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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选择

“二伯,夏辰回来了。”夏辰刚被传送回来,便听见太怜幽高兴地呼喊。

太沉、太炽、太清竹三人,各自带着不同的目光,望向夏辰。

太长严见其回来,似乎心有不悦,责备地看了眼夏辰,方才说道:“既然你们都回来了,那就该做出一个选择了。”

“选择?”五人茫然地看着太长严。

“按照仙族规矩,新晋的金仙,需要下凡历练数十载。下凡历练前,你们首先要选择加入哪一方天庭,然后再经由天庭的分配,下凡历练。到时候,你们将会以三人为一队,天庭再派出一位实力强大的罗仙,负责保护你们。在凡间,你们不可轻易扰乱凡间秩序,只负责降妖除魔,守护凡间便可。”太长严介绍道。

“一去就要数十载?这么久吗?”夏辰咋了咋舌,这样的离别,他可从未想过。

“孩子们,你要知道,仙本就是为保护苍生而现。我们是芸芸众生中的强者,是凡人们日夜膜拜的仙,若我们对他们都袖手旁观,任凭妖魔欺压凡人,那我们成仙又有何用?”太长严语重心长道:“既已成仙,那么你们,就必须担负起仙应有的责任,担负起守护苍生,守护仙族的重责!你们,可听明白?”

“明白!”四人不约而同回应道,唯有夏辰,心有疑虑。

“夏辰,你呢?”太长严凝目望向夏辰。

“我……”夏辰刚要反驳,但不忍让太长严失望,心中喟叹一声,道:“明白了。”

“此次,道教共四十二人成仙,而我太氏一族,便占了五人,你们能成功成仙,我很欣慰。五方天庭,可由你们任意选择,你们有七日的时间考虑。七日后,你们再来祠堂,我便可送你们前往。这次封仙,想必你们也有些劳累,各自回家吧。”太长严说道。

“是。”四人作揖告退。

见他们走了,太长严这才板着脸,责问道:“夏辰,封仙之后,阵法启动,你跑哪去了?知不知道,封仙台四周,茫茫无边,全是云雾,若是迷失里面,我也很难找到你。”

“太爷爷,师傅他回来了。”夏辰露出狡黠的神色说道。

“什么?那个浑小子回来了?”太长严追问道。

“嗯,我可是看到师傅才追过去。”夏辰笑盈盈道,顺口撒了个谎。

“唉,那个浑小子,又去封仙台捣什么乱啊?”太长严不解道。

“父亲,怎么我一回来,就挨骂呀?”太辰天嘟囔着,从霞光中走出。

“你小子,还知道回家啊?”太长严看着忽然出现的太辰天,虽在责备,实则高兴。

以前,太辰天成仙了,也就离开家,下凡历练。

后来,成为了罗仙,不受天庭约束,可他却一直留在凡间,守护苍生。

直到封魔大典那日,这才过来,主持大典。

可偏偏那日,发生了意外,诛仙爆炎,毁天灭地。

接着,便是太辰天悲中成君,下界寻找夏辰。

这些年,太长严与太辰天,可谓聚少离多。

如今,夏辰成仙了,太辰天再也帮不了他们,太氏一族的族长之位,也到了该换人的时候。

“父亲,接下来,你好好教导夏辰吧。太上道祖交代的事情,我可还没忙完呢。”太辰天说道:“夏辰,你要听太爷爷的话,日后的路,得靠你自己走了。”

“师傅,你又要走?”夏辰问道。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何况我们还没到开宴的时候。”太辰天微微一笑,脚下升起璀璨光芒,阵纹显化,身影转瞬即逝。

来之前,他便已布置好阵法,时间有限,他只能匆匆与父亲和夏辰见一面。

不过,夏辰体内的魔气被彻底封印,倒是令他很是高兴。

“唉!不孝的儿子!”太长严想留也留不住,只能急得吹胡子瞪眼。

……

清幽的森林中,太长严与夏辰,相对而立。

“太爷爷,我该如何选择?”夏辰道。

太长严道:“五方天庭,乃由五帝创立。其中,中极天兵强马壮,强者甚多。东极天,相对宽松,且治下的凡间,鲜有妖魔作祟。南极天,治下凡间,妖魔虽多,但长生大帝亲力亲为,倒也尚可。至于西极天,治下凡间,常年阴雨绵绵,洪涝之灾横行,你若精通治水之道,倒是个不错的选择。北极天的治下凡间,冰天雪地,而你又深谙火之道,掌握火行,实在不适合前去。”

