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必须要有个了结,心中一紧,她开口:“如果没事的话…”
“留下来!”
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说话的,她话才说到一半啊,没想到换来的竟是自己最害怕的-留下来,王说,留下来。
所有人在惊叹中还没明白,只看见殿中央的泪栀,她轻提亚麻裙,轻轻的,像一阵轻风,她轻轻的跪了下去。
她轻轻的说,声音轻轻的,她已经完全豁了出去,“请恕我不能留下。”
安静的大殿终于不再安静,议论声如秋蝉聒噪四处蹿起,声音烦躁得令人刺耳。
“大胆女子,竟敢如此顶撞放肆,你将陛下的命令置于何地,将我谱西国万能伟大的君主看成什么了!”
一个看起来年纪为中留浓密胡子的元老站起来满脸横怒的指着泪栀狠狠训斥,在谱西国,唯有服从就是一切。
台下,所有女子早就吓得畏缩成一团,泪栀跪在地,头垂得很低很低,她知道自己闯祸了。
“安静安静。”王不耐烦的说着,脸对着刚才慷慨义正言词讲了一堆的元老时,他神色严肃起来,“布德,吾知道你生性较为急躁也知道你是为吾好,姑且不与你计较,但是,你也得注意情况轻重缓急,吾都还没开口呢,你急什么。”
叫布德的元老现在脸红一块青一块,但他还是非常识趣拜跪在地:“是臣一时口快,没顾全大体,望陛下降罪啊。”
王笑得好看无比,银色的眼眸闪过狡黠的光芒:“你何罪之有,布德对吾对谱西国的衷心,吾今日算是记在心里了。”
“臣有愧,臣有愧。”
原本还一脸难堪的布德,现终于有理由喘口气了,殿中其它元老此刻更是对年轻的法王给予肯定,像布德这样急躁性格的重要元老,经常动不动就一意孤行,无人耐他何,王今日借由此事先暗中严厉警告,接着又找台阶给他下,怕是今后他那急躁任我所为的性子也该收敛收敛了。
笑意消失,王把目光放回殿中央,他眼神锐利的直视那颗垂得很低的脑袋,像是要在上面盯出一个洞,他才好看清楚里面究竟在想什么。
王修长白皙的手,随意的抚摸宝座上光滑如玉的扶手,扶手冰凉冰凉,他笑,“不想留下的理由,说来听听。”
泪栀咬紧牙关,水已经泼出去,再收也收不回,她坚决的回答:“我必须要找到一个人。”
修长白皙的手依然轻柔的抚摸光滑如玉的扶手,“吾可以帮你找。”
“不、”泪栀抬起头,眼睛像夜空中闪烁亮光的星星般闪亮亮,“我要亲自找到那人。”
“是个男人?”王的声音,柔得令人颤抖。
泪栀不想说谎,虽然这很荒唐,但她不想说谎:“是的。”
气氛变得宁静古怪,泪栀还没有意识到她说的这些话会令多少人误解,事实上,大家已经在误会。
修长白皙的手,轻柔的抚摸扶手,霍然,五指握紧,王笑得轻浮,笑得绝美,“那么,就封你为殿妃。”
瓦尔神色为难的看着泪栀,元老们更是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一切,那么怪异。
而泪栀听到命令的那一刻,慌乱中惊得对上那高高在上透明的银色瞳孔,这双似曾相识的银色眼睛,那么透明,那么熟悉,为什么,她好似还看到,银色眼眸,泛着冷冷的光,那竟是受伤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