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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家与业

1912年初的佛罗伦萨,街头时不时地阴雨绵绵,亚平宁半岛受到来自大西洋的西风影响,不复阳光明媚的炎炎夏日。

雷昂纳多,此刻正呆在房间里,抱怨着这见鬼的天气,他不喜欢阴雨天,而且这样的天气也不利于他“收藏”或者说是窃取的那些油画的保藏。

雷昂纳多自诩为一个意大利爱国分子,被一种强烈的归还国宝的热情驱使,最自豪的便是曾“偷回”一幅被拿破仑掠走的国宝——《蒙娜丽莎的微笑》。事实上,《蒙娜丽莎》在拿破仑出生前两个世纪就被带到了法国。

不过,相比天气,更让他烦躁的是生活压力。很可笑是吧,一个窃玉大盗、文物贩子也有生活压力。没有正经工作的他,在“行情”不景气或者说是文物警察严查的时候,总是会丧失经济来源,加上开销巨大,渐渐觉得需要找点门路补充资金。

自诩为爱国者的他不愿“出卖”《蒙娜丽莎》,但是作为一个负资产者也不会拒绝国家对于一个爱国者的补偿。于是,他开始产生了一个念头——把《蒙娜丽莎》转卖给另一位意大利人,这也算是爱国吧。

只不过这种念头才刚产生,他还未付诸行动,等待风头过后再说。

只可惜,他遇上了猎人。约瑟夫在暗中让人盯了很久了,就像狼王盯着小蛮腰一样。

敲门声突然响起,“爱国者”雷昂纳多皱了皱眉,他不喜欢有人打断自己的思索。难得的享受片刻宁静,却被打破了。除了职业习惯养成的警惕,他并没有立即开门,而是隔着门问道是谁。

“你的信件。”原来是邮差,奇怪的是怎么不把邮件放在门口的信箱呢。“爱国者”雷昂纳多打开房门,疑惑地看着一副邮差打扮的陌生面孔,突然意识到哪里不对劲。只不过,外面的人没有给他反应时间了,一拳打了过来,出拳速度太快了,妙手空空的雷昂纳多根本来不及闪避,就被打中,瞬间世界一片黑暗。

外面的邮差是情报局的特工,见已经制服目标,便迅速闪入屋内,随即暗中藏着的一名特工也现身入内。两名特工掏出柯尔特左轮手枪,掩上房门,已然戒备,虽然基本上已经确定屋里没有其他目标人物的同伙在,但依然不敢大意。

两人用床单将雷昂纳多绑起来,并堵上嘴,然后用快速地在这里搜索起来。原本想趁这人外出时搜索的,不过目标人物很警惕,很少离开太久,而且有时离开也是带着手提箱或者是行李箱。出于无奈,只能选择暴力入门了。至少,经过慎密的侦察,那幅画应该就在这屋子里。还未被转移、带走。

当摸索到书柜的时候,感觉到不对劲的特工们在这里展开了反复搜索,最终在书柜后面的墙壁夹层里发现了上面要的画——《蒙娜丽莎》,难道这是真的。

一名特工手里持有佛罗伦萨的乌菲兹美术馆总监乔瓦尼·波奇的一套来自卢浮宫的图片,当然,不是正当途径搞来的。这套图片上面详细地标注了《蒙娜丽莎》原作木板背后的一些标记;这是赝品制造者不太可能注意到的地方。此外,特工通过对照卢浮宫拍下的《蒙娜丽莎》中的细微裂纹——由于风化和老化在特定位置而造成的小裂纹是很难仿造的,发现这一切都符合要求。加上验货时,特工们还在《蒙娜丽莎》的背面发现了卢浮宫的编号和印戳,一切都明了了。

居然真的是《蒙娜丽莎》,一瞬间特工们都不敢相信,甚至在想着如果自己带着东西远走高飞如何。只不过一想到旁边以及外面还有同伴的“相互监视”,加上组织里面对待动摇者的残酷手段,不寒而栗,还是打消了那不切实际的念头。

两人连忙带走画,出门走到拐角处,搭上有轨电车远去,然后前往火车站。至于自驾汽车,这个时候还是有点显眼,而且这个时候的小轿车这类玩意还算是有点奢侈的东西。至于善后工作,外面的同伴会来做的。

几天后,几经辗转,严密包裹的世界名画《蒙娜丽莎》终于送到了约瑟夫位于维也纳附近的一处秘密庄园里,这个地方十分隐蔽。为了保险起见,约瑟夫甚至连安娜都没有告诉,他们偷情也不用来这么隐秘的地方,反正,上流社会都知道这两人走得很近打得火热。

约瑟夫收到消息后,强忍住内心的悸动。直到夜幕深沉才前往庄园,打开层层包裹,取出名画,仔细欣赏。

《蒙娜丽莎的微笑》很有名,但约瑟夫对这类画的欣赏更多的是出于一种丛中心理吧,或者说是单纯的为了满足收藏的欲望而收藏。不过,达芬奇大师的作品确实挺不错的,至少连约瑟夫这个外行也差一点着迷于其中了。

在不同角度不同光线下欣赏这幅《蒙娜丽莎》,人都会得到不同的感受。那微笑时而温文尔雅,时而安详严肃,时而略带哀伤,时而又有几分讽嘲与揶揄,神秘莫测的微笑显露出人物神秘莫测的心灵活动。

名画到手,不过不能掉以轻心,甚至很长一段时间内约瑟夫都只能独自欣赏这幅作品。至于行动记录的案卷,全被封存在这件屋子的书房里。而那两位知情的特工和一系列知情的以及可能知情的甚至是不知情的工作人员,都被悄然地调派到北非、远东、北美等地去了,要不就是调回帝国内部。

《蒙娜丽莎》的时间虽然影响挺大,但更多的或许是为了满足约瑟夫个人的收藏欲望。至于为什么选择黑吃黑而不是地下交易,原因在于约瑟夫不想去当那个冤大头,况且地下交易暴露的可能也不小。

回归维也纳的日子又开始变得平淡起来,和安娜重逢的激情逐渐散去,虽然习惯了这样一个站在身后默默等待的情人的存在。

卡尔大叔愈发老迈了,也开始操心起小主人的终身大事了。作为管家,原本不应对此多言的,只不过卡尔大叔已经融入这个家庭里面了。虽然,约瑟夫这一脉,人丁寥寥。正因为如此,卡尔大叔才显得有些捉急,“越俎代庖”地操起心来。

对此,约瑟夫也很是无奈。自己的交际面还是太窄了。安娜只是一个风华绝代的少妇情人,贝伦也只是一个青春靓丽的被包养女孩。而当初似乎情投意合的暧昧对象海蒂,好久不见了,自己都找不到这个人去哪里了,只怪当初没有勇敢地留下联系方式。

自古多情苦余恨,只恨没有抓住她啊。约瑟夫也知道有些事情该提上议程了,但是一时没找到合适的,只能托着。

似乎联姻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但是目前还没有什么大贵族找到自己说愿意把他家或者她家的年轻貌美女儿嫁给自己。而小家碧玉,约瑟夫也没认识多少,这几年大多数时候不是在军校就是在军队,或者是在外游学、交流,大好青春却错过了妹子。这具身体的前主人也没有什么青梅竹马的对象“可供参考”。

成家立业,先有家后有业?看起来这里不流行什么“匈奴未灭何以为家”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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