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溪儿?”
“外婆?”
“是,是,是外婆,咱们家的小溪儿都长这么大了,真是好看!这是你三个舅母!来,快叫人!”
“嗯嗯,溪儿给外婆请安,愿外婆身体安泰,福泽延绵!溪儿见过几位舅母,愿舅母们容颜不老,儿孙满堂!”还对着她们行了闺秀礼!
“小溪儿快起来,真是漂亮,又能说会道,等长大了,我们楚家的门槛每年都要换上个好几次!”
“呵呵呵…”
“咯咯咯…大嫂说的是,门槛烂了换就是,为小溪儿挑个如意郎君才是紧要的!”
沇溪小脸一红道:“舅母,人家才八岁,还很小的,不急,你们还是为哥哥们先挑吧!”
“咳咳…”
“江儿,你怎么也在这儿?”
“娘,我一直都在这儿的!”
“哦,这没你什么事儿了,你去铺子找你爹回来!”
“…”这是亲娘么?不管了,正事要紧,“娘,这是溪儿的师傅!”
“啊?先生里面请!让先生见笑了!以后溪儿还得劳您多费心了!”老夫人老脸一红,这一高兴,又什么都忘了!
“老夫人客气了,老夫自当用心教她,那就不扰众位团聚了,楚家小子为老夫先找个住处吧!”
“多谢前辈,您这边请!”
“师傅…”
“丫头就在这儿陪她们说说话,为师去歇息歇息!”
“嗯嗯,师傅慢走!”
叙了旧,沇溪把自己去七星宗的事儿说了一遍,话题不出意外的到了楚临沁身上。
“小溪儿,你娘亲她…”
“外婆,娘亲身体本来就不是很好,一直用着药,后来染了风寒,便垮了身子,这才…您可别难过,娘亲走的很安详,还嘱托溪儿照顾好外婆你们呢!”看着外婆流眼泪,赶紧安慰道。
“风寒怎么就会…”
“娘亲一直喝药,身体都是药撑着的,这一场大病便…”
“哎,小姑也是个可怜的!”
“她自小体弱,还嫁去了盛京,那西侯府的老夫人又是个不好相处的,我该拦着的,是我对不起沁儿!呜呜…”
“娘,您不要自责了,这是祖父那辈定下的婚事,您也拦不了啊!”
“外婆,不要难过,娘亲她不后悔,她说过,她有我,她不后悔!只是不能照顾您和外公,报不了养育之恩,有些遗憾,可溪儿会提娘亲照顾好您们的!”
“唔唔唔…唔唔唔…我的沁儿…”
听着这压抑的哭声,沇溪心里第一次那么恨自己,恨自己无能,不能护着娘亲,不能在娘亲在世的时候用力的对她好…
“娘,不要难过了,您还有小溪儿,还有我们,您再哭,都把小溪儿带哭了!”
“唉,不哭,不哭了…”说着还抹了抹还没停下的泪…
“对不起!”对不起,没告诉您们实情,怕您承受不住,怕您更加自责!对不起,是我没本事护着娘亲!对不起,我还没能力替娘亲报仇!
“不怪小溪儿,不怪,这是她的命…”
“那外婆也不要难过了…”
“唉,没事儿了,没事儿了,哭出来了就好些了!”
当晚,在楚府吃了一顿丰盛的团圆饭,师傅,外公外婆,舅舅舅母,还有几位哥哥,除了还在路上的大舅舅几人,都齐了!沇溪感受到了浓浓的亲情,也只有这样家庭长大的娘亲,才会这般善良又知足常乐,温柔又知书达礼吧!
在楚家待了三天,沇溪觉得是她最开心的日子。临走之际,沇溪画了一副大大的楚家全家福,虽然画功不是很醇熟,腕力也有些虚浮,可加上了现代简笔画中特有的线条勾勒,便更显人物灵活生动。看着这幅全家福:外公儒雅慈祥,又不失风骨;外婆安逸温暖,又不失大气;舅舅们也各具个的特色,舅母们美丽婉约。还有几个哥哥,大哥温暖如风;二哥成熟稳重,和二舅舅一比,简直了;三哥睿智洒脱;四哥耍宝跳脱;自己呢,是娘亲心中最想看到的样子,酒窝微露,笑容甜美;还有娘亲,温柔淳静却也笑靥如花…
也许,也许不该把娘亲加上去,不该让大家睹物思人,毕竟她…可沇溪知道,外公他们心里,他们唯一的女儿,唯一的妹妹,一直都在!
大家看到全家福,都说沇溪好创意,都没有人想到过,把一大家画在一起的;也夸沇溪画功了得,大大超出了这个年纪该有的;还说这画法新奇,惟妙惟肖!
最后外公大笔一挥“家和万事兴”几个大字赫然立于纸上,还立即派人送去装裱,说以后就挂在大厅了!
马车在路上又驶了半月余,才到达东越边境,第二天终于见到了那个少年!
十五六岁的样子!一身月白色长衣,冰冷的面庞,眉宇之间透着成熟,沉稳中带着狂傲,天生皇族骨子里自带的狂傲,但并不给人一种压力。深沉的双眸好似有雾气环绕、又似有一股浓浓的忧伤…
“师傅!”
“哼,都没喝过拜师茶,哪有师傅叫的这么便宜的!”
“一日为师,终身为师,慕奕对师傅的授业之恩,铭记于心!”
“你这孩子,就是太倔!和老夫到宗门,以你的悟性,必定比在这军营摸爬滚打更有收获!”
“师傅,我在这儿挺好的!”
“唉,懒得管你了,对了,这是我徒弟!溪丫头,这就是那倔小子慕奕了!”
“溪儿!”
沇溪听到这声熟捻的招呼,愕然抬头,心想:我们很熟吗?
“我们不熟!”
沇溪又一副小嘴微张,大眼圆瞪的呆萌样!他怎么知道我想什么?~~~路人小甲:姐姐,你那一副我就是这样想的表情,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好么?
“呵呵,真可爱!”说着还揉了揉沇溪头发!
“…”说好的冰冷面庞,自带狂傲,浓浓忧伤呢?还有,你这样当着师傅撩人家徒弟,真的好么?~~~路人小甲:姐姐,你想多了,人家就当你是小孩子而已!而已!
“奕师兄!”说着,还嫌弃的偏了偏头,躲开了头顶的手掌!一副摸小狗的样子,才不要他摸!沇溪愤愤的想!~~~路人小甲:姐姐,你越活越年轻了,说好的心理年龄三十几呢?
“呵呵,难得见到你这倔小子被嫌弃,走走走,找个地方活动活动筋骨去!”
几人出了城,到了一片荒芜之地,沇溪也不管打的如火如荼的两人,自顾自的吹着微风,赏着景色。
“啧啧,谁起的这名字,也太没创意了,漠州,还真是一望无际的荒漠之州啊!”
不过也难怪如此荒芜,战乱之区,百姓徒迁,这本就贫瘠的土地更加无人管理!久而久之才有了这荒芜景象!
赏完景,沇溪无聊的打个哈欠,看向比划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