸开了一条口子,冰凉的河水顺着过道涌向厅门,最终在结界外围停了下来,郝雨凡正是打算借助水的压力助自己脱困。

可他还没来得及使出全力破开壁障,整个山体又是一阵倾斜,面前的结界突然消失成吨的水压直接向着众人打来,连带着一面岩壁也都瞬时坍塌。郝雨凡心中暗骂,难道是自己符篆的威力太大,产生了连锁反应?可以结界的厚度,怎么可能仅凭几张符篆就能了事了的。

没工夫细想,一群人随着急流被撞的七荤八素,而之前还威猛无比的几位当家,经过河水浸泡过后龟裂的皮肤却是散了架,有的更是直接被打成粉末,似乎这水正是几位当家的克星。

郝雨凡顺着激流冲进隔壁的甬道,水流不止,按照之前的印象前面好像是另一条地下河的支流,等水势渐稳,他终于可以稳住身形的时候,前方却是出现一个铜制大门栏,将一些杂物阻挡在外,同时也包括先前躲在其他石室里的奴仆们,郝雨凡看了看没发现莫青青他们,心想要么是被冲到了其他甬道,要么就是之前就趁机溜走了。

甬道不大河水不止,这门栏做得倒也结实,其他人被抵在上面呛了没几口后就成了一摊死尸。郝雨凡此时虽没有性命之忧,但要是真的被冲进了地下河,那可就麻烦了,特别是现在门栏上的杂物越积越多随随时都有坍塌的可能。他右手一挥,灭生刀在他的指引下沿着青铜门栏的另外两侧,开了两个拱形甬道,他开得小心尽量在不让门栏受损的情况下将河水引至门外,然后攀在岩壁上将宝刀深深插入山体之中双手抓牢。

几个时辰过后整个甬道这才平静下来,郝雨凡赶紧向出口游去,甬道内浑浊不堪,哪怕是用上神识也是一路磕磕绊绊方才游出水面。发现自己身处先前在洞外看到的某个石窟之内,他爬出水面深吸几口气,暗运玄功将衣服上的水份蒸发掉的同时向洞口走去,却在不远处的地面上发现些正横七竖八的死尸,而在光影婆娑中的洞外那位莫大善人正指挥着护卫队押运着物资和俘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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