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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进宫

又过了一个月,伊儿对国都熟悉了不少,她隔三差五的出府,成悦也不阻止,一来是米铺忙碌,二来他也想让伊儿熟悉熟悉。这个月她可没白逛,在吃喝玩乐中看到百姓生活与富贵人家生活的差距,看到店铺与街铺的差别,在饮食上她有了想法。

这日,伊儿到米铺去找成悦,但钱叔告知他出去办事,她没多想便想走出铺子去红袖院找赖姑娘,这一待就到了戌时,看到赖姑娘开始迎客抚琴伊儿便告辞,只见红袖院门前人来人往,心想不愧是一等院便匆匆离去。

伊儿想开铺子的心又开始蠢蠢欲动,但这次没有想开客栈而是酒楼,在国都只要好吃就不怕没人来,毕竟富贵人家还是居多的。

老王府内,伊儿把自己的想法告诉老王爷和成悦,二人都没有赞同的意思,软磨硬泡了半个月终于应允开酒楼,但有条件,不可夜不归家。

伊儿开酒楼的事同海昌,陈子钰等人讲了讲,因上次在红袖院被利用心理一直不满,但毕竟多年朋友,过后海昌也致歉这事也就过去了。

这日,老王爷叫伊儿和成悦到正厅谈话道“过几日宫设宴庆皇太后生辰,老夫想带你二人一同前往。”

成悦皱眉道“外公。”,正想言语被老王爷打断道“成悦,我知道你的顾虑,你爹娘就是不想牵扯朝廷才远离国都,但你可知米铺现在不是在珠城。”,李家米铺生意越来越好,今后若想在国都继续下去必须得让朝中官员知道米铺。

老王爷的语气虽和气但却不容许拒绝之意。

成悦道“成悦去即可,伊儿不用一同前往。”,他不想伊儿扯进来。

“不可,后宫已有人闻言伊儿抚琴了得,皇太后乃喜音律之人且指定要生辰之日由她抚琴。”老王爷严肃的看着成悦和伊儿问道“伊儿?”

伊儿心想,皇太后都指定了说不愿意行吗,但她想的和成悦一样都愿和朝廷有任何接触,但又不能让外公为难便轻声道“外公可放心。”

老王爷知道二人为难,他们一家子全都不愿与朝廷有牵连,是他把他们牵扯进来的,但他是王爷,二人又在国都想不和朝中人有交集这是不可能的。

正厅内老王爷早已回房休憩,只剩二人若有所思坐在椅子上。

成悦低声道“伊儿,怕吗?”

“紧张,排斥。”伊儿说出自己现在所想。

“无事,有我呢。”成悦是真的不愿让伊儿一同去宫里,这一去国都内都知道老王爷外孙女抚琴了得,起舞柔美。

成悦心想,这不是他想要的生活,他只想同伊儿平平静静的过着,每日看她笑。听她讲白日趣事。

转眼,就到皇太后生辰之日。

晚宴上,每个人都愉悦交谈,赠礼时间,只见每个人的贺礼一个比一个贵重,皇太后一一收,又到了观赏歌舞时间,伊儿心想这舞跳得没个感觉,尔后听到皇后道“听言老王爷的外孙女也一同来宫里了,曾有传言在国都内此女抚琴无人能及。”,说着看向皇太后。

皇太后满脸笑容道“那就请姑娘抚琴吧。”言毕,所有人齐刷刷看向伊儿和成悦这边来,方才来时二人特意挑选了较暗的位置,但就目前来看这位置也不见得有多暗。

“是,那依伊献丑了。”伊儿走到古琴摆放处,向皇太后等人鞠躬,又看了看坐在皇上左下方位置的外公。

老王爷和蔼的点头示意不用紧张。

皇上的右下方第四个位置,只见束发整洁,面色儒雅的咦一声。

抚琴瞬间伊儿把事先练习好的《汉宫秋月》换成了《云水禅心》,她心想皇太后活了大半辈子想来现在也是心向于禅,音起刻,成悦整个人后背冷汗直冒,他不知道伊儿为什么临时换曲,担忧她失误毁了殿内雅兴,眼珠子时而看向太后,时而看着皇上与皇后,耳边不忘仔细听着音律。

只见殿内琴声叮叮咚咚奏起,如流水潺潺,清逸逍遥,尽在云水中,天籁一般的绝妙之音漫卷慢舒,营造出空灵悠远的禅意境,让人都超越浮尘和人世的杂乱,无绪的情结不知不觉都融入琴声里面来,感受着这超然的意境。一曲终殿内所有人都还在沉恋于方才意境中,伊儿缓缓起身道“让诸位见笑了。”,望向皇太后但久久不见回应便不等皇太后言语径直走向位置。

老王爷看到不知如何是好,又看皇太后还在沉思,只能硬头皮道“小孙初来宫中,礼节上有不周的地方还望皇上,皇太后原谅。”

