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杖掉地，方若翎没有一丝犹豫抱住他摇摇欲坠的身子，撑着他。
“那你推开我。”他耍无赖。
方若翎告诉自己要狠心无情，试着松开几次，却始终无法推开他。
“你不该来。”认命的抓着他的背脊，把头埋在肩窝小声抱怨。
封玆望搂着她纤瘦的腰肢闻着她身上的香味，平静的说：“你在这里，我怎么能不来。”
情关难过，他输了。
方若翎眼眶渐渐湿润：“我们不可以在一起。”
“如果是因为方佳珏……”
“不是。”她埋在怀里摇头。
不全是。
你母亲惩罚阿珏是因为她怪错了人，说到底你这身伤都是我害的，阿珏是在替我受过。
听你母亲说你以后不能握枪了，你可是正军校，威风凛凛八面玲珑的武将，不能舞刀弄枪你心里该有多苦。
而所有过错的源头都是我。
事到如今，我再也不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没心没肺的留在你身边。
我们不要再爱了。
“我不小了，想要过新生活。”她尽量用平静的语气叙述，“看到同龄人结婚生子，幸福美满的样子我真的很羡慕。”
封玆望：“你要的全部我都能给你。”
他的保证灌了蜜，方若翎反复试了几次都哽咽得说不出话。这是她最想听的话，白头偕老，子孙满堂。
拼命压下溢出的幸福感，装作冷淡的说：“你给不了，从你娶阿珏那刻起，我们注定没有缘分。”
他用力搂着她，“你相信我，她会接受我们。”
方若翎在他怀里摇头，“别人呢，北平的老百姓会怎么想？你勾引小姨子还是我勾引妹夫？”把心一横，“我们的感情从头到尾就是一个笑话。”
封玆望一僵，“那你呢，你是怎么看待我们的感情。”
她闭上眼，一幕幕都是他。原谅我的浅薄，我从没有想过能永远跟你在一起，我只希望跟你在一起的每一瞬间都是天长地久。
可是老天爷很忙，我求了他很久很久，时间都没有停止过。
“当然是笑话。”她硬生生的说。
这番话着实伤人，浑身的伤痛加起来都不及现在的万分之一。愤怒的他用尽全力推开她，失去支撑点封玆望狠狠的摔倒在地上，眼中怀着深深的恨：“方若翎，我他、妈就是犯贱才喜欢你。”
被推得老远的方若翎直视他眼中的恨，心口缺了一块。
为什么现在才说？为什么喜欢来得那么晚？你知不知道我等了这句话多久？你知不知道一切都来不及了？这些话他注定听不到，方若翎也只能在心里问他永远得不到答案。封玆望，如果在我喜欢你的时候也能喜欢上我，那我们离幸福会不会更近一点。
趁他倒地不能动弹，方若翎冷着一张脸拿起电话拨了一串号码，没有一丝眷恋，“医院吗？封军校在我这里，地址是北苑城路温暖宠物店。”挂了电话迟迟不敢看他的脸。
他眼中毫不掩饰的恨：“你最好杀了我，否则我一定要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方若翎转头看他，“认识你以后，我一直都生不如死。”
素净的脸，孓然的话。
这是封玆望去美国前最后见到她的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