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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孜孜以求希望变渺茫 谆谆心声撼动老农心

潘德光决定起诉金鸡公司,企图通过起诉逼迫金鸡公司就范,起诉内容充满着赖账色彩,金鸡公司就是有意赖账,拒不接受姜艳敏的债务延迟清偿计划。接到传票后使姜艳敏感到震惊,因为与丰盈公司的争斗,结果使公司输得一塌胡涂,前事不忘后事之师。现在再次被推上被告席,姜艳敏无论如何无法接受,她试图阻止这场官司。姜艳敏希望创造一个和谐、宽松的环境,缓解对方的对抗情绪,通过圆桌会议、拉家常等形式化解纠纷,避免法庭上双方针尖对麦芒。都说一场官司十年仇,这样告来告去的,伤了感情不说,问题依然无法解决。就拿现在的公司来说,起诉就能使困境中的公司拿出资金清偿账款吗?既然不能清偿账款,为什么不能给别人以宽松的环境,等别人恢复元气后,再行清偿到期账款呢。

对于嫂子恐惧当被告的心情郭锐锋表示理解,也觉得在公司困难时刻应该尽量避免打官司,毕竟公司欠着别人的银两。营造一个宽松的环境,有利于聚集人气,也有利于公司的恢复。接到传票的初期,郭锐锋也觉得应该避免再次当被告,对于欠着账款的公司而言,不管怎么打都将输掉官司。当郭锐锋咨询过钱律师后,像注射了兴奋剂似的,有足够理由跟潘德光奉陪到底。理由是菜源社起诉,为公司追究各合作社的连带责任提供了机会,即使不宜追究其他社的责任,至少菜源社不能逃避连带责任,这次菜源社自己送上门来,正是追究其连带责任的最好时机。当时输掉官司时,钱律师曾经考虑过追究合作社的连带责任,碍于嫂子的态度,郭锐锋只好作罢。郭锐锋相信二审是钱律师失算,这次反诉菜源社的事实与法律依据充足,给潘德光予致命打击应该不是问题。菜源社将承担连带责任,也与公司欠着菜源社200万账款相当,一旦成为现实,意味着200万元账款打了水漂。郭锐锋考虑到菜源社输掉官司后,潘德光会怎么样面对广大农户,面临近200万账款化为乌有将是什么心情,农户又将怎么样看待潘德光。菜源社被追究连带责任,从此使公司减轻了债务负担,那么农户还有理由上门讨账吗?嗯,谁敢在农户口袋里掏钱呐,那时农户将疯狂地对着公司一番穷追猛打,也许把事情弄得更僵。基于农户银两被打劫,以及嫂子不允许追究农户责任方面考虑,郭锐锋认为没有必要透露钱律师的意见,届时菜源社输掉官司后,再跟嫂子解释不迟。一旦嫂子追究原因,也只能让钱律师顶上,谁让你钱律师是代理人呢。对于嫂子祈求潘德光的想法,郭锐锋表示支持,至于能不能劝说潘德光放弃起诉,坦白地说传票已经收到了,郭锐锋怀疑潘德光是否愿意放弃起诉。

唐忆丽:“让潘德光撤诉?”

郭锐锋:“唐经理有能力让潘德光撤诉?”

唐忆丽语塞:“郭经理就会开玩笑。”

为息事宁人也为了公司有个好的环境,姜艳敏决定再赴菜源社,祈求用她最质朴的语言打动潘德光。此刻锐锋的意见是传票已经到手,也就是说人家的诉讼请求已经到了法院,这个时候让潘德光退却,人家会答应吗。这也是姜艳敏担心的问题,尽管要扭转颓势不容易,如果不去争取一点机会也没有。锐锋的态度如此,今天他能陪着去菜源社吗,姜艳敏尝试着问:“锐锋,今天去一趟菜源社。”

嫂子如此说着实让郭锐锋感到为难,他坚定地认为在菜源社解决不了问题,与其让潘德光耻笑,不如先找田石社或者其他社磋商债务延迟清偿。这样做也许更有意义,不至于把时间和精力耗费在没有意义的唇枪舌剑上。然而此刻嫂子却让自己陪着去菜源社,怎么答复嫂子呢,正当无计可施之时,郭锐锋突然眼睛一亮,觉得以咨询钱律师的意见不失为避难的好办法。郭锐锋坦言:“嫂子呀,昨天跟钱律师约好了,有些事情还需要进一步磋商。”

姜艳敏:“磋商什么?”

