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方依然死了以后，方若翎就没有再哭过。
但是封玆望这几句话简直像一把刺刀狠狠的插在她的心头，一股苦涩直逼眉睫。
她知道这是一件不可能事，却总是忍不住往好的方向想。
方若翎背过身靠着桌边一角，她已经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表情，谴责道：“谁让你把我拖进警局。”
说到这儿，封玆望话锋一转，“你和祁鹤怎么样了？”
“还是老样子。”她言语间难免失落。
“是嘛。”封玆望的声音中没有任何波澜，听不出是喜还是怒。
之后他们再无交流，晚些时候封玆望就走了。
方若翎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听着他渐行渐远的脚步声，一直强忍着泪水的眼眶渐渐湿润。
这份感情注定没有结果，倒不如早早了结好。
市集：
祁鹤难得穿上了便服，修长的身高和姣好的五官吸引了不少人的视线，可是我们副署长完全不放在心上，手上紧紧攥着一份文件，面色凝重。
他来到廖叔的家。在北平城郊交界处一座大宅子，早前廖叔被无故请退，终日郁郁寡欢，好在儿媳妇生了一个大胖小子，也让这个家增添了一份喜悦。
看到祁鹤来了，廖叔更是喜出望外，一把年纪的他小跑来门前欢迎，一扫往日阴霾面露喜色，“祁鹤，我就知道你不是无情无义的人。”廖叔年纪虽大，还是一心一意想回警局，那是他艰苦了大半辈子的战场，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
祁鹤也露出爽朗的笑容，“廖叔，好久不见。”封玆望做了署长以后，美曰其名派了一队人马给他，实际上都是来监视他，今天封玆望不见了，大家都忙着找人，他才有空来这儿走一趟。
两个人往里屋走，廖婶送上一杯茶便离开了。
祁鹤致谢。
等屋里只有他们的时候，祁鹤将手中的文件摆在桌上，摊平给廖叔看。
正襟危坐，“廖叔，你可听说过方依然？”
“方依然？”廖叔拼命回忆，却什么都想不起来，捋了捋小胡子摇摇头，“不记得。”
“你再好好想想。”祁鹤眉头紧锁，“案件发生在十年前。”他将档案推到廖叔面前。
廖叔戴上老花眼开始阅读。
这份档案虎头蛇尾，没有案情经过，没有事发原因。
全篇只交代了一名女子命丧，留下两个女儿相依为命。
最可疑的是这份有诸多疑点的文件审批人竟然是封利剑！
廖叔抬头，同祁鹤对视，“你怀疑这背后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在此之前，还有一份未结案件审批人也是封利剑，正是二十多年前原正都统祁峰一家灭门惨案。
两份文件有许多相同之处，虎头蛇尾，没有经过，没有原因，只有草草几句，一笔带过。
廖叔又低头看了一遍，指着一个名字问，“这个方若翎是我认识的方丫头吗？”
祁鹤一双眸子闪着光，薄唇轻启：“是她。”
廖叔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难怪她痛恨警察。”细细想来一切都情有可原。
之后祁鹤又将档案带了回去，廖叔送他到门口，闷闷不乐：“小祁，我帮不上你什么了，以后你都要靠自己。”
祁鹤牵动嘴角，宽慰道：“您不用担心，我会做的谁都好。”
他早已不是手无缚鸡之力，需要人保护的婴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