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殿里面一片哗然,各大臣心思所及各不同,不过皆是观望状态。
就等着晋帝开口继续下文,毕竟自古以来晋国历代皇位都是传于嫡子,这是规矩。
“皇上,大皇子不是已经被您下旨驱逐出宫了么?”一个像是不懂看脸色的臣子,余光扫了扫一脸云淡风轻悠然的品着美酒的希澈,微微朝晋帝俯身,眼里尽是疑惑。但是,他亦或者是在给晋帝铺台阶,谁知道呢?
“朕今晚为的就是这件事,众所周知,三年前大皇子离宫的原因就是宫里传出他出手要杀害二皇子的緋议。兄弟自相残杀向来是晋皇宫最为忌讳的事情,当初那途经的婢女言辞还未得到证实,而希澈心高气傲容不得受到这种冤枉陷害而离宫出走。”晋帝顿了顿,明黄色的龙袍被殿堂内光彩夺目的灯光衬得越发霸气十足。
他掀眸看了眼希澈,继而幽幽开口,“朕一时气怒,便下了驱逐希澈,禁止他回宫的命令。不过时日,待二皇子病后醒来,才得知真相。朕随后便立即派人寻了大皇子的踪迹。许久,终是找到了。如今,皇子回宫朕自当要还大皇子一个清白,明日朕即将召告天下,册封大皇子金希澈为晋国太子!”晋帝眸光暗沉,望着座下面色各异的众位大臣,目光凛冽,冷声出口。
“皇上,定要思虑妥当。”凌厉的扫了眼欲上前驳回的大臣,浑天然王者的霸气使然。那想要上奏驳回的臣子识相的缩了缩脖子,吞回还未说完的话,退回到座位上。
“皇上英明神武,所做决定定是妥当至极。”一位识实务的大臣朝晋帝鞠躬,朗声答到。
聪明的人是不会想要去否定驳回圣上的旨意,金口玉言既出就难收回。这样何不如识相些,得圣上欢心,让自己无忧呢?!元柒唇角一扬,也上前恭贺皇上及希澈。
当年的事情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晋国三位皇子向来关系和睦,亦没有什么不合传言,那时候传出这一消息,多少人心里亦是不可置信的。
“大皇子本就是人中之龙,是晋国任为太子的最佳人选。”常赫卸去常年征战沙场的一股锐利及杀气,他亦是俯身朝晋帝和希澈行礼。
希澈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眸光幽深。他唇边的笑容光华潋艳,带着满满的笃定及自信,他缓缓起身。
“多谢父皇委以重任,儿臣定会用心辅佐父皇治理朝政,为晋国开拓新的风貌。”邪魅的眼眸是掩不住的流光溢彩,带着暗沉浮动的深意,希澈低身朝晋帝行礼。
“恭喜皇上,贺喜大皇子。”一时间,宫殿里全是众朝臣子的恭贺之声。
希澈转身,优雅的扬了扬下颌,他面色如常,带着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意看成各大臣子,沉声开口,“本皇自会悉心熟知朝中事项,望各位大臣能尽力辅佐本皇。”
“臣等自会鞠躬尽瘁,让太子殿下尽快着手,好为圣上分忧。”护国丞相风翎定定的看着希澈,微微倾下身子,一副万死不辞的忠诚模样。
其他大臣跟在风翎身后,一一说着些官场上的客套话。这于他们来说,不过是晋国又多了一个领导者。他们只要尽心做好自己分内的工作,别出岔子就好。国风相对开放的晋国,一直是其他国家望尘莫及的。
“这样甚好。”晋帝爽朗豁达的笑声响彻在宫廷里,仿佛真的高兴极了。
原本退下的舞姬得令又进了宫殿里,合着宫廷乐师奏着乐曲,扭动着柔软妖媚的腰身,翩翩起舞。
如屡薄纱彩色衣裙,若隐若现的雪白肌肤。无不是极具诱惑力的,领舞的舞姬瞧见希澈摄人心魄的眼眸似是直勾勾的盯着自己,不由面色一红,整个人更加妩媚动人。
宫宴散去。
是夜,凉如水。
清风明月,落寞清明。
衾宁殿的碧波亭里,一片暧昧不明的景象。
一个女子绯红的衣裙被微微褪去,白皙如雪的肩膀露出,带着不可抑制的娇喘声,在一个男子的抚摸下颤动不已。她素手勾着男子的脖颈,清秀的容颜被一脸满足的神情填满。
男子魅紫的衣袍被风扬起,他低头看着在自己怀中娇媚可人的舞姬,手探入她的衣裙里,惹得女子又一阵娇颤。
那女子眸光朦胧,被一股媚意充斥着整个脑子。她那薄纱裙已被褪去一半,裸露着身子,雪白的腿合着片片衣裙若隐若现。殷红的肚兜还掩着她姣好的曲线,她素手探上那男子的胸口,在他胸前绕着圈
