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即起身,她这才发现她穿了一件单薄的里衣,她不由羞红了脸,连忙和暮秋到内室去更衣。张淑萍看着顾南璟,想了一会儿道:“国师大人,臣妇给您安排客房可行?”
顾南璟把玩着手上的茶杯:“不可,这样会有人好奇本座的身份。今夜本座就屈尊在贵千金的门外歇息。”张淑萍不好反对,只能诺诺连声。这时一个丫鬟走过来,对张淑萍耳语一番。张淑萍朝顾南璟福了福身,朝门外走去。
顾南璟把玩着手中的青瓷杯,眼中晦暗不明。他开始好奇这位在京城并不出名的吴越沈家小姐沈若即了。“去查查这位沈家小姐。”顾南璟朝窗口道。一个人影在窗口闪动了一会,不见了。
与此同时沈若即也换好了衣衫,她让暮秋先到她的院子里去,然后走进了外室。她坐在顾南璟对面,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国师大人想必很好奇臣女为何会知道您的身份吧。其实也没什么,臣女有一次看到您脸上的胎记和以前的形状有些不一样了,而且国师大人您没发现您很爱玩杯子吗?”
顾南璟挑了挑眉,道:“你倒是个细心的人。”他放下手中的杯子,抢走沈若即倒好的那杯茶,抿了一口。沈若即看着他,敢怒不敢言。
“不过细心的人一般都会发现不该发现的,然后做一个永远也无法说出这一切的人。”顾南璟状似无意地说道,眼神却不住地往沈若即这边瞟。沈若即哑然失笑,果然这个人和前世她记忆中的并没有什么不同啊。
她正了正色:“那也不尽然,如果那个细心的人能够在变成无法说出的人之前说出并置那人于死地就不一样了。”沈若即满脸志在必得。
顾南璟嗤笑出声,他不想和一个黄毛丫头计较什么。他要做事很多,思及此,他起身,从沈若即的闺房走了出去。走之前还顺便拿了一个杯子放进了袖袍中。
目睹了这一切的沈若即看着自己那少了一只茶杯的茶具,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看着泛绿得茶水,她狭长的凤眸闪过一缕意味不明的光。
有些事得和母亲说说,否则母亲会担心。她如是想着,走进院子,让暮秋随她去往张淑萍的院子。
当她来到张淑萍的院子时,张淑萍正在作女红。见沈若即来,张淑萍放下手中的针线活。沈若即正要行李,就被张淑萍制止,张淑萍一脸慈爱地问:“若即,你告诉母亲,你是怎么知晓那人就是国师的?”
“回母亲的话,女儿以前随您进宫时,见国师大人经常把玩质地光滑的杯子。前几日女儿路过花园,见一小厮正对一套茶具左看看右看看,当时女儿说了他几句便走了。如今一想,那小厮怕就是国师大人。今日一试探,果然如此。”沈若即低着头,一副乖巧的样子。
看着女儿乖巧的样子,张淑萍叹了一口气:“若即,你应当知晓,不是所有的事情说出来就是好的。当初你当先与母亲说,再试探,而不是这样直接道出一切。这样会为你,甚至是整个沈氏一族惹来杀生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