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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拜师受挫

就要见到庄主了,元一的心激动地扑腾扑腾地跳个不停,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从外面听到护院侍卫的声音。说道:“报教头,大长老和庄主到了。”

孔武立刻起身走出宴客厅拜见庄主和大长老。龙象和元一则静立着等待庄主的接见。

一会儿宴客厅径直来了个人,看模样约而立之年,只见他面目清冷,肤如白雪,黑丝高高挽起,冠冕打扮错落有致,一袭浅黑色长袍垂到脚跟,一手后背,一手端于胸前,面目表情冷峻而不失威严,动作谦逊而又不失大气,气场足以震慑全场。见他向龙象和元一走过来和气地说道:“想必阁下就是龙氏族长龙象吧,在下鄙庄庄主孔羽。”

“在下正是龙象,见过庄主”。象彬彬有礼地答道。

“听大长老说,阁下欲让令公子到鄙庄修文,不知你可知鄙庄规矩,一概不收外人,恐怕今天你白白辛苦一趟了,阁下还是请先回吧”。听到这儿,在场的人也都只能齐声叹气,毕竟庄规难改,他们也只能对龙象的这次孔家庄之行表示遗憾。象也难以再次开口,遂上前辞道:“既然庄主金口不开,那恕在下叨扰了,告辞了”。象牵着元一手已经准备离开了,忽然元一挣开龙象的手跑上前来跪倒在庄主面前,恳切地说道:“求庄主让我留下来吧,我会好好学习的,不再淘气顽皮惹父母亲生气,求您了。如果庄主真的不留我学文,希望庄主给我一个充分的理由”。在场的人都惊呆了,谁也没想到眼前这个十岁的小孩会做出这样的举动。这也出乎龙象的意外,他更不会想到平时桀骜不驯的儿子会做出如此惊人的举动。庄主看着跪在他前面的男孩,也为他匪夷所思的行为感到震惊。庄主上前扶起了元一,他仔细地看着面前的这个孩子,也为这个小孩的勇敢所打动,但庄规不能坏,所以他很无奈地说道:“小孩,不妨告诉你,让你死心。孔家庄自先祖建立以来,就立此规矩,族人必须遵守,无人反对,请恕我无能为力,你还是回家去吧。”听完这话,元一立马进行不卑不亢地反驳道:“我知道原因,孔氏先祖建立庄子之初,人丁稀少,为了保护孔氏家族能够顺利地繁衍生息,免受外族入侵,保护本族血缘的纯洁性,特立此规矩。如今,孔氏家族人丁兴旺,文化博大精深,人人知书识礼,各族都仰慕不已,怎么会有入侵破坏之意,况且一旦本族文化自我封闭,就如同无源之水,无本之木,会失去继续向前发展繁荣的动力的,最后必然会走向衰落,所以现在的繁荣也只是暂时的。我们龙族仰慕孔家文化,希望受此教化,遗留后人,将孔家文化代代传承,生生不息。龙氏家族尚贤,民风淳朴,孔氏家族修文,教化优良,如果两家文化能够相互借鉴吸收,取长补短,定能使两族发展壮大。规矩不是由人定的吗?它是时间发展的产物,同样,它也会随着时间的发展而变化,如果规矩不再适合时代发展的需要,就应该由人来加以改动完善,不是吗?元一出口不逊,还希望庄主勿怪”。

元一一番慷慨激昂的陈词,让在场的人彻底的目瞪口呆,谁也想不到这番话竟出自一位十岁的小孩。这话犹如晴天霹雳,庄主孔羽直呆呆地审视着眼前的这个小男孩,厉声说道:“好大胆的毛孩,年纪轻轻就敢如此造次,需知孔家庄上下没有人敢如此跟我讲理,你还真不是容易迁就的主儿”。象一听庄主动怒了,立马感觉事态不对,他拽过元一,命元一立马向庄主赔礼谢罪。天生桀骜不驯的龙族传人岂会随便向他人屈服认错。元一面不改色地反驳道:“我没错,为什么道歉。庄主高高在上,别人是摄于您的权威,心存忌惮,使许多合理的建议不能上传,这样您必然会缺失很多合理正直的谏言,如此使您的的决策很难合乎众人的意愿。身在其位却不能谋其政,是庄主失责其一。固守旧规不知通变是失责其二,有机会使本族文化得以发展壮大却拒之门外是失责三。此三条足以……”

“住口”。庄主孔羽一声呵令下,在场的人都屏住了呼吸,族人没见过庄主如此生气过。此时空气也似乎凝结了一般,让人不敢多喘一口气,族人“翘首以待”庄主的下一步指令。龙象知道元一这次闯了大祸,他立刻拉起元一一声不辞地往庄外走去。

“慢着,阁下和令公子请留步”。象回头一看,是大长老的声音,大长老虽位置在庄主之下,但作为孔家庄的元老之辈,显然在庄子还是有一定声望的,况且他也是庄主的上辈,庄主多少会给点薄面。龙象和元一停在原地,见大长老走近庄主孔羽身旁,凑近他的耳边轻轻耳语了几句,庄主带着一丝的不情愿轻轻点了点头。大长老走到龙象的身边说道:“两位远道而来,今晚就请屈就寒舍一宿,待庄主和各位元老院的长老商榷后给阁下一个答复,请阁下暂且勿虑”。听完大长老的一番话,让龙象紧张的神经暂时放松了下来,他决定今晚暂住一宿。一场看似激烈的冲突就这样消停了下来,求学之路不易,不过为了让元一接受最好的教养,获得更渊博的知识,将来振兴龙族,这点困难算的了什么呢?

