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点定在很俗套的一家环境还算优雅的咖啡厅,我们特意晚了十分钟才进去,孙宁说了这样才能显得矜持而且还能看出那个男生是否有耐心,原来相亲还有这么多的门道,长见识了。
进去后孙宁仔细地环顾着四周,然后眉头紧皱咬着牙恨恨地说,“这男的也太不守时了,竟然比我还晚。”
正说着呢,一个身穿粉色衬衫的矮胖男人冲我们这边招手,我给孙宁相顾一望满是疑惑,但还是走了过去,“请问你是?”
他笑着说“孙小姐是吧?我就是喜鹊桥婚介所介绍过来的啊,我叫王涛。”
这就是孙宁嘴里说的长相不错?她是什么时候瞎的啊?难道失个恋还能把审美观也给颠覆了?
我不可思议地看向孙宁,只是孙宁的脸上也满是惊愕。
她掏出手机仔细地盯着婚介所发给她的照片,我扭过头看了一眼,这……这是同一个人?我的眼没花吧,照片上的男人身材修长,脸颊犹如刀刻般棱角分明,我用力地搓揉了一下眼睛,紧盯着他那张肥腻腻的脸,不紧惊叹这PS技术真是鬼斧神工啊。
“敢骗老娘”孙宁小声的嘟囔着,但眼神绝对可以杀人,我赶紧拉着她坐了下来。
落座后,那个王涛笑着问我们,“两位要喝点什么?”说话的时候脸上的横肉哆哆嗦嗦的,他伸手去掏口袋,唉,别看人长得不咋地还是很绅士的。
“拿着这个”他掏出一张卡片递给孙宁,动作帅气的像是偶像剧中的男猪脚拿着100万的支票,“再盖两个印花就能送一杯了。”我瞅了瞅桌子上的白开水一阵感叹,感情他没有点是在等着我们点呢,好吧,我收回刚才说的话。
孙宁瞪着眼,喘着粗气眼看就要爆发了,我拽了拽她的裙摆,“冲动是魔鬼,淡定淡定。”然后接过他手里的卡片,扯出一丝笑意,“好的,那你们先坐,我去买。”
“我要拿铁多糖多奶!”他扯着嗓子冲着我喊,引来旁边顾客的频频侧目,我真后悔当时拦着孙宁。
等我端着咖啡过去的时候,我已经看着孙宁极力的隐忍着一触即发的暴怒,我赶紧快步走过去,“呵呵,咖啡到了。”
“你的卡布奇诺”我端起一杯递给孙宁,然后冲她使劲眨着眼睛,示意她打人是犯法的,而且这边人太多到时候有好事者给拍视频发网上那样,嗯,后果不堪设想。
“您的拿铁”我把咖啡递给对面的王涛。
他接过去喝了一口,“怎么没多加糖呢?我跟你说过的啊要多加的。”语气满是质问与责备。
我刚要开口解释,只听“嘭”的一声,孙宁猛地一拍桌子,指着对面王涛的鼻子,“爱喝不喝,事儿这么多,你怎么不自己过去买啊?要饭吃还嫌凉,喝完赶快给我滚。”
王涛显然是被吓傻了,愣在那儿半天没缓过神来,“你,你们……”大概是从没有碰到过像孙宁这么彪悍的相亲对象,他满脸通红但是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最后他端起杯子把咖啡喝了个精光,接着给我们一记满含怨恨的目光拿起背包夺门而出。
于是我们很成了咖啡厅里被围观的异类,我清咳了一声掩饰此时的尴尬,假装淡定地喝了一杯咖啡,小声地跟孙宁商量,“要不,我们回去吧?”
“回去干什么?”孙宁满不在乎的瞪我一眼,“这个不行不是还有三个等着我们吗?总不能剩下的三个还不行吧!”
谁知道那三个有没有P过呢,但是没办法只能陪着她疯了。
只是后来的这几个虽然本人和照片上没多大区别但带给我们的震撼力是一点都不输给那个王涛,一个是带着妈妈一起来相亲的妈咪宝贝,从坐下到离开他只说过一句话那就是——我听我妈的,而他的那个母亲大人对着我们两个是一顿评头论足,从穿着到打扮到兴趣爱好工作收入无一例外,我觉得他们母子俩应该特别感谢我,因为要不是我用尽全力拉着孙宁,他们两个此刻很可能就已经躺在医院里了。
还有一个长得倒是很舒心,白白净净的只是这一张嘴,那嗓音那动作比我们两个货真价实的女人都要妖媚,对着我们两个一口一个姐的叫着,我们三个差点就结拜了。
最后一个是最正常的,戴着个眼镜中规中矩的,一看就很有学识的样子,只是一上来他就开门见山的发表了自己对婚姻对爱情的纯美看法,以及对现在女孩子不自爱随意和男朋友同居的事情进行了强烈的谴责,最后问孙宁一句,“你还是处女吗?”
孙宁冷哼一句,反问他,“那你还是原装的吗?”
他很高傲的瞥了孙宁一眼,“我不是,但我的妻子必须得是处女,我有处女情结。”
“你不是处男凭什么要求你妻子是处女啊?你以为你是谁啊?把女生的第一次夺走后不娶她对她不负责任,然后又出来祸害第二个第三个女生,嘴里说着什么纯美的爱情婚姻,你******就是个道貌岸然的混蛋、人渣、败类!”孙宁的歇斯底里的叫骂声再一次成功的吸引了咖啡馆里所有人的注意力,在他们还没有拿出手机拍摄之前,我赶紧拉着她溜之大吉。
“我看他们是看我好欺负,竟然敢给老娘介绍这种货色,看我不去把那个破婚介所砸个稀巴烂!”孙宁在回去的路上叫嚣着,司机师傅忍不住好奇心一个劲地从后视镜里看我们,被孙宁凌厉的眼神给吓了回去,专心致志地开着他的车。
所以有时候不一定非要有“你瞅啥”“瞅你咋地”这类的开场白才能解决问题,一个眼神同样可以达到同样的效果。
当然我还是被孙宁拉着去了一趟喜鹊桥婚介所,而她一定拉着我去的原因就是为了增加气势,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因为有我在的原因,还是孙宁本身散发出的气势让婚介所的人员屈服了,总之他们承诺过段时间一定会介绍一批优秀的有为男青年给她,于此此次事件才得以告一段落。
而剩下的几天假期也恢复了我们以往的生活规律,蹲在家里吃了睡,睡了吃,这期间我再没有收到过那个陌生号码的来电和短信,或许,他短信里所说的只是为了发泄一下愤恨的情绪而已,发泄完了也就释然了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