挑逗着。朱唇微启,气若娇艳滴人的牡丹。
“太子,奴婢想要。”带着蛊惑人心的娇声,她不安分的在男子怀中扭动着,似乎想要挑起那男子的欲火。
只见他勾唇一笑,天色间最娇媚的花朵都失去了颜色。他大手一挥,将女子身上的肚兜扯去,惹得女子一阵羞意,直钻入那男子的怀里。亦是伸手要去扯开他的衣服,想要与他共度春宵。
可是,那男子目光清明,完全没有一丝****的味道。他有些厌恶的看着在自己怀里便已经娇喘不断的舞姬,眸光一暗。
他似乎可以看到在某个夜晚,有一个绯衣的绝色女子,在他怀里安然的晃荡着脚丫,他们一起笑谈星辰的样子。
还有一个绯衣女子,在自己怀中安然入睡,犹如婴孩般恬静的样子。
还有一个绯色的女子,与自己抬杆斗嘴的样子。
重合在一起,不过都是梨箬的影子。眸光一冷,他霍然的站起了身。
大手一挥,将女子挥离自己身旁,冷若冰霜的脸上完全不见了当初魅惑的笑意。
一阵冷意袭来,舞姬****的身子瑟瑟发抖。她还搞不清楚发生什么事,就被太子推离身侧。
扯着衣服围在自己身上,舞姬脸上还是一脸****弥漫的嫣红,她目光柔媚无辜,盯着希澈,不知所措。刚才还好好的太子殿下,怎么突然间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滚。”冷漠毫无温度的声音自暗沉冷清的衾宁殿响起,带着希澈让人察觉不到的忧伤。
舞姬身子霍然一颤,抬眸噙着泪意的眼睛偷偷的看了希澈一眼,见他面色沉凝冷俊。亦不敢多话,立即低头收拾着自己的衣服,赶忙离开了。
希澈负手而立,清白的月光错落在他落寞的背影上,有种悲凉忧伤的味道。
“梨丫头,我不在你身边的日子,你可有想念过我。”风一吹,絮絮的花瓣错落而下,吹散了希澈蹙眉的低喃声,没有人听到他孤寂落寞的声音。
顾国。
九幽殿内。
“小姐?”长歌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房里的梨箬,讶异的叫出了口。
“嘘。”梨箬示意长歌安静些,她伸手将自己攥紧在手中的信递给长歌,“长歌,这封信对我来说非常重要,你要帮我保管好它。”
“小姐?”长歌听话的接过梨箬手上的信封,有些迟疑。既然那么重要的信,小姐为何要交于她的手中?
“明日皇上会公布我的身份,同时还包括我手握可洗清璃川王府的证据的消息。若是有心人听去了,他们必定会想尽办法窃取。可是,他们再怎么样猜也想不到我把这么重要的信件放在你身上。你是卿晟信任的人,交给你保管我会更放心。”轻舞相对长歌来讲,性子比较活泼开朗了些。这样需要保密的事情,轻舞不太适合。而沉静内敛的长歌,心思细腻,定是会保管妥当的。
“是,小姐。”长歌了然,点头将密信揣如怀中,打算等会儿找个机会把信藏好。
“长歌,明日你和轻舞就要陪着卿晟出征。”
“小姐,真的不需要长歌或许轻舞留下来照顾你么?”长歌看着面色柔婉淡雅的梨箬,有些担忧的开口。
纵使她在宫里生活这么久,由于是太后赐下照顾九皇殿下的人。宫里的人是不敢对她和轻舞怎么样的。不过,她亦是见过许多在宫里尔虞我诈中死去的丫鬟奴才。纵使是后宫的妃嫔,也有死的不明不白的。小姐虽然聪慧,可是明箭易躲暗箭难防啊。
“放心,自会有人照顾我的。你和轻舞武艺颇高,到了边关互相有个照应我也会心安些。记得到了那边,定要让他三餐准时吃,他身中月见。若是不好好调理身子,怕是会受到毒素的侵蚀。还有,这药,三日一颗,定要让卿晟服下。”梨箬将怀中的勾勒这青花条纹的瓷瓶拿了出来,郑重的交到了长歌手上。
“小姐,长歌定会按照小姐的吩咐,照顾好殿下的。”
“嗯。若是有事,定要向我飞鸽传书。”似是放心不过,梨箬还是再三吩咐。
古往至今,征战沙场本就是一场生死拼搏。不管再如何机智应对,终究是会有人死亡。那些因为战争枉死沙场的士兵,他们的尸骨未寒就会有一批新的填上。她不是不相信卿晟的能力,只是作为一个妻子,对于要远行的丈夫。就算再怎么知道他计谋武艺皆是高强,还是会止不住担心的吧?
“长歌就算无事,也会飞鸽传书报告殿下的近况,让我们夫人安心的。”唇角含笑,长歌眸眼轻眨,打趣着。
梨箬没有说话,只是轻笑着。向长歌点点头,便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