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老爷让你回家一趟。”前排开车的小蒋畏畏缩缩的说，眼睛时不时瞟向后视镜里看文件的封玆望。
他低着头，就像没听到一样。
小蒋还在考虑要不要再问一遍，封玆望翻动书页，淡淡的问：“她有什么反应。”
“恩？”小蒋思考了一下，少爷应该是问方小姐看到送来的衣服是什么反应。说实话，她的表情称得上是肝肠寸断。
可实话实说，不管是他还是方小姐都不好有好果子。
思量再三，小蒋颤颤巍巍：“方小姐很满意。”
封玆望挑眉，冷峻的目光透过后视镜射来，小蒋不由一颤。
他冷酷到没有一丝温度的嗓音在黑色中格外清晰，“你当我是傻子。”
小蒋差点就哭了，缩着脖子大气都不敢出，脚下一颤，车子停了。“方小姐下午回家遇到……祁署长。”
后来封玆望把他丢在路中间，自己开车回去。
幽静的别墅没有一丝光亮，远处看俨然一栋鬼屋，门口的大树张牙舞爪的随风飘动。
他开了门走到拐角处把灯打开，光亮瞬间充满了整间屋子，他轻松发现墙角的方若翎。
“站起来。”
方若翎不动。
“我再说一遍，站起来。”他的黑眸更深更黑，蕴藏着无法掩藏的怒火。
识趣的方若翎扶着墙壁，缓缓起立，目光无神的看着地板。
封玆望内心升起一股烦躁，一脚踢开边上的柜子，上面的花瓶倒在地上，四分五裂。
方若翎的视线转移到地上的花瓶上，默默的走去捡地上的碎渣。
封玆望伸手把她捞回来，压在墙壁上，俯身注视：“怎么，见到祁鹤心有痒痒了？”
被讽刺的方若翎只觉得心头一痛，别开视线。
封玆望不许，勾着她的下巴和自己对视，“你这辈子都别想见他。”
“好。”方若翎风轻云淡。
反常的态度让封玆望一怔，松开手，他深沉的目光一动不动的看着面前娇弱的女孩，精致的面容，苍白到病态的脸色，她和以前不一样。
从前机灵到嚣张跋扈的眼神变得死气沉沉。
而她空洞眼神中倒影的人，他自己则是始作俑者。
封玆望退开一步，方若翎直直的绕过他蹲在地上将碎片打扫干净。
“明天开始你呆在这里，那里都不许去。”留下这句话封玆望上楼不再看她。
躺在床上，无边的黑暗席卷而来。
想起方若翎不死不活的模样，他除了烦躁还有一丝不愿面对的心疼。
彻夜反复难免，他下楼倒水喝。
打开灯却看到她躺在沙发上静谧的睡颜。
灯太亮方若翎还是醒了，迷迷糊糊的看到封玆望朝自己走来，她先是攥紧被子露出厌恶的表情，半晌有松开目光冰冷，将生死置之度外的从容。
她细小的动作没有逃过封玆望的法眼，他倒了水，径直走到她腿边，晃晃水杯坐在沙发上：“怎么不去楼上？”
“脚疼。”方若翎胡诌了一个理由。
“恩。”封玆望连带被子将她一把抱起，方若翎没有反抗，搂着他的脖子去了二楼房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