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过闹过甚至是祈求他,发誓她一定会改掉所有的毛病不再任性不再乱发脾气,努力地成熟起来,但是男生态度决绝,于是她短信、电话、微信、qq无所不用其极的联系他,最后他不堪烦扰把她所有的联系方式通通全部拉黑,没办法联系不到他她就去找他,两个月前她回到那个曾经他们一起闹过笑过充满他们所有幸福回忆的出租房,可是男生已经搬走了,不知去向,空落落的房间墙壁上还有他们一起贴的粉色的壁纸,洗手间的洗盥台上还摆放着他们用过的牙刷,一红一绿,回忆像是洪水猛兽,我可以猜想的到她站在房间里时的那种被遗弃的感觉,她找不到他了,他彻底地从她的世界里消失了。
“后来我辗转好几个人从他朋友那里得知他没有骗我,他真的有女朋友了”宁萌很努力地想要冲我笑,可是这一笑眼泪又出来了,“准确的说应该是未婚妻,我一直想要看看那个如此轻易地打败我的女生长什么样子,听他朋友说,她比我高性格开朗成熟又独立,这些都是我缺少的,而又是他欣赏的,我是怎么也比不过的。”
“所以”我递给她几张纸巾,“你就一个人来了这里?”
“那个城市有我们太多的回忆,牵手走过的街道,一起去过的餐厅一起来过的影院甚至一起挤过的公交都让我想起他,我真的没办法再待下去了。”我记忆中的宁萌总是笑嘻嘻的一脸天真烂漫,我从未见过她哭得这样的伤心,哪怕是再煽情的影片她都没有这样哭过,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能再次抽取纸巾递给她。
好在咖啡厅里人不是很多,我们又特意挑了个角落的位置,除去过来端送咖啡的服务员并没有其他人看向这边,她可以尽情地倾诉发泄出来。
她用两只红彤彤的兔眼睛瞪着我,“你呢?为什么要不告而别,我最讨厌不告而别的人了。”原本慢慢停止哭泣的宁萌眼泪又再次簌簌地流了出来,我都怀疑她的眼睛就是两个水龙头开关,怎么会流这么多眼泪呢?
又是同样的问题,真让我为难,“萌萌,对不起——”我想要再说什么被她打断了。
她一边擤着鼻涕一边说,“算了,我知道你肯定有自己的原因,你不想说就不用说了,等你想说的时候再告诉我吧。”
还是宁萌善解人意,不像某些人一定要我把那些陈年旧账说清楚才行。
我冲她感激地笑了笑,问道,“那你现在住哪儿?”
她把擤过鼻涕的纸巾扔进桌子下面的垃圾桶里,“住在一家小宾馆里,那里房间又脏小隔音效果还差”说到这里她垂下了眼帘,脸上带着无能为力且羞愧的红,“我想自己租一间单身公寓,但房租都太贵了,这两年我基本上都是月月光,又不能再舔着脸问爸妈要,想着先找到工作了再说。”她又抽出一张面纸出来擦了擦脸上残留的泪水,刚才因为哭的太过用力,现在说起话来一颤一颤的,“最好是……能找到一个提供宿舍的工作,这样我……房租就省下了。”
“要不”我看她那可怜的样子有些不忍,于是提议,“
“你如果不嫌弃的话先搬过来跟我住段时间吧,毕竟住宾馆花费也不少的。”
“真的吗?”宁萌猛地抬起头来看我,原本紧皱的脸也舒展了不少。
“真的”我说,“不过我现在是跟朋友合租,我得先问问她的意见。”虽然我知道孙宁一定不会拒绝,但那毕竟不是我的私人空间,无论怎样我都应该先得到她的同意才能让宁萌搬过来的。
孙宁果然如我所料很痛快地答应了,说我的朋友就是她的朋友,说话的语气让我想起梁山好汉随时要拜把子的节奏,并且欢迎宁萌随时搬过去。
我和孙宁去了她之前住的那个小旅馆拿行李,就只有一个简单的行李箱子里面装了几件衣服,一进房间一股发霉的味道就扑面而来,里面即阴暗又潮湿,墙壁已经脱落的不成样子了,上面斑斑驳驳的一团团黑色的霉迹,如果不是亲眼看见我真的不相信一向娇生惯养的宁萌会住在这样的地方,宁萌的父母是做生意的虽然算不上多有钱但也算的上是小康家庭,家里又就她一个女儿所以她父母把所有的爱都集聚到她的身上,吃穿住行样样都不曾委屈过她,当时我不知道有多羡慕宁萌,羡慕她有这样疼爱关心她的父母,或者可以说羡慕所有的同学,而我就是个另类一棵无人问津的杂草。
我看着正在收拾洗漱用品的宁萌忽然觉得有些心酸,“你爸妈知道你住在这里吗?”其实这句话完全就是废话,如果他们知道一定会立马打个飞的过来把宁萌给拉回去的,他们怎么会舍得让自己的女儿受这样的苦?
宁萌收拾东西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但并没有抬头看我,她摇摇头,“他们不知道”然后自嘲地笑了笑,“他们总以为自己女儿是最好的,所以我告诉他们我在一家大公司工作,他们也不曾怀疑。”
我指指她的头发和身上的衣服,问道,“你打扮成这样也是因为他吗?”
我感觉她身体明显地颤抖了一下,她并没有回答是与否只是淡淡地说,“他一直喜欢成熟的女生,我一直都知道,可是我却认定他不会离开我,所以肆无忌惮的粘着他依靠他拒绝长大,但就是这样让我失去了他”她的声音渐渐变小,“他……现在的未婚妻就很成熟。”随即她又笑了笑,“是不是让人想到东施效颦?”她嘴角生硬的咧着,不知道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问我。
有谁能够告诉我,那个一向没心没肺自信乐观的宁萌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