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年后的自考有信心吗?”旁边的程威突然开口问我。
自考?他怎么知道的?那我准备要辞职的事情他也知道了吗?他不会现在就想把我给开掉吧?万一我没考过,这边又把我给辞了,我可怎么办啊?
我内心的惶恐不安立即表现在了脸上,惊吓过度的呆滞着望着程威努力地搜刮大脑所有的词语想着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才能过关,连同一直不睬我的徐月也看了过来,一张面瘫脸上鲜有的跳动了一下肌肉,“你怎么了?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她形容的真是恰当!
我咽了咽口水,尽量使嘴角抽动的弧度大一些,冲她摆摆手,“没事,可能太饿了。”
之前面试的时候孙宁教育过我,当你被对方问的哑口无言的时候就要学会反击,反客为主,谁拥有了话语权谁就可以牵着对方的鼻子走。于是我强装淡定看向程威,反问道,“程主编怎么知道我要自考的事情?”
程威笑笑,两条长腿随意的交叠在一起,好整以暇地看着我,“教你们《旅游法规》的刘启老师是我的朋友,上次去学校找他喝酒正好看到你从教室里出来。”
他的朋友职业分布的还真是广泛,我很怀疑是不是三百六十行每一行里都有一个是他的朋友。
我挠挠后脑勺呵呵一笑,“那你怎么不叫我一声啊”
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岔开了话题,“刘启的课讲的不错,如果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随时问他,我有让他多照顾你些。”
我说呢,他讲课的时候总是紧盯着我一个人瞅,每次提问都有我,我还以为自己魅力无限,他对我心怀不轨呢。
“谢谢哈”我赶紧端起茶壶给他倒上。
好在何姐他们及时赶到,结束了我和程威的尴尬对话。
老周好像特别招小孩子喜欢,甜甜有些内向却单单对老周例外,硬要挨着老周坐,老周也乐呵呵的很是乐意给甜甜夹菜倒果汁剥虾仁,这服务态度跟在慈禧旁边伺候的李莲英好有一比。
席间何姐端起面前的红酒杯站了起来,深呼了一口气,才缓缓开口,“这段时间多亏有你们的帮助,如果没有你们我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熬过来,谢谢,真的谢谢你们,别的话我也不会说,我敬你们一杯。”
我们几个也赶紧站了起来,说实话我真的没帮过何姐什么,房子是老周帮忙找的,甜甜上学的问题是程威解决的,就连徐月也帮忙找了搬家公司,何姐的这杯酒我受之有愧,不过通过这件事情,让我知道原来我们杂志社这么有爱原来我这样幸运,想到之后会离开他们,我还真是有些不舍。
没想到何姐的酒量这么好,连喝了三杯一点事儿都没有,之前她从来没在我们面前喝过酒,我还以为她一杯就倒呢。
出了包厢,问了服务员洗手间的位置,我得赶紧去洗把脸,今天高兴喝的多了点,脸都有些泛红了,如果这么回家,永博肯定能抽了我的筋。
可是前面那个人背影怎么这么像永博呢?才喝了这么点我就醉了吗?永博怎么会在这里?他跟我说今晚要跟什么电台的领导吃饭,不会吧,这么巧?绝对不能被他发现!
在他还没有发现我之前我得赶紧逃,我立即转身准备返回包厢,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一声柔媚的声音从我前方传来,“赵先生”
你说你什么时候喊不行,非要这个时候喊,关键你叫的那个人还偏偏和永博一个姓,这不是害我嘛。
我也不敢回头,只是把脸对着墙壁低下头去看着自己的脚尖,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他不要回头,即便是回头也注意不到我,即便是注意到了也不会单凭一个背影认出我来。
可惜我的祈祷上帝没有听到,啪嗒啪嗒的脚步声正朝着我这边走来,接着后背被一只手掌拍打,我立马扬起讨好的笑容转头看向他,“永博,好巧啊。”
他睨我一眼,鼻子抽动凑过来闻了闻,“你喝酒了?”声音有零下十八度。
我伸出右手拇指掐在食指第一个关节处,“就一点点。”
他冷哼一声,还要说什么,被刚才的声音打断,“赵先生,这位是?”
我这才想起来,要不是她我也不会被永博发现,都怪她!
面前的女人穿着一身红色的连衣长裙,脚下踩着一双细长的黑色高跟鞋,有一种不把这家饭店屋顶戳破就死不罢休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