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一走了半天的路程,差不多快接近晌午了,由于天气异常燥热,再加之人早已饥肠辘辘,元一也筋疲力尽了,他边走边擦额头渗出的汗水,甩甩衣袖给自己降温。走了一会儿,终于望见前面半道上出现了一间茶水坊,茶水坊简单朴素,几根大柱子外加几间茅草屋组成了茶水坊的基本结构,坊前立着一根高耸主杆,杆上挂着一面旌旗,上面“茶水”二字尤为明显,看起来这座茶坊是专门为过路的行人和商旅准备纳凉小憩的地方。元一走进了茶坊,找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坐了下来。说道:“老板,来碗凉茶”。走过来一位小二打扮的小生说道:“好嘞,上好的驱温降暑清茶,客官慢用”。小二上了茶正要转身离去,忽然又转过身来,他仔细打量了元一一番。说道:“看客官的打扮是从远方来的吧,近来附近劫匪颇多,客官一人上路可得多加留心啊”。元一微笑地回应道:“多谢小哥的提醒,在下会多多留意的”。听了这句话,小二转身走了回去。忽然坐在元一对面的一位虬髯大客站了起来,径直向元一走了过来,坐在元一对面说道:“看来你这位小生对劫匪无所畏惧啊,他们都吓得谈匪色变,你却显得如此镇定自若,年轻人,你是不怕死了,还是有几下子花拳绣腿呢”。
元一仔细打量坐在对面的这位虬髯大客,约莫四十来岁。见他头戴斗笠,面色青铜,圆脸,双眼炯炯有神,一袭黑衣披挂上身,身长八尺有余,手持青铜双锤,猛然一看似天将下凡。元一见状,知道此人并非凡人,他先介绍了起来道:“小生姓龙,名元一,拜别了师父,正往家里赶去,路过此地,不知壮士哪里人士?往何处去?”。虬髯大客听了哈哈大笑起来答道:“我见你一副书生模样,果不其然。鄙人姓张,名凌,乃是据此几百里外的桃李溪人氏,世代以御剑修法,斩妖除魔为业,近来听说此地匪盗为患,烧杀抢掠,特受家父之命前来降盗除匪”。元一顿时显出一副崇拜的样子,说道:“原来壮士是此等厉害人物,小生失敬了”。张凌说道:“哪里哪里,小弟高看了,刚才听闻小弟姓龙,可是清龙浦人氏”。元一答道:“正是”。张凌接着说道:“不过在下听说,龙氏一族世代居住青龙浦,几乎外界很少沟通,我也不曾见过龙氏族人,不过最近我听说龙氏一族一直受到异族的侵扰,族长龙象不堪其扰,率领族人进行反抗,可伤亡较为惨重,不知小弟可听否?”元一听完张凌的这句话,神情不禁一震,说道:“不满大哥,我几年不在龙族,族里一切事情都不知,怎晓得族里会发生这样的事呢?不行,我得赶快回去见父亲。大哥,再会了”。说着元一就立马起身欲走,张凌见状一把拽住元一,劝诫道:“元一小弟莫急,如果异族人真的血腥残忍,你这样盲目地赶回去不但于事无补,反倒会增添更多的麻烦,听兄长一句劝,咱们暂时商议一番,再做决定”。元一觉得张凌的话有几分道理,他迫切的心情暂时平息了下来。他俩决定今晚暂住茶坊,商量一下对策,明天一起出发前往清龙浦。
渐渐地,日过西山,厚重的云彩盖住了发光发亮的夕阳,万丈阳光透过云彩似乎要喷射而出,渐渐地随着最后一缕阳光落入山后,大地慢慢地暗了下来。夏日的傍晚也别有一番风味,一股股清风吹动树叶飒飒作响,闭上眼睛可以想象着一幅美好的画面,一位老人执一折扇子在树下纳凉,口里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在很惬意的神情下睡去,小孩的嬉笑打闹声总是萦绕在人的耳际,远处人家传来犬吠一两声,蛐蛐用它那清脆的歌声向人们展示夜的寂静与安谧。夏日的深夜里,挂在天空中的繁星越显得清澈明亮,如果那是上天的一双双眼睛,那么他一定能看到世间的一切丑恶与善良,他会警示人们心存畏惧,有所为有所不为。如果真的有天使的存在,那么她们一定是一亿颗星星的化身,永远那么纯洁,那么无暇,那么地令人向往,给世人以希望,指引人们从心底向往光明。
