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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清偿债务抛弃公司难 蓦然回首不见当年景

昌俊康复使姜艳敏欣喜不已,一年来的艰辛、呵护得到了回报,为了昌俊的康复家人付出了心血,公公婆婆操碎了心,思伟也承担着巨大的压力、责任,姜艳敏自己被迫在公司与医院间远道穿梭。期间也经历着恳求乡亲签署债务延迟清偿协议的艰辛,由于矢志不渝的坚持,争取了公司喘息的机会,使公司得以走出困境。期间遇到的困难和问题一言难尽,即使这样也艰难挺过来了。正如锐锋说的那样“以大哥康复为标志,公司已经完全走出为期一年半的阴霾,现在的公司再现了当年车水马龙的景象。”公司阴霾被驱逐,不仅标志着公司环境初步改善,也清偿了巨额债务。此刻的锐锋在跟碧绿配送中心洽谈扩大干类蔬菜计划,新鲜蔬菜需求继续增加,限于公司能力,不能满足下游客户的需求。形势的好转不仅下游顾客盈门,上游客户也担心薄待,把锐锋、忆丽以及公司员工忙个不亦乐乎。在公司恢复元气,艰难清偿巨额债务的此刻,应该说是皆大欢喜的时刻,也是最容易作出决定的时刻。然而姜艳敏却高兴不起来,在姜艳敏看来公司给昌俊、给家庭带来灾难,如果继续经营下去,担心又出纰漏。

姜艳敏脸色虔诚,爸妈、昌俊,把公司转让出去吧,此言一出把公公婆婆以及昌俊吓了一跳。

公司不是才见好转吗,为什么要转让给人家,凭什么?婆婆一番质问。公公也露出不解表情,同样认为公司才见好转,没有必要转让给他人。昌俊就更加难以接受,不理解艰难的时刻都挺过来了,为什么才走出困境就要转让给他人,如此这般地受到家人的轮番质问。

……

始于昌俊遭遇车祸致深度昏迷,接着被柳盈鸿打劫后形成一笔巨额债务,姜艳敏始感“屋漏偏逢连夜雨,船破又遭打头风”的滋味。在姜艳敏看来财富是身外物,可以不奢求太多的财富,但是,倒欠着别人巨额债务,无异成为肩上的沉重负担,也是一种责任。这种责任时刻困扰着她,巨额债务怎么样清偿,一旦公司歇业,清偿债务的资金哪来。面临巨额债务,姜艳敏感到天旋地转似的,整个人处于极度痛苦状态。本来昌俊的昏迷已经给姜艳敏予沉重打击,现在又面临巨额债务,今后怎么样生活下去呀。如果不是因为公司停业将导致家庭背负着巨额债务,姜艳敏完全可以放弃公司,让公司从此退出市场,也让自己重新过上休闲的生活。毕竟财富是身外物,够吃够用就行了,拥有那么多财富干什么。再说自己拥有太多的财富,管别人吃什么、用什么呢。如果不能清偿巨额债务,不仅背负着沉重的包袱,那么我家昌俊的脊梁骨不被债权人戳破、戳断,我家思伟今后怎么做人。然而此刻她必须为铜臭而劳心,为了偿还巨额债务,只能通过债务延迟清偿计划挽救公司。她的良苦用心没有被乡亲了解,这一点姜艳敏十分清楚,因为公司处于困难时刻,说什么都难以取信于人。她要用良心、行动来践行自己的诺言,她要争取乡亲的支持,通过一段时间的努力扭转严峻的局面。姜艳敏坦言过去力挺公司走出困境,是为了清偿巨额债务,现在债务清偿完毕,是时候考虑退出了。

昌俊坚决反对退出,只要咱善待上下游客户,摒弃盘剥客户的作风,以做食品就是做良心的心态诚实经营,为上游乡亲客户群拓展销售渠道,为下游消费者百姓提供健康、放心的绿色有机蔬菜。公司每一笔买卖既遵纪守法,又遵循着社会公秩良俗,摸着良心对待任何人和事,对过去所做的事情以及即将进行的事情,廖某人都问心无愧。这种心态下做买卖,还会出现什么纰漏?既然不存在纰漏,为什么不能继续经营公司?