磋商什么?这是嫂子从来没有问过的呀,曾几何时只要自己想办什么事情,嫂子从来没有问过,难道嫂子发现自己不愿意去菜源社?如果是这样,今天将难以逃脱,怎么办呢,跟钱律师磋商什么呢。能够把菜源社即将承担连带责任和盘托出吗,显然不能,一旦嫂子知道菜源社必须承担连带责任,这场官司又将以公司败诉告终。既然不能如实通报官司可能的结果,怎么向嫂子解释磋商什么呢。此刻必须给嫂子一个答复,否则,谎言即将被戳穿。郭锐锋故作从容:“钱律师说过,最好能够让原告撤诉,否则,官司对公司极其不利。”

潘德光并没有接受姜艳敏的恳求,再次转告起诉势在必行,也是因为农户的强烈要求,合作社不得不按照农户的意见办。如果再采取过去协商或者上门讨账的方式,结果仍然是一事无成。坦言走到今天这步,合作社已经仁至义尽,希望老板娘理解合作社的做法。退一步说,即使老板娘不理解合作社的做法,起诉状已经递交法院,还能怎么办呢。

唐忆丽一番诉说,肯定菜源社的做法,错的是公司,这是毫无争议的事实。俗话说有头发谁想当秃子呢,就是因为遇到困难,才导致今天如此被动的局面。就拿过去来说,往日只要账款到期,准能按时付款,咱们菜源社也能够准时收款,这些事情都有清晰的记录,吹是吹不成的对不对。今天我跟敏姐向潘社长求情,无非请潘社长给个机会,如果这样告下去,公司必输无疑。但是,尊敬的社长想过没有,本来公司已经十分困难,更加难以承受法院的追杀。试想公司能承受如此折腾吗,因此说一千道一万,还是那句话,请潘社长手下留情高抬贵手。

潘德光叹气:“我没有更多的话要说,如果农户同意,潘某我何不做一个顺水人情呢。”

既然潘德光如此说,姜艳敏觉得也是一个机会,潘德光口口声声打着农户的旗号,既然这样,姜艳敏大胆尝试着让农户表态的可能性。然而,一旦让农户表态,会不会重蹈上次的覆辙呢,上次推行债务延迟清偿计划时,一位老农站了起来:“社长,人家真要清盘了,咱们连10%的账款也难以收回,这点社长考虑过吗?”那情那景本来农户趋向于接受债务延迟清偿方案,最后潘德光抛出:“一下子要各位表态挺为难的,让各位有个充分考虑的时间,明天再答复怎么样?”结果使就要取得的成果,瞬间变成了泡影。潘德光的心态如此,再次请求农户表态,潘德光愿意吗。显然挑战着潘德光的社长权威,此刻的姜艳敏顾不上这些,她希望再争取一次跟农户面对面的机会。姜艳敏恳求着,既然社长表示起诉由农户决定,那么能不能再次跟农户面对面谈谈。

老板娘提出跟农户谈,什么意思呀。让农户直接跟老板娘谈,在农户面前洒几滴眼泪,农户来一个心慈手软,大部分农户答应债务延迟清偿计划,那么官司还能打下去的。不行,老板娘走这一步,明显在否定社长的权威,这是潘德光不能接受的。潘德光决定拒绝老板娘的意见,说道老板娘你也看到了,上次的债务延迟清偿方案,农户并没有接受呀,这次再来个面对面,肯定重蹈上次的覆辙。

潘德光语气如此肯定将重蹈上次的覆辙,极力否定面对面磋商的作用,社长持这种态度,难道就这样回公司?这又使姜艳敏多少有点不甘心。还有必要跟潘社长祈求什么吗,既然潘社长不同意召集乡亲,那么自己找乡亲去,债务延迟清偿方案所以没有推行下去,就是因为会场气氛浮躁,乡亲气愤的心情与自己焦急的心情难以有效地融洽。乡亲口口声声追讨账款,自己呢竭力鼓吹债务延迟清偿,也就是一方说要收回账款,而另一方却没有把近期的困难和问题解释清楚,导致矛盾双方各执一词,加上潘社长本身不愿意接受债务延迟清偿,最终使债务延迟清偿方案胎死腹中。嗯,既然决定到乡亲中去,那么礼节性跟社长打个招呼吧,免得社长怀疑自己擅自独闯社长的禁区呀。姜艳敏只得向潘德光告辞,并希望到到田间走走。

