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封黄都没有来过。
封夫人苦口婆心的劝他去美国治疗,封玆望也不听。
后来封都统来了,他挺直背脊怒目圆睁的走进病房,进门就骂:“混账东西,你还要自暴自弃到几时。”
封玆望依旧冷着脸,“不用你管。”
封都统气得脸都绿了,“明天你必须走!”
“试试看。”一双冰冷的眼看着他。
封都统毫不示弱的充满怒火的瞪回去,“孽障!我意已决,明天绑也要把你送走。”撂下话摔门而去。
疲惫的封玆望往后躺,闭目眼神。
门又开了。
他长叹一口气,挺直腰板坐起来,眼中的疲惫一扫而光,看到来人以后,冷冷的视线缓和起来,“墨然。”语气中不乏敬重之情。
一身黑衣的墨然唇红齿白,半分没有令敌人闻风丧胆的架势,如同邻家大哥哥坐在一旁,关怀的问:“身体好点了吗?”
两人之间差了近十岁,看起来却像兄弟一般,用封黄的话来说,墨然过了三十岁以后脸就没变过。
“好多了。”面色平和。
墨然笑而不语:“我听说你的手粉碎性骨折。”
封玆望:“不碍事。”
墨然:“我听说你不想去美国是因为女人。”
封玆望:“没有的事。”
墨然:“那是为什么?”
封玆望默了。
墨然摊手:“还不是女人。”
“手我还有一只,她只有一个。”突如其来的实话让墨然措手不及,他坐直,脸上玩世不恭的笑容不见了,语重心长的说:“你可以治好了再回来找她。”
封玆望望着窗外一片雪白,干净的眸子晕上一层无法捉摸的情感:“我此行少则两年多则五年,她行事鲁莽性情冲动,没有我看着一定会出乱子。”目光深邃,三五年指不定会发生什么。
墨然坐的位置正好能看清楚他脸上凝重的神情。从口袋里掏出一叠照片摆放在干净的病床上,“你姐让我别告诉你,怕影响你恢复进度。”
墨然的大手移开,封玆望看着照片瞳孔放大。
素净的脸,明亮的瞳,一注而下的发,清瘦的轮廓,是他的若翎。
拿起相片,一张张翻看。
墨然开口说:“她在封黄朋友店里帮忙,工钱丰厚,足够她租房,吃好穿暖。
封黄说她很聪明,很多东西一学就会,就是和人相处的能力有待提高。
总之,你不用担心,她很好。”
手中的相片正好停在她灿烂的笑容上。
封玆望顺着相片中的轮廓勾画,“那就好。”
墨然:“的确比起你,她好的不能再好。”
听懂言语中的揶揄,他放下相片,直视他的目光:“她在哪?”
墨然耸肩,“她不管你的死活,你又何必在乎她。小封,失去一个爱你的人是损失,失去一个不爱你的人又有什么大不了。”
“她爱我。”封玆望低迷的音色略显薄凉:“不然她早就离开北平。”
“是嘛。”墨然不予评价,从口袋里又拿出一张纸条,“地址给你。不要告诉封黄。”起身准备离开。
封玆望拿着纸条,问:“为什么帮我?”
墨然走到门口顿了一下:“记住你欠我人情,以后不要惹她生气。”
封玆望浅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