昌俊,咱们这辈子,就是在外旅行的匆匆过客。自然法则给了每人一样的时间有限,人类社会也为每人处处布下着八卦阵。不舍昼夜的时间,不许任何人驻足,暗藏玄机的八门,更是充斥着诱惑和考验。再好的景点也得离开,再崎岖的路也要跋涉。驿站的小息;不测的风雨;饥渴的煎熬;沿途的果实储备多了就是累赘,负重的跛行。谁也没有选择,不管你是指点江山的人杰,还是泛泛的平民草根;都从大地母亲的怀抱中蹒跚走来,瞬间带着一路风尘,脚下的路不会问走在上面的是谁,踉跄的又回到大地的怀抱中去。富甲天下的财神,只有舍得才能轻松愉快的前行。只要心不浮躁,就会用有限的时间,潇洒地走完可数的路程。再说咱们的债务已经清偿,没有必要如此废寝忘食,更没有必要透支健康去索取财富。

公公婆婆赞成昌俊的意见,表示只要摸着良心做事,没有理由退出。至此,压倒性的表态战胜了姜艳敏企图退出的想法。家人如此对待公司,姜艳敏只好作罢,即使公司将继续经营下去,她希望昌俊能够兑现诺言,做到诚实经营,以做食品就是做良心的心态,为上下游客户提供优质服务。然而,怎么样对待彦云的问题,又使姜艳敏感到压力,婆婆态度强硬,即使公公强硬表态也没有改变婆婆的态度,可见婆婆对柳盈鸿的成见之深。怎么说服婆婆呢……

姜艳敏把彦云对待放弃追究连带责任的看法说了出来。当彦云得知自己放弃连带责任时,认为放弃对乡亲的追责看,显然深刻感悟着“理服人,方无言”的精髓,也体现着阿姨宽广的胸怀,由于阿姨胸怀宽广,也会唤醒某些人的惭愧心。然而阿姨在对待连带责任时,并没有采取“势服人”,避免了乡亲的“心不然”。所以这一忍,忍出了自己的德行,也忍出了对方的选择,而且更保持了彼此的关系。阿姨如此谦让,最终结果使广大乡亲继续跟公司做买卖,可见阿姨的眼光多么独到。

彦云如此说,姜艳敏感到欣喜的同时,也感到羞愧。多么善解人意的女孩啊!自己以埋怨口吻说过思伟,希望思伟即使没有太多时间研究国学精髓,至少要学好《弟子规》吧,此刻思伟能说上多少《弟子规》呢。彦云呢,把连带责任这件事,引用《弟子规》“理服人,方无言”,以忍让的观点一番解释,让人心服口服。不仅如此,还要对自己一番夸耀,自己尚且对彦云刮目相看,思伟怎么看待彦云的国学修养呢。

爸爸妈妈是相濡以沫的典范,自己跟昌俊也算是相濡以沫夫妻吧,我能够成为廖家一员,排除姻缘关系外,存在着说不清道不明的人与类聚的奥妙关系。如果自己跟妈的婆媳缘是基于善根,那么自己跟彦云,也存在善根吧,因为善根人的相聚相遇应该存在因果。爸爸也说“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五百年的回眸,才换回今生的擦肩而过。每一个缘分都来之不易,需要多久才能修成正果。这缘分之因、婚姻之果同样充满着奥妙。”妈您就同意思伟跟彦云吧,咱们家就等着您的表态了,求您了,妈!

婆婆看着公公,老头子你真的愿意接受柳家女孩?

公公点着头,当然接受。

婆婆又看着昌俊,昌俊也同意?昌俊脱口而出,当然同意。

廖思伟、柳彦云漫步在校园,柳彦云不停地说些什么,廖思伟只顾低头走着,偶尔发出声声叹气。柳彦云停下脚步,质问思伟在尝试着沉默比赛吗?彦云不能容忍爸爸巨额向金鸡公司索赔,昧着良心起诉人家毫无道理,尽管退了赔偿款,父亲的行为已经给廖家造成了实质伤害。对不起思伟,都是爸爸的错。为了弥补过错,爸爸已经把800万元赔款返还给了廖家,甚至把50万元诉讼费也垫上。以赎罪的心态对待廖家人,尽管不能勾销过去的错误,比起继续以赢得官司的心态,堂而皇之享受着巨额财富来,至少表明咱们的态度。那就是咱们愿意面对问题,从咱们愿意妥善处理问题的角度看,思伟还要怎么样追究呀。毕竟父辈的纠纷不能由子女承担,再说这种纠纷算不了什么,更为关键的是,涉及到财富方面的纠纷已经解决了。既然不愉快的事情发生了,总要做好解释工作啊,沉默能解决问题吗。