夜深人静了,可元一了无睡意,他来不及欣赏美丽的夜景,他想的更多的是族人可能正遭受异族人的蹂躏,自己却不能够及时去解救族人于水火,想着想着一行清泪从眼角流了下来,他恨自己无用,心里焦急万分,期盼着天快点亮,这样就可以早点上路了.元一这一晚没有安心入睡,第二天一早,传来了鸡鸣声他就立刻起来,叫醒了还在熟睡中的张凌,说道:“大哥,快快起来,天已经发亮了,咱们赶紧上路吧”。张凌道:“为兄有两匹快马,等会我牵来一起上路”。
他们两个骑着两匹红棕色的快马向清龙浦方向赶去,一路上马不停蹄地狂奔,当他们赶到一个叫凤岭坡的地方时,张凌叮嘱跑在前面的元一道:“小弟前面多方留意,凤岭坡近来是盗匪最横行的地方,咱们加鞭快速通过,免得惊动他们”。元一也不知道听没听见,一直蒙头向前骑马奔去。他们不知道,此时埋伏好的盗匪已经做好了活捉元一与张凌的准备。匪盗的探马早就默默地观察着他们这一路的行迹,探马跑去向他们的头儿报告去了。“头儿…头儿…来了一个小白脸和一个虬髯大汉,他们正向这边骑马跑来,快要掉进咱们的圈里了”。探马气喘吁吁地对为首的一个盗匪说道。“哈哈……老子等这么长的时间,终于有大鱼上钩了,弟兄们,准备好家伙,等等,先捉那个小白脸,至于那位虬髯大汉暂且放过他,听说最近有个和我们过不去的虬髯大汉,说不好就是他,听说他武艺高强,不好惹,有好几拨山头的头儿都被他灭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谨慎为好”。为首的匪盗小心翼翼地说道。
“驾…驾…”元一骑马直直向前跑去,早已将张凌甩开了一大截。突然,红棕马的前蹄踏上了陷阱,元一使劲将马往后拉,可为时已晚,元一连人带马都栽了下去,陷阱下面是一张丝网,元一被套在里面,动弹不得。他使劲挣扎,仍然无济于事。跑在后面的张凌一看情况不妙,赶紧快马加鞭赶了前来,只见到盗匪摇旗呐喊在庆祝他们胜利的成果,而元一的双手早就被盗匪反绑了,他们几个人把元一摁在了地上。张凌一看盗匪人多势众,想到:仅凭自己一人恐难完全取胜,如果惹急了这些杀人如麻的盗匪,指不定他们会干出啥事,可现在又不知去哪找帮手,元一小兄弟命在他们手里,我不能轻举妄动,可现在自己又找不到帮手,怎么办呢?哼…难不成去说服他们?看来只能这样了……,张凌心生一计,他快速赶上前去停在盗匪的前面,下了马,盗匪有点惶恐不安起来,都前后左右互相看了看,都拿起了手中的大刀长矛做好了与张凌干一架的准备,只见张凌对匪首恭敬地说道:“想必好汉就是江湖上响当当的千面狐赵三爷吧,在下早有耳闻,我是张二,那位你捉住的是我小弟龙四,今天我特和小弟前来准备投奔三爷麾下,不想却闹出了这等误会,还望三爷能够松绑”。说这话的同时,张凌向元一偷偷挤了一下眼。
“不错,我就是赵老三,好汉这是何为,看好汉也是人中豪杰,可我凤岭坡庙小,恐怕容不下你这座大佛”。匪首赵老三也不知道这位虬髯大汉什么意思,他回绝道。张凌回道:“三爷过滤了,我兄弟二人只不过想在乱世中讨口饭吃,不在乎庙小庙大,还望三爷给个栖身之地,我兄弟二人将不胜感激”。站在赵老三身边的一个小喽啰凑近赵老三的耳边低声耳语了几句,郑老三点头示意了几下。“好,既然张兄弟想与我等共举事,今天傍晚时分会有一撮商队路经凤岭坡,拿下他们的人头,上山我们一起为张兄庆祝。至于这位小弟,我就先请他到寨子做客,我们会静等张兄拿着胜利的物资归来”。听完这话,张凌是满腔的怒火,他心里偷偷地怒骂道:好狡猾的盗匪。这是权宜之计,不得不执行。
“好,咱们一言为定。也希望三爷遵守自己的承诺,到时咱们山上见”。张凌斩荆截铁地说道。
“张兄尽管放心去,我赵老三说一不二,弟兄们,回寨子”。说完后赵三爷一行人马押着元一向山上走去,留张凌一人在原地。张凌能顺利拿到投名状救出元一吗?那帮盗匪又是如何对待元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