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的小镇上,坑坑洼洼的青石板路,斑驳的墙面,还有家门前的那棵古樟树都记录这我的青葱岁月。
“徐亦,你赶着投胎啊!慢一点,凡事慢一点,你会发现美就在身边!”
“快点啦,不然就赶不上落日了。拿了芝麻丢了西瓜就得不偿失了。”
他回头冲我笑笑。
大院里年龄相仿的孩子,他,白然还有我。
徐亦肤色白皙,五官清秀中带着一抹俊俏,帅气中又带着一抹温柔!在那些温柔与帅气中,又有着他自己独特的空灵与俊秀!。一眼仿佛就要结冰的眼睛里看不出任何感情,
记得白奶奶曾经调侃我说小时候一直追着徐亦叫姐姐,徐亦一直解释他是哥哥,可我那时并未懂得,一番争执之后,徐亦摇身一变成了林黛玉,哭成梨花带雨。而我则在旁边没心没肺笑得格外灿烂。
白然:“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落日余晖,金光万缕
“小然姐姐,如果你喜欢,我们以后每天都来!每天都有东边升起的太阳,就不怕他不从西方落下!”
“有道理!”徐亦表示赞同。
“可是过不了多久我们都要去茶花市上学了,就不能呆在镇上了。”白然一语,竟使我们有些丧气!
“不然我们来定个五年之约吧,以后我们每5年都来这里一次,不见不散,风雨无阻!”徐亦突然站起来,对着斜阳,脸上红扑扑,活生生像《少林寺》中的小铜人!
白然姐姐兴奋的对着山谷喊:“好哇!”
“那我们拉钩吧”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骗人是小狗。”我们相视一笑。
这一年我4岁,徐亦4岁,白然5岁。
徐亦白然是亲表姐弟,从小便被白奶奶带着长大。关系好似一母同胞亲姐弟。
徐亦:“我们长大了,也要一直在一起。”
“不唱《骊歌》,不说分离。”
后来,我们给我们看夕阳的地方取了个名字叫——天涯坡。取自白然教我们的《天净沙·秋思》中的“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夕阳缓缓沉落下,暮气爬上了天际,一股黑色的浪潮在天空喧腾,渐渐铺满了五彩的天空。
“回去吧!”徐亦轻声的呼唤。包含了三人的不舍,还有夕阳的召唤。
我远眺对面的山峦,轻轻的点了点头。便踏上了归程。
夜落了,片片星光似人的只言片语,遍布浩瀚的天空,像波澜不惊的大海中不起眼的鮟鱇,在寂寞的夜,点燃橘红色的灯,发出淡淡的光芒。
“啊~”夜深人静如人走茶凉。突起的尖叫声牵起阵阵不安。
夜,原来是如此渗人!
我醒来时已是第三天,自幼身体柔弱,又受到了惊吓,故此缓和期尽有些长久。但并不大碍,休息几天就好。病房里挤得不留一丝缝隙,大多是小镇上的街坊邻居,嘘寒问暖,尽显人情温暖。
小然姐姐在一旁抽抽搭搭的哭。
却许久没有见徐亦来,我不禁暗暗地想了:“小气鬼,我生病了都不来关心关心我。”
正想着,徐亦便被白奶奶领来了,一股子傻笑。
他白皙的额头上多了一道疤,绣花针般大小,看起来怪怪的。终于我忍不住“噗”一声笑了出来。哪知道今天是中了什么彩头,竟然都收不住了。
他脸色煞白。放下手中的水果便走了。
我一直深感抱歉,但是始终拉不下面子。
后来索性连抱歉都免了,心想:不就是不小心笑了嘛!必要吗?
小然姐姐看穿了我的心事,将事情的起起落落告诉我。
我失足滚下山坡,徐亦眼疾手快护住了我,自己却被利石划伤。
一时间,我竟然有些恍惚。
我躲避似的翻开那本诗集。
路灯
幽暗的夜幕下
是你点燃了星星之火
……
十二年后。
窝在被窝里的胡乱的摆个大字,嗅着枕头上香草味道,忍受着闹铃的疯狂袭击。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不要和一堆零件较劲。
“叮叮叮叮……”闹铃得意的笑!
经过一番枪林弹雨,我的小宇宙爆发了。
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在短时间内结束。
一堆零件成功变身为一摊零件。
我盘腿坐在床上,絮絮叨叨的骂眼前的那摊物件:“大周末都不清静,不知道你这样会扰民吗?给你取名叫闹铃你就闹,给你点阳光你就灿烂!给你朵鲜花你还插在牛粪上?你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呢,看看你现在都成什么样了!”
“释子,吃饭吧!”白母走进张释房间,看着女儿衣衫不整的对着闹钟施暴,震惊的说:“你不会才起床吧!”
张释坐在床上,头发乱蓬蓬的。听见白母说话,没有理会,倒在床上准备补觉。
“你不上学?”白母觉得女儿的行为十分诡异,她以前不这样啊!
“母后,今天周末!”
白母看了一眼摊在床上的女儿,转身离开,在走廊深处大声说:“今天周一!”
“妈你怎么不早说!”我反应过激的从床上跳下,火急火燎的准备好功课,和今天的科目教材。拿起滑板就往外冲。
“你不吃饭啦?”
我回过头抱怨似的眼神望着她:“妈!”
白母轻轻的皱眉:“我睡过头了。”
我用美剧中男主的语言安慰她:“亲爱的妈咪,您做的美食真的太诱人了,如果不走,我一定会瘫倒在餐桌前。可是等我享用完美食,我就迟到了。哦!美丽的女士,你知道那是多么的糟糕,所以原谅我的离去!”
