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主编——”
“我说过了,叫我的名字。”他抬着头望着我等待着我的回复。
“我……”我该怎么回答他呢?不得不说程威的确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优秀、绅士、不管是外貌还是家境都可以算的上是优质男,他能够看上我我实在是应该感恩戴德的,只是在感情上我好像跟宁萌是一样死心眼的,“对不起,程威,我们不合适。”
我不想给他发好人卡,说一大通什么你很好,你很优秀,你可以找到更好的之类的屁话,这样的话我从来不相信,如果他真的那么好,你为什么不选择他呢?不选择他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你不喜欢他,那么就直接了当的说出来,不要给他希望,不要觉得这样委婉的拒绝是为了不让他受到伤害,你那冠冕堂皇的话会伤他更深。
他点了点头,低声笑了笑,“你倒是挺直接的,不过,我有时间可以等,等你想明白。”
这种事好像不需要想的吧,因为心会给你答案。
吃过晚饭他送我回了家,总是觉得心里不踏实回家看看放心些。
客厅的灯亮着,我喊了两声爸都没人回我,心里那种不安又涌了出来,我赶紧跑到卧室,就看见我爸躺在地板上一只手还捂着腹部眉头紧皱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爸,爸你怎么了?”我吓呆了,思考过来才想起掏出手机拨打120。
“别……别打电话”老爸喘着粗气制止我,“我,我……不去医院。”
“爸,你这样一定要去医院的,爸……”我的声音里夹着哭腔,还带着恐惧,我害怕我怀里的老爸会随时离我而去。
“扶我起来……我吃完药就好了,不去……医院”他很坚决,我最终还是放下了电话,把他扶上了床。
我拿着床头柜上的药瓶问他,“爸,是这个吗?”
他点了点头,我又给他倒了杯水,看着他把药吃下去,好一会儿他才缓过来,脸上才慢慢恢复血色,“爸,要不我们还是去医院吧”我再次提议,我是真的害怕了。
“没事,爸,没事,别哭……”他伸过手来摸摸我的脸,我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我的脸上已经变成湿漉漉的一片。
“怎么会这么严重呢?”他不是已经好了才出院的吗?怎么会突然变的这么严重?我想不通,也不愿意去想。
晚上睡觉的时候,躺在沙发上一直不敢睡,不时地起身去看卧室里的情况,好不容易天色渐渐亮起来了,我总觉得只要天一亮只要太阳出来,一切不好的事情都会消失。
一晚上老爸疼痛的呻吟声就没断过,虽然他极力的隐忍着声音也很轻但我还是能够听得到,我走到卧室前轻轻推开房门,老爸终于睡着了,睡梦中的他好像也很痛苦,眉毛紧皱在一起想要走过去给他抹平但又怕吵醒他。
我给程威打了个电话说家里有事情要请假几天,他问我什么事情,我随便编了个理由搪塞过去了。
做好早饭,我给老爸留了张字条,然后去了医院。
从昨天老爸的状况来看,他的病绝对不是肝硬化这么简单,我找到了给我爸看病的主治大夫,他看到我来并没有表现出惊讶的样子,像是一早就知道我会来一样,这种感觉让我心里更加忐忑,“我爸到底得了什么病?他不是已经都出院了吗?昨天晚上他差点疼的晕倒过去。”
医生叹了口气,“你爸得的是肝癌晚期”肝癌晚期?这四个字就犹如是一记闷雷炸的我的脑袋一片空白,时间好像就在这一刻停止了,我的耳朵听不见任何声音,只是愣愣地看着对面医生一张一合的嘴巴。
“前期只是酒精性肝硬化之后慢慢转变成了肝癌,发现的时候已经太晚了,我们也劝过他让他入院治疗,但他坚决要求出院……”
“那,我爸他还能……还能活多久?”
“一个月,最后的时间尽量满足他,让他不留遗憾的走吧。”
一个月,一个月,我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医院门口的,脑袋里只是不断地回响着医生说的那句一个月。
手机响了,是孙宁打来的,“整只,今天晚上你回不回来?一个顾客给我了几张他餐厅的优惠券,今天下了班我们仨一起去吧。”
“孙宁,怎么办……”我很少表现出自己的软弱,也从未在她面前流泪过,可是听到她的声音,我忍不住的哭了出来。
这样的我把她吓坏了,她在电话那头不停地问我,“整只,你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你现在在哪儿?我现在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