孔家庄虽然庄规森严,但待客却彬彬有礼。孔家庄用最丰盛的晚餐招待象和元一,待他们吃完晚餐,天也已渐渐昏暗了下来,山环水绕的孔家庄夜晚的空气特别清新,阵阵晚风吹来,撩动树叶飒飒作响,行人若走在偌大的庄子里,身心会得到全面的放松,似乎不再受世俗事务的的羁绊,可以想自己所想,感自己所感。

龙象走出了房间仰头望去,一弯新月悬挂在漆黑的夜空,皎洁的的光辉洒在波光粼粼的湖面,泛起了闪闪发光的涟漪。月光洒在浓密的的枝叶,透过间隙照在地面,形成点点斑光,静谧的夜晚让人浮想联翩,同时也让象为明天的结果而心存忧虑,想到这儿,象背过手去轻轻地叹了叹气,也无暇欣赏这动人的风景。

龙象回到房间,看儿子已睡着了,可他却陷入了进一步的沉思中。可令象想不到的是就在此刻大长老和庄主正在召集长老们进行会议,而元老院的的各位长老们也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辩论。作为守旧派的大司徒坚决反对,颐指气使地驳道:“祖宗遗训,祖宗礼法不能毁坏,否则,就是对先祖的不忠不孝,孔家庄的族人绝不做不忠不孝之人。一旦规矩毁坏,必将引起族群震荡,外族人也会乘机作乱,后果不堪设想,还望各位长老们三思”。大司徒的这一句话引起了不小的震动,参会的人也都议论纷纷,大多还都点头表示同意。而以大长老为代表的改革派试图冲破礼法束缚,他们也引经据典各种反驳。眼见会议就要陷入你争我吵的无休止阶段,大长老站缓缓地站了起来说道:“各位同袍,暂时停停,我想告诉大家一件事,此事有关上任族长的临终遗言”。大家听到这儿,都静静坐下来听大长老道来。

“老族长临终前曾问老朽道:我去大限不远矣,唯有一事耿耿于怀,死不瞑目,还望大长老助我。”

我诚惶诚恐地说道:“都是自家人,老族长但说无妨,我这把老骨头还能支撑几年,老族长道来。

老族长就缓缓说道:“羽年尚幼,在其位恐难当重任,望大长老和众位司官亲力亲为,辅佐他处理好族中大小事务,孔家庄的兴衰成败就交到各位手上了。”

紧接着大长老又说道:“既然答应了老族长,我自受命以来,虽才疏学浅,但也是尽力尽为。与先祖功绩相比,我们难以望其项背。看看如今的孔家庄,与外隔绝,内部僵化严重,如再不引入活水,若干年后,必是死水一潭。我看那龙氏小孩,小小年纪,就能有如此勇气,不可多得,老朽劝各位能够深思熟虑,为孔家庄的前途着想”。此语一出,四座皆惊。坐在主位上的孔羽陷入了沉思之中,因为大长老不仅是自己的叔伯,更是孔家庄的灵魂人物,见多识广,言之成理。庄主多少都要给他几分薄面,但同时也不能不顾及其他长老的意见,他处在左右为难之际,毕竟此事事关一个族群的法规变革,不得不谨慎而为,所以他暂时也只能保持缄默。

大长老看出了孔羽面露难色,他决定给保守派最后一击。他走向庄主,谦卑有礼地说道;“老朽已经年迈,心有余而力不足,恐难胜大长老之位,请允许我退位让贤,让我颐养天年”。此话一出果然奏效,保守派见事不对,大司徒立刻婉转说道:“大长老乃是我孔家庄的中流砥柱,庄子上下一切事务还得您亲力亲为,俗话说缺一梁可行,少一柱不可,请大长老三思啊”!孔羽也听出了两派的话外之音,他看到此刻气氛比较缓和,就立马不失时机地说道:“既然司徒意要留大长老在位,那一切就按大长老的意思执行,不知司徒意下如何”?大司徒立马躬礼说道:“谨遵庄主与大长老的法令”。一场本来激烈的辩论战在元老们的聪明智慧和庄主的斡旋中得以和谐解决。最终元一能不能留在孔家庄呢?大长老该继续担任职位呢,还是真的退位让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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