思伟频频摇头,表示不胜其烦,需要静下心来考虑些问题。奶奶如此强硬使思伟始料不及,可见彦云爸爸对廖家的伤害,有道是勿以恶小而为之,小的恶行做多了,就会变成大恶,人也就变成了恶人。彦云爸爸迷途知返,既是良心发现,也以返还赔偿款的方式赎罪,无异于为维持咱俩的恋人关系扫除了障碍。奶奶放下要想她多活几年趁早断了跟柳家女儿关系的狠话,此言一出不仅困扰着我,也困扰着爷爷爸爸妈妈。彦云放心,爷爷爸爸妈妈是接受你的,尽管奶奶对彦云的态度坚决,我廖思伟并没有放弃咱俩的感情,我将跟彦云继续过去的恋人关系,同时也要费点心思安抚奶奶,对着干不利于修成正果。

柳彦云深情地看着廖思伟,谢谢思伟!

廖昌俊沿着采矿人踏出的羊肠小路,迎着清风晓月,向山里走去,山上草木,植被,没了往日的生机,锅炉灰、砖石、瓦片、水泥渣到处都是,堆满整个采区空场,莽莽苍苍一片,眼前只有高低错落,凹凸不平,裂纹纵横的塌陷区。廖昌俊在井口停留良久,试图把早年留在煤海中的记忆重新翻找出来,看看残存的、破败的井筒旧址,会议室,更衣室,找找穿梭在其间的一张张黑脸,一个个熟悉的,隐藏不住秘密的面孔。

这是我和“哥们儿”工作过的地方吗?这就是曾经沸腾的矿山吗?怎么也不敢相信原来的矿井变成了废墟,那熟悉的声音,矿灯的影子,还有永远讲不完的故事,统统被掩埋了。信步走去,旧日的繁华不再,只有萧萧的风和凄惨的荒凉。断垣残壁间好像还有一栋栋红砖瓦房的根基,当年的工友们到哪里去了?红房子不能作答,风也说不清楚,只有几株老杨树还能描绘当年的年轮,廖昌俊的眼里早已噙满了泪水……

就是这片丰富的资源,吸引着大批热血沸腾的垦荒者群体,垦荒者群体响应国家号召积极投身山区建设,把毕生的精力投入到煤矿建设中。工作在没有阳光、没有晨风、没有露珠、没有花草,他们却以青春、热血和生命亲近太阳、开采太阳,为人间换来无穷的光和热。在那个“激情燃烧”的岁月里,他们加班加点,无法细究个人得失,夜以继日地奋战在不见阳光的地下深处,燃烧自己、照亮别人。甚至有些同事献出了年轻的生命,如果能够利用遥控等高科技手段挖煤,不仅……

姜艳敏、廖思伟、柳彦云来到旧矿区。廖昌俊愕然地,你们……

姜艳敏走到昌俊面前,昌俊!曾经繁华、热闹、充满朝气与活力的矿区必须面对枯竭的资源,即使怎么样不舍甚至于不愿意面对,毕竟已经成为现实。也许再深挖下去可能又有储量丰富的煤炭资源,继续深挖必须依赖先进的技术,在这方面思伟准备好了吗?

煤矿已经关闭了,去哪研究呀,思伟接着说。

思伟应该秉承当年的承诺,致力于研究叔叔魂牵梦萦的自动化挖煤技术,即使今天关闭了煤矿,说不准哪天需要恢复,就像阿姨说的那样,或者由于勘探技术的进步,春关的深层又发现储量丰富的煤炭资源。都说机会始终眷顾着有准备的人,咱们事先布局,炼就一身真本领,总有发挥作用的一天。

廖昌俊肯定妻子和彦云的说法,坦言虽然现在煤矿关闭了,谁敢保证今后不再恢复,或者说到时又发现储量丰富的煤炭资源。因此,刻苦研究现代技术,为以后利用机器人挖煤做足准备。一旦实现机器人挖煤,不仅彻底解除矿井工作面对工人的威胁,而且为开采煤炭提供新动力,更好地造福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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