“如此说来,我的选择,只能在中极天,东极天和南极天?”夏辰反问道。

“话虽如此,但你若想超越自己,北极天和西极天,倒也可行。这个选择,将关乎到你往后数十载的修行,切不可轻率。”太长严说道:“但太爷爷我,是不会帮你做任何选择的,我只能告诉你五极天的一些具体情况。”

“我知道了,我会好好考虑的。”夏辰认真道。

“好了。叫你来这里,主要是要教你一门很强的仙术,而这门仙术,则是来自于上古一位强者,精通火行的强者!”太长严极为严肃道:“因此,你最好能在七天内学会。有了这门法术,遇到强大的妖魔,至少能有保命能力。”

“什么仙术?这么神奇啊?”夏辰喜出望外。

现在,他只会御五行诀和避五行诀,其余的,一概不会。

太长严所说的仙术,着实让他心动不已。

“此仙术名为大藏影火!”

“大藏影火?”夏辰惊疑道。

“大藏,即大道之宝藏也。影火,即火之法外化身也,火之影子也。此仙术,将火行发挥到极致。”太长严介绍道。

“好好,太爷爷,你就别卖关子了,赶快教我吧。”夏辰迫不及待道。

“想要学会大藏影火,哪有这么容易。”太长严含笑说道:“毕竟,这门仙术,我也都没能学会。”

“什么?爷爷你都没学会?这还能教我吗?”夏辰着急道。

“一门仙术,无非靠三密来施展。语密、身密、意密,三密结合,神源流经金丹,化作仙力结合三密,仙术便可施展。只是,三密之中,唯有意密,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因此,很多仙术,难就难在意密让人难以领会。御五行诀和避五行诀,意密浅显易懂,故一学就会。但强大的仙术,如天赋神通、血禁仙术等,一般很难传承下去。尤其是天赋神通,若无一样血脉继承者,基本不可能传承下去。太爷爷我虽然不会大藏影火,但我知其语密和身密,至于意密,只能靠你自己领悟。”太长严道:“你有信心学会吗?”

“有!”夏辰坚定不移道。

成为金仙后,他感觉自己长大了,既然已经远离了华夏村,加入了太氏一族,那么就要以斩妖除魔为己任,不久后的数十年修行,断不能在无所事事中度过。

所以,自己要变强,变得比师傅还要强才行。

“既然如此,好好看爷爷如何施展大藏影火的身密!”太长严说着,双手开始结印。

他将结印速度放慢,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九道不同的诀印,复杂晦涩,夏辰从未见过。

而这九印,乃很多仙术的核心诀印,以夏辰现在的眼力,已能揣摩其一二。

“看清楚了吗?”太长严问道。

“清楚了六七。”夏辰道。

“那就再看一遍吧。”太长严说后,再度掐诀结印,道:“现在呢?”

“已懂了一二。”夏辰道。

太长严又开始掐诀结印,完后问道:“现在呢?”

“全部忘记,身已相随。”他说着,便已在掐诀结印,与太长严动作一致。

“身藏道,形葬火,火随影,意无定!身藏道,形葬火,火随影,意无定……”太长严开始施展仙术,意游无穷之境,临摹大道之痕。

咻!

忽地一下,他的身旁,出现一道人形之火,此火无样貌,只是以人形呈现。

“凝!”太长严猛地一喝,双手合十。

然而,砰地一声,火焰四射,人形之火,分崩离析。

“唉,还是失败了。意难揣摩,仙术难成。”太长严喟叹道:“身密、语密,我已教你,剩下的,看你自己了。”

“爷爷,若是施展成功,会如何?”夏辰问道,但他的身边,仅仅只能凝聚出一团火焰。

“若成功,你的身边,则会出现一道与你一模一样的分身。这分身乃由天地之火形成,而你一念之间,便可与分身互换,简而言之,有的时候,你的分身,便可当做你的本尊。当你遇到危险的时候,则是消耗一具分身,代替自己承受危险。”太长严说道。

