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二楼的楼梯口越来越近，身边的白雾却越来越浓。
直到，她的眼前什么都看不见。
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
她的眼前再次浮现了女生的影像。
…
第二天一大早。
恢复了些许力气的女生看着聪明的大脑，迅速去电脑教室扒上窗户跳进了教室，然后将教室里的备用清洁服穿上，开始在电脑面前捣鼓。
她没有想过自杀。
是因为她有一个奶奶。
一个正在住院的奶奶。
她的奶奶还需要她。
从小便没有了父母的她，是由奶奶养大的，而到了上高中的年纪，奶奶的身体突然不好了。
她需要打工挣学费和奶奶的医药费。
她曾经想过辍学直接打工，可是奶奶知道这个想法后却不高兴了，狠狠地训斥她。
威胁她说要是她不上学自己就要走的远远的，让她再也看不见。
女生不得已，只能一边上学一边打工。
这就是女生不自杀的原因。
她颤抖着手，上了网，将视频上所有的脸打上了马赛克，看着视频上不堪入目的画面，她突然就哭了起来。
发了邮件像老师请了假。
她想去看奶奶。
医院里，奶奶的睡脸依旧安详。
见了她，奶奶缓缓睁开了眼。
是妞妞来了么？
她点点头，忍住夺目而出的泪。
老奶奶抓住她的手。
“妞妞，怎么又瘦了啊？”
“奶奶不在，好好照顾自己。今天早上，听医生说呀，奶奶马上就好了，又能出院了。再等几天，奶奶出院之后一定把你重新养胖！”
女生红了眼，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
“好！”
…
脑中的影像停在这一刻。
白洁的眼前再次浮现出女鬼的模样。
她的脸上依旧是血迹斑斑，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脸颊。
“奶奶是对我最好的人了。可是，现在她不在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不能下去陪她。”
“那么，你替我下去陪她好不好？”
白洁张了张口，喉咙里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塞住了一般，说不出话。
她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忍不住咳嗽起来。
什么东西顺着喉咙往外蹦出。
白洁一看，是铅笔屑。
白洁用手拼命的锤着胸。
却无济于事，她难耐的在地上滚了滚，她感觉自己的肚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狠狠地扎着自己的肚皮，一抽一抽的。
她终于撑不住了。
最后出现在脑海里的画面。
是老奶奶被人强行灌下安眠药和拔掉氧气罩以及医生被贿赂的情景……
…
顾安然趴在桌子上，他的神识告诉他。
学校里，一个人的呼吸已经消失了……
白洁，已经死了。
顾安然动了动脚，换了个姿势继续趴着。
突然，他脊背一寒。
他清楚的感觉到有什么硬邦邦的东西贴住了他的后背。
耳边似乎传来略微急促的呼吸声。
接着，顾安然便感觉到自己的耳朵有一阵凉意。
像是被什么东西舔过似的……
然后，教室的灯猛的亮起，顾安然清楚的听到耳边的一声意犹未尽的“啧”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