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若翎拿着牙刷和脸盆走出了宿舍，懒腰正打到一半。封玆望悄无声息的从旁飘过，淡淡的说：“早。”
蓬头垢脸的方若翎被吓了一跳，整个人趴在门板上，惊魂未定的她冲着封玆望嚎：“你有病啊！一大早躲在这里吓人。”
封玆望面无表情的摇动手上的报纸，“我没那么无聊。”说完，头也不回的去了食堂。
之后刷牙的时候方若翎想到一个问题，他昨天睡哪儿？
懊恼的拍着额头，缺心眼的傻瓜！怎么能比他睡得早呢！
懊恼中又带着一丝期待，他会用什么表情看待睡着的自己呢！
蓦地，脑海中响起他的声音——那他们太小看我了，你远不及我择偶标准万分之一。
她的心一下子沉寂下来。
匆匆洗了一把冷水脸，换了一身衣服去了食堂。
食堂已经人满为患，可她轻轻松松就找到封玆望。
从来不在食堂吃饭的封署长竟然出现在这儿，看着报纸他坚毅的五官也变得柔和。尽管如此，以他为圆心三米以内没有一个人。
方若翎拿着早餐，眼神总是不由自主的往他所在之处瞟。
想着要不要去问他昨天睡在哪里。
终于鼓起勇气往前走了。
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方若翎，你跟我来。”祁鹤如沐春风的声音。
“好。”她言语间止不住的失望。跟他走之前，她还恋恋不舍的看着封玆望，而他至始至终眼睛没有离开过报纸。
方若翎失望收回视线，紧跟在挺拔如松的祁鹤身后。
他们正一前一后离开食堂，封玆望忽然抬起头，恰巧看到他们结伴离开，仅一眼他又低下头看报纸，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她跟祁鹤到了办公室，这还是方若翎第一次来。
里面虽没有封玆望办公室富丽堂皇，也算整洁大方，就算是小小的物件也摆放整齐。
“请坐。”祁鹤指着他面前的椅子。
方若翎点点头坐下。
祁鹤表情凝重，“你的母亲叫什么？”
“你问这个做什么？”方若翎眼神骤变，警惕的直起腰板。
她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祁鹤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档案，推到方若翎面前，“打开看看。”
方若翎戒备的拿过来，上面赫然写着一排大字。
方依然未结案件。
她翻页的葱白手指不由自主的颤抖，瞳孔剧烈晃动，眼眶红红的：“你想告诉我什么？”
祁鹤身体向前倾，眼中有和方若翎相似的伤痛，“你母亲案件的档案和我祁家灭门案的档案如出一辙。”他的手指着审批人一栏，一字一句，“封利剑！”眼中充满了仇恨，“没有一个案件会直接有正都统审批，除非他想隐藏什么。”
方若翎红着眼，咬紧牙关。
她倔强的样子着实让人心疼，祁鹤眼神变得缓和：“你还记得那天发生了什么吗？”
“记得。”她一开口，豆大的眼泪顺着脸庞滑落，紧攥着手，咬着下嘴唇说：“母亲是出了名的的才女，那天她去给小孩补习，彻夜未归，第二天警察局来了很多人，他们跟我说母亲死了，让我去认领尸首，我恨我怨……我无能为力。”她咬着手背直到口腔中迷茫着一股血腥味，通红的眼望着一身军装的祁鹤，心中有止不住的恨意，“我当初那么相信警察，你们却总用谎话搪塞我，后来直接把我轰出去。”
没有一丝犹豫，祁鹤从椅子上站起来，一把抱住痛哭的方若翎，僵硬的手轻轻拍打她的后背，“别哭，我会帮你查明真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