“就这些?”夏辰不禁有些失望。

原本,他想象中的大藏影火,乃聚集天地万火的仙术,他凌空施展此仙术时,万火从天降落,而他的敌人,面对此仙术时,面如死灰,生无可恋。

“难道还不够吗?”太长严问道。

“好吧。”夏辰暗叹一声,身边火焰,消弭于无形。

……

七日后,太氏祠堂中,五人聚集。

太长严的身前,早已布置好五座阵法,而这五座阵法,分别通往五方天庭。

“族长,告辞。”太沉率先迈入最后一座阵法,通往那北极天的阵法。

他不喜欢离别时的伤怀,故其最先离去,而他精通水行,去往北极天和西极天都很合适,选择了北极天,倒在太长严的意料之中。

“族长,告辞。”太炽含着笑,恋恋不舍地看了眼这水月洞天的天空后,便踏入通往南极天的阵法。

他生在斗脉,而南极天妖魔较多,要经常与妖魔殊死搏斗,对他而言,再合适不过。

“族长,告辞。”太清竹踏入通往西极天的阵法中,临走前,她带着复杂的神情,望了眼夏辰。

对于她,太长严了解不多,故她的选择,太长严无法评判。

“夏辰,你要去哪个天庭?”现在,就剩下夏辰与太怜幽,太怜幽忍不住开口问道。

“我……我不清楚唉。”夏辰摸了摸后脑,含糊道。

七天,虽然很长,可过的也快,他思前想后,也不知道该做何选择。

“二伯,我先走了,替我好好照顾父亲。”太怜幽也不磨叽,转身踏入通往中极天的阵法里。

身影于片刻间,化作星芒,瞬间消失。

“太爷爷,后会有期。”夏辰不忍离别,可终究要离别。

他本想去中极天,但太怜幽去了,他深知自己实力很差,不想在太怜幽面前丢脸,若到时候与她一起下凡,他怕自己尴尬不已。

故,他选择去往东极天,他要独立成长。

走了,没有过多的告别,只留下挥手离别的身影。

太长严潸然泪下,尽管与夏辰相处的时日不多,可他打心眼里,将夏辰当做自己的孙子来看待。

“唉,夏辰,希望有一天,你能到达你父亲那般的高度……”太长严叹息道。

……

东极天,严妙宫,凡间传说中,救苦救难的太乙救苦天尊,便居住于此。

今日,乃迎接新晋金仙到来之日,高耸入云的山峦上,庄严肃穆的严妙宫,屹立万载。

夏辰一睁眼,便看到延绵不休的石阶,直达严妙宫。

严妙宫门前,几名仙童站立两侧,似乎在等待新晋金仙的到来。

夏辰见此,纵身一跃,仙力催发,想要越过石阶,直接来到殿门前。

然而,强大的吸引力,让他功亏一篑。

殿门前,那几名仙童见此,不由掩口而笑。

夏辰尴尬的笑了笑,一步步,踏上石阶。

足足走了数个时辰,他才走完石阶,来到仙童身前。

“你这小娃,真不懂事。”一仙童见夏辰上来,开口责备道。

“晚辈失礼了,还望仙童见谅。”夏辰恭敬道。

他知道,仙童看起来虽然年幼,可实则都是活了数百年,甚至是数千年的仙人,不可对其无礼。

“无妨,时辰尚早,你先进去等候,等十二月侍与其余金仙到来,便会有仙安排你下凡。”仙童见夏辰态度不错,便不多加刁难。

“多谢仙童告知。”夏辰拜谢后,迈入大殿。

大殿内,极为冷清,只有几根支撑大殿的石柱,以及雕刻无数符文的金壁。

夏辰踩在玉石地板上,看着地面,清楚地呈现出自己的倒影,惊叹不已。

站在清冷的大殿内,四下无人,门外有仙童侯立,夏辰倍感无聊。

又过去数个时辰,夜幕低垂,一晃便是一日的光景。

闭目养神的夏辰,猛地睁眼,只见十二人,迈入大殿。

这十二人,似乎是同一人,样貌神似,动作统一,唯有穿着不太相同。

他们神情也极为相似,皆是一副傲然的姿态,看到这副表情,夏辰也懒得和他们打招呼。

不过这十二人,他似曾相识,感觉像是在封仙台的时候见过。

紧接着,又有几人陆续到来,他们穿着大不相同,神情也不尽相同。

夏辰扫了一眼,发现了加上自己,来到这东极天的新晋金仙,竟有十八人。

要知道,此次共四十二人成仙,五方天庭,东极天就占了十八人,由此可见,东极天委实不一般。

但是,若非青华大帝找到这十二月侍,这一次,东极天也就只有六人而已。

因此,东极天此次,不算非凡。

其实,此次招揽新晋金仙最多的天庭,还是中极天。

中极天内,强者众多,有那些强者带领新晋金仙下凡历练,事倍功半。

或许,太怜幽做了一个不错的选择,可或许,东极天对夏辰而言,亦是不错的选择。

可选择,一旦选了,便再无重选的机会。

正如此时,夏辰已无法踏上归路,他只能听从东极天的安排,下凡历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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