到田间走走,老板娘要亲自跟农户接触,深入菜源社后院点火。老板娘仍然不死心,继续坚持她的债务延迟清偿方案,此刻潘德光掂量着有多少农户被招安,或者说即使农户被招安,毕竟起诉状已经到了法院。老板娘又能扭转当被告的命运吗,想到这里潘德光充满着信心,去吧老板娘,即使全部农户都被你老板娘招安,又能扭转乾坤吗。潘德光哈哈笑着:“请还请不来呢,既然老板娘要深入田间,要不要合作社作陪呀。”

岑自福为两位客人端上茶,简单的寒暄后,姜艳敏把公司遇到的困难一番陈述。并就一旦把公司推向被告席可能逼迫公司停业娓娓道来,目前的公司就像一头不堪重负的骆驼,这头骆驼经不起任何风吹草动。这头骆驼在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承载着沉重的公司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无怨无悔地行进在一条像搓板一样的石子路上。尽管难以停下脚步休养生息,征途上需要牧民耐心呵护,使这头重负的骆驼能够在征途上恢复。也就是说目前的公司需要一个宽松的环境,经受不起任何风吹雨打,这样假以时日才能恢复元气。只有在恢复元气的前提下,才有足够的资本清偿农户的账款,否则,要在近期把账款清偿完毕是困难的。基于公司的困难,才提出了债务延迟清偿方案,目的是通过一年的努力,促使公司走出困境,也为清偿乡亲的账款提供保障。这本来是一个很好的方案,但是,在合作社跟各位乡亲面对面的磋商中竟然没有被接受。几天后却收到了法院的传票,说时姜艳敏已经眼泪盈眶……

唐忆丽见状赶紧加大力度鼓吹。敏姐,嗯,准确地说老板娘是有责任感的人,面对菜源社的起诉,仍然千方百计游说社长,希望社长撤诉,以便让公司有个休养生息的机会,或者说为公司争取一个喘息的机会。老岑大哥您也知道,一旦公司被起诉肯定输掉官司,输掉官司后仍然不能清偿账款,接下来肯定被法院宣告破产,一旦进入破产程序,那么作为债权人的老岑大哥,那时只能按比例清偿债权,想百分之百收回账款是不可能的。当然,老板娘作为公司业主,她肯定承担着无限的偿债责任,公司破产后靠什么清偿账款,只能靠打工清偿债务。老岑大哥您也知道,靠打工清偿债务,那么作为债权人的老岑大哥,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全额收回账款呐?对不对。所以老板娘极力推行债务延迟清偿,说来说去就是争取喘息的机会。有一点请老岑大哥放心,债务延迟清偿方案的实施,无异于占用着大家的资金,公司一定为大伙支付利息,这样农民朋友并没有损失什么,对不对。

岑自福摇着头:“公司真的那么困难?”

唐忆丽点头:“对,公司确实遇到了困难,否则至于欠着大伙的账款吗。”

岑自福叹气:“既然东家有困难,何必苦苦相逼呢。”

唐忆丽:“我就看得出老岑大哥您是个有正义感的人,希望老岑大哥劝劝社长把诉状给撤了。”

岑自福摇头:“哎,现在的社长呐,年轻气盛的,不一定说得动呐。”

姜艳敏坦言尽管公司面临如此困难,廖家人什么时候都不会逃避偿债责任,一旦真的靠打工还债。廖家也将效法古代愚公搬掉太行王屋二山的精神,愚公之后“有子存焉;子又生孙,孙又生子……”不论自己怎样辛苦,或者说不论自己生与死,都不能失去良心,都不能失去骨气,都不能失去抬头的权力!人应该活出尊严来,应该活出良心来。廖家必须挣钱还债!还一百是一百,还一千是一千,还一万是一万。就是进了阎罗殿,也得抬头进去,不能让善良的农民朋友失望呀!

姜艳敏如此说使老岑大哥感动,坦言在见过的债务人中,第一次见到如此担责的债务人,不仅如此,还要把清偿债务的计划延伸到第二或者第三代身上,这种精神深深地感动着老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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