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雪在秋儿的引领下,来到了一处偏僻幽静的院落。红墙绿瓦间生出两棵樱花树来。一棵高洁如雪,一棵热烈如血。两树相伴而生,枝叶繁茂处浑然一体,难分难解。
〝郡主,我们到了!两位公子都住在里面!〞慕容雪抬头看去匾额上写着〝落樱阁〞三个字。〝秋儿我们进去吧!〞说着两人就走了进去。看门的小厮本想进去通报,却被慕容雪制止了。
慕容雪蹑手蹑脚,一步三停的向谨言的房间潜去。好不容易来至书房,本想吓他一下,却不料,房内竟空无一人。一时间甚觉无趣,报怨道〝真是纨绔子弟,不思进取,不好好在家抄经,又去哪儿云游了?〞说着就一屁股坐在了书桌上,闲翻起他的日常书稿来。看了不一会儿,就觉身子疲累,倦意袭来。留秋儿在外守着,自己又换了一个较为牢靠的去处,谨言的椅塌上,小憩去了。
半个时辰之后,云逸谨言终于从国子监回来了,正要进门小厮向前请安〝小的参见两位公子,郡主已在里面等候多时了。〞〝你是说慕容雪来啦?〞〝是的,小公子。〞听完,原本无精打采的他瞬间来了精神。佩剑也未来的及放下,就一溜烟的消失了。云逸随后也跟了进去。
一进门就看见了秋儿,在屋外候着,见公子回来,便要去通知慕容,可被谨言抢先一步。看着鼾声正隆的雪儿。谨言正要向前挑逗一番,却被云逸阻止了下来〝谨儿要做什么?〞〝这还用问,当然是把她叫醒了!〞〝人家睡得香,你忍心打扰?〞〝可是如果不将她唤醒,我怕她会染上风寒呀!〞〝你真是个榆木脑袋,这就没有什么可以御寒的铺盖吗?〞〝有的,有的。〞说着就把一个墨色披风盖在了她的身上。
〝走吧!我们该去抄经了。〞〝哎!我怎么把这档子事给忘了呢,多谢哥哥提醒。〞两人走到了外间,一人一桌一椅,安心抄经去了。房间里瞬时变得鸦雀无声。只留笔尖碰确纸面那一丝落墨之音了。
〝谨言,你变了!〞〝什么,我难道不是我了吗?〞〝你当然还是你,不过就你以前的性子,是绝然不会去替人受过,领罚的。今曰你却为雪儿挺身而出。这是不是与往昔大有不同?〞〝哥,我承认我有意助她,但我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冷酷无情,喜观隔岸观光。我只是不喜欢将自己置于是非之中,不像哥哥,是个烂好人,不管大事小情都爱管上一管罢了,事情的轻重我还是能分清的!〞〝哦,原来如此,我的谨儿什么时候也变成大人了,我这个作哥哥的竟浑然不知,该罚,该罚,写了这一遍,你也去休息吧!剩下的就交于我吧!〞〝我就说哥哥是个烂好人,你还不认,事儿是我揽下的,怎能由你一力承担,兄弟之间,同甘共苦才是正理。〞〝是是是,弟弟教训的是,哥哥受教了。〞
这时,慕容雪从睡梦中醒来,从房内走了出来。〝你们都去哪了,让我好等。〞
云逸:〝我们去了国子监,师傅教了我们御剑之术。〞
谨言:〝什么嘛,说得跟真事儿似的,刚刚你腄得可好?〞
慕容:〝还将就,只是你这塌太硬,影响了我的睡眠质量。〞
谨言:〝没看出来,如果这塌再软些,我怕我家房顶会被你掀翻。〞
慕容:〝我哪有,云哥哥你看他,又在污蔑我!〞云逸只是在笑,未替慕容说话。如此可见慕容雪确有打呼的习惯,但谨言显然也是在夸大其词。慕容立即转移话题〝御剑?好像很好玩的样子,我也想学。哪天也带我一个!〞
云逸:〝这好像有点难办,师傅好像从未收过女弟子呢!也不知道会不会教你。〞〝云哥哥,好哥哥就带雪儿去吧,求求您了。〞云逸还是一脸愁容,不敢轻意答应。久不言语的谨言突然发了话〝他不带你,我带你去。不过你得帮我抄经。〞〝那是当然,事情本因我而起,我自然不能袖手旁观。〞说着就拿了笔墨,纸砚在一边另起炉灶,为现下的印刷事业又添了一把柴!
他们时而打闹斗嘴,时而专心致志。灯火阑珊处,欢声笑语时。是此时最好的映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