她被我逗笑了,给我塞了两瓶特仑苏。
八点三十。我踏上滑板马不停蹄的一路狂飙。
当然,我在八点五十四分光荣的来到学校。我们学校八点五十关校门,好在我跟关校门的郭大爷很熟。跟他拍了三分钟马屁才答应我进来。
好吧,我承认其实就差给他跪下。如果不是说了一句;“许校长是我同桌,如果我今天去晚了,后果很严重。你应该知道我们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同学关系。我们圣院高是一个分校。圣院大在茶花市的一个附属高中。刚刚好也不知道那老头吃了什么药把他儿子带到茶花市历练。
一边为他父亲打工一边学习。哎!每次都不由的感慨许诺的命这么这么苦。
远远的就看见高二4班的班牌。急急忙忙的跑过去敲了敲窗子。
“给!”
大胡一脸坏笑“小释子,又来送我东西啊,不用客气滴。”
转眼看了徐亦一眼。
“不行啊。一份付出一分收获。没有我辛勤的耕耘,你何时给我爱的结晶。”
后面是一阵喧哗。
飞快跑回高二2班,坐到座位上,屁股还木有坐热就听到班长那奸诈的声音“张释你迟到了。”
我脸色大变。
“许诺哥哥,就迟到一分钟,看在我是你同桌的份上。您就高抬贵手饶了我这一次吧。”我一脸呆萌,“拜托拜托啦。”
“这个有点不好办哦,这年头,滥用私权被抓查的严!除非,把那个给我。我就饶了你。”他用手指了指桌子上的特仑苏。
“好啊。”
“下不为例”
“保证没有下次”滥用私权只是为了贪污。腐败之致!
英语课。
“咕···”我抬起趴在桌子上的脑袋,摸了摸已经饥肠辘辘的肚子。环顾四周,又低下了脑袋。肚子啊肚子争点气吧!
“你没有吃早饭吗?”班长一脸关心的说。
我指了指那瓶已经被吸允得所剩无几点的特仑苏,有气无力的回了句“那呢!”
“这是你自愿给我的,”向旁边藏了藏,“算了,我请你吃东西吧!”
“拜托,我亲爱的校长大人,现在上课了。虽然我很饿,但是我脑子没问题。”智商是硬伤!
他没有理我,而是径直走上讲台:“老师,张释同学肚子疼,我可以带她去医务室吗?”
“这个……去吧。”英语老师很好欺负吗?当然不是,绝对是许诺施展了淫威。虽然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怎么说也是上级啊!校长真伟大!
“愣着干什么,快走”看着班长一脸做贼心虚的表情。激动的点了点头,示意明白。
“哎呦。我的肚子~好痛啊!”于是就在阵阵哀嚎中走出了教室。
校门。
“你们去哪?男女授受不亲,拉拉扯扯成何体统!”郭大爷正义凛然的说,然而在看清许诺的样子之后。马上变了一张脸,卑躬屈膝说道:“许校长,您这是?”我直呼原来大爷你是川剧变脸谱的传人。久仰久仰。
“张释同学肚子疼,今天医务室没人,我带她去医院。”许诺一本正经的说到。
毫无疑问,让逃课的同学闻风丧胆的校门关卡就这样轻轻松松的通过了。
看着郭大爷点头哈腰的那股劲,不禁感慨职场不好混!
然后我们就光明正大的逃课了!
保安室。郭大爷八卦时间:“你们知道吗,刚才许校长把张释带出去了,美其名曰肚子疼去医院。”
“去医院,不是有医务室吗?”员工a
“去医院?不会是··.”员工b
“怀孕了?不会吧。校长不会是这样的人吧!”员工c
“她们去医院不会是去把孩子打了吧!”员工d.……
面馆。
“老板,两份牛肉面!”
“好嘞!稍等。”老板笑嘻嘻的说。
五分钟后。
“你怎么不吃?”看着碗里香喷喷的牛肉面,色香味俱全。咽了一口唾沫。许诺竟然筷子都不动,笑眯眯的看着我,光看我能饱吗?这年头的人真奇怪!
“额,我吃过了。”他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脸颊憋的绯红。
“那你?不会是担心我生病,所以才带我出来的吧?”
我放下筷子,将胳膊环在胸前:“你喜欢我!”
“才不是呢!我只是没逃学过,想体会一下你这样的爱逃课的坏学生的心理。回到学校好制定相应的措施!看你们这样坏学生怎样逃出我的手掌心!”
我一听蒙了,不是吧!原以为拐卖了校长大人,才知道我是被别人卖了还帮别人数钱。心里那个苦啊。
“既然都出来了,我们去约会吧!”他一脸奸利,一副“我不是好人”的模样。
“嗝……”我突然打了一个饱嗝,连忙掩住嘴,尴尬得真想此刻地上有条缝让我钻进去。
“去吧去吧!”我没有机会说no,因为:好尴尬呀!
十分钟后。
“小露露。看来如阳湾。你的情哥哥在这里哦!”我在一棵茂盛的桃树下,贼眉鼠眼的打着电话,小心的提防着许诺这个小资本主义。
哪知道对方的一句“你是谁?”气的我差点吐血。“白露,你等着!小心我九阴白骨爪!”
原本睡眼朦胧的白露一激灵立马清醒起来:“皇后娘娘恕罪,小人在也不敢了,娘娘饶命……”
“快来如阳湾,十分钟不到。你死定了!编你的尸,打你的娃,睡你的男人!”
“小的遵命!”
挂掉电话,一回头突然撞上了班长的帅脸:“小释释,干什么呢?”
吓死宝宝了。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吗?
“没……没什么呀!校长大人,知道的太多了会迎来杀身之祸!”
班长装作一脸猥琐的样子,说道:“我好害怕,姐姐保护我,快抱紧我……”我表示我很无语。
不要告诉这个世界,我认识你:“校长大人,你这样你妈妈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