皇后轻声叫了皇太后几声,太后低声道“此曲道出了哀家的声音啊,才女,才女。”。皇上看到太后如此喜爱便道“听言王爷的外孙与外孙女来自珠城,此地才女群出啊。”

老王爷恭敬道“小孙二人在音律上的确有很高的造就,可二人喜商,李家米铺和天香酒楼乃臣孙二人经营的铺子,但只要见臣烦闷,闲时常为臣琴箫合奏。”

伊儿和成悦知道,外公这是向殿内所有人知道这两间铺子是他王爷的外孙所经营,今后若是有人惹事莫怪他不留情面。也在向皇上说明他还没从两年前死去儿子的悲伤中走出来,他的孙子和外孙现在是他唯一的依靠。

“琴箫合奏,伊儿与成悦能否合奏?”太后直呼二人名,殿内所有人包括皇上在内都不得不对二人多看几眼。

成悦在桌子下握了握伊儿的手,起身道“能为太后弹奏乃我兄妹二人的荣幸。”,在进宫之前老王爷告诉二人先以兄妹相称,毕竟未成婚,这对伊儿的名声不好。

二人奏由伊儿改编的曲目《广陵散》,只见琴声低沉渐起,令人沉闷转而渐轻渐悦此时箫声跟上,琴声悦耳箫声悠远,琴声轻奏箫声忽停忽起,让人沉醉在其中,继而琴声与箫声并奏,琴声好似山谷幽兰,又似一条溪流缓缓淌流自人心,幽幽的箫声紧紧追随着琴声,像是诉不完的衷肠,又像涓涓细流萦绕心间,琴箫悠扬飘渺,殿内所有人向是在烟雨梅花之中,有傲骨,有柔情,奏出了所有人娟娟的泪痕,串起往事的浮云,品着如泣如诉的惆怅,缠绕着人心,琴箫减弱,余音袅袅好似在诉说不尽的往事。

二人曲终,走至场中伊儿淡雅不俗,成悦儒雅不桀有礼的向皇太后,皇上微微鞠躬。苏展不得不佩服这表弟与表妹,二人虽生在珠城但却不失国都那些公子小姐们的气质与高雅。

殿内大臣们有的点头叫好,有的交头接耳艳羡老王爷孙子外孙个个都出众。皇上忍不住道“王爷好福气啊。”。老王爷谦卑道“小孙不才,平日里喜欢倒弄音律与武学。”

“王爷谦虚了,依哀家看,苏侍卫武艺高强,洁身自好,今日所见你外孙二人一个冰清玉洁,容貌不属于国都第一美人幽兰,一人风度翩翩,不卑不亢。”皇后道。

皇太后双眼温情柔软看向伊儿道“不知伊儿今后可愿常进宫来陪哀家。”,她是真心喜欢这个女子,能不失分寸的在殿内奏完曲子,受到夸赞也没有表现出高傲的模样,依旧平和沉静。

这是老王爷没想到的,成悦握紧伊儿的手,他知道他和伊儿生活不会再有像在珠城般。

又过几日,老王府大门前的一头石雕麒麟前爪前有一张树叶,叶子上有一块石头压着,这是伊儿和陈子钰的对接暗号,叶子上有石头说明是在天香楼等她,叶子让有一朵花说明在红袖院等她。

天香楼,伊儿开的酒楼,一楼有五六张桌椅,二楼是雅居,酒楼内的菜系有普通百姓能接受得起的价格,二楼雅居内也有特色的菜品,如伊儿的辣子鸡,凉拌青瓜,酸菜鱼等现代菜系。酒楼生意兴隆,每日一楼满座,戌时,二楼也开始满座。

伊儿在天香楼国色雅居屋前叩叩两声,屋内的人道“进。”,只有陈子钰一人在雅居内,她心想,想来他已经知道她的身份,皇太后生辰那日在皇子的席位上看到了他,相识那会便知道他们三人定不是普通人,只是没想到他会是皇子。

“怎么今日有闲找我?”伊儿边进屋边道。

“李然,李依伊,太后生辰之日惊艳殿内所有人。”陈子钰低头看着手里拿着酒杯,头也不抬道。

看他脸上神情不温不热,伊儿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憋嘴径直走到他对面坐下来,拿起筷子吃起东西来。

“不给个解释?”陈子钰忍不住道。

“就是你所看到的那样,又什么可解释的。”伊儿不以为意,继续吃东西。

桌上都是她喜欢吃的菜,所以陈子钰并没有因为伊儿欺满他而恼怒。

“你到吃得倒是爽快。”

“不然呢,想来你已经把我查清了,不是吗?”

“你说得不错,但我想听你解释。”

伊儿嘴角嘲弄道“你查清就好,要我解释指不定我又欺满你呢。”

陈子钰哑口无言,拿起桌上的酒闷闷的喝下去。伊儿见状含笑道“初来国都且女子出行自然多少有些受阻。”

仅一句他懂她。

伊儿见他不语又道“子钰,我无心欺满你。”

“子钰是我字。”他看着她道“为我抚一曲吧。”

伊儿掉头算是应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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