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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求生余地

现在是晚上六点,盆地昏暗天空星星闪耀,杜鹏并没有回到营地,林少华与韩宁微正在反复呼叫荆雨和杜鹏就是没有任何回音,他们感到了恐惧,韩宁微正在向石灶中加柴将火烧大些,他们试着用手机通讯,手机上一格信号都没有,韩宁微与林少华商量想开车回去找马学明和朱羽,又怕这么晚开车路道不畅再发事端。最后他们决定只有等待,希望荆雨和杜鹏能平安归来。

时间过的真快,这时已经七点半了。现在已经一片夜幕,月光下可以朦胧看到盆地面貌,尤其是这片河塘夜晚看来不是那么美反而凄凉,能听到的只有风吹树叶声。

林少华与韩宁微围在燃烧的石灶旁没有说话,不时的向火里扔扔树枝,他们内心怀疑自己这次旅行是错还是对,这时林少华向韩宁微说:“外面风大,要不你先去帐篷休息吧?”韩宁微向上拉了一下衣服拉链说:“没事,这里有火不冷。”韩宁微与林少华都不想讲事情糟糕的一面,但是两个人的内心已经有了不好预感。也许是初次发生这样的事情,他们并不感到恐惧因为他们还不知道之后会怎样,因为他们还有希望。

一个小时过后八点三十五,这时石灶中的火已经变小,因为枯树枝不多了,林少华发现帐篷外的灯不够亮柴火也要烧尽,他怕荆雨和都鹏看不到火光而迷路,他将越野车的前大灯开亮了。又过了半小时石灶里的火已经变成红光,林少华微笑着对韩宁微说:“你先去休息吧!我在这里等他们。”韩宁微又想拒绝林少华,经过林少华一番劝说她终去了帐篷里。

这时已晚上九点了,没有火的帐篷外小风一刮还是比较凉的,林少华拿了一瓶啤酒坐在石灶旁喝了两口。他听到大树那边有动静,随即站起拿起口袋里的手电筒,向大树那边照去,突然看到一个背影坐在树旁边,这时林少华心里一惊,仔细一看背影与衣服随即小声怀疑的喊到:“杜鹏!”这时就听到背对着他的人哼哼两声,林少华高兴快步的上前去拍背影人的肩膀,突然右脸一个黑乎乎的重物呼风而来“轰”的一声,眼前一黑倒在地上不动了。

韩宁微在帐篷里听道林少华喊杜鹏,她也随即出了帐篷向刚刚喊声的这边走来,突然看到这一幕,当场吓的一声大叫后就向后跑躲进帐篷里,这时韩宁微躲在帐篷里颤抖的双手抱着自己的双腿,坐在那里眼泪直掉,韩宁微盯着帐篷口看,突然后面“吱”的一声,帐篷被划了一个大口子。一只黑手抓住了她的头发猛的向后一拉“轰”的一声头撞地上当时昏过去了。

夜色冷清月光明亮,这一夜很快过去了。

这时早晨五点半,荆雨感觉有水滴在脸上,他慢慢回复了知觉,他缓缓睁开眼看到草尖上有水珠落下,荆雨的头靠在土坑的边上,侧面睡在坑里他觉得头疼、颈部痛、身上也痛。他睡在散碎的动物骨头堆上,他背后和胸前、腿上与手臂多处被骨头破片扎伤与划伤。

这时荆雨身上因为有伤口引发了炎症并且还有发热,他想动但是浑身痛所以晃动了两下,他将身体与脸慢慢翻向上,他眼前看到的是个漏斗形的坑,早上有露水他的衣服有些潮,伤口更加腌的痛。他躺着又休息了一会儿,荆雨这时大幅度动了动全身,他比刚醒时好很多可能是适应了现状,荆雨用手慢慢撑到坑边倚在边上。

他把腿运动了几下开始扶着坑壁站了起来,他想起昨天身上带的报话机手电筒还有一把刀,他随即摸了摸口袋又看了看坑里周围,荆雨在骨头间看到了手电筒并没有找到报话机与刀,荆雨捡起了手电筒放在口袋里。这时他又看了一圈,深坑比他还高,伸手也摸不到边。他脚下有动物碎骨就算踩在骨头上也不行,这个坑并不陡是个坡子,由于没有任何东西可抓,所以爬不上去。

荆雨仔细看到坑的边缘有刺藤条,像小指头这么粗,而且是很多根绕在一起。荆雨想了想在坑里找到一根长条骨头在有刺藤条这边坑壁上挖洞,大小够自己鞋子踩进去就行了,就这样他挖了上下一排五个洞用了一个小时左右。因为身上有伤,他慢慢脱下外衣和内衣,将外衣袖子与内衣袖子打成扣,他用棉质圆领衫向坑上刺藤丛扔过去,棉衣裳裹在了很多根小指粗的刺藤条上越拉越紧,荆雨拉着衣服趴在坑边漏斗坡上一脚一脚踩在自己挖的小洞里向上爬,没用多久他就爬上去了,荆雨把外衣拉上来拆开两袖的扣结,缓慢穿上了外衣。

他慢慢向山下河塘边而去,现在是上午七点钟,走走歇歇用了二十几分钟走到河塘边,又用了十五分钟走到营地,这时金黄色的阳光照耀在了天空上。

荆雨在营地喊了很久也没人理他,随后发现越野车大灯还开着,就去越野车里看看也没有人,他在周围走了一圈还是找不到任何人,此刻想以他现在状况根本无法应对复杂的情况,他想现在很快出去报警,而后自己上了越野车关上门,荆雨拨动了已经插好的车钥匙发动了越野车。

在他开车时发现方向盘有些不好使用,轮胎还很响,于是停车下来一看左边前轮胎没气了,心想以现在的体力根本没有能力换备用轮胎。他又上了车很快将车开出了盆地缺口,拐了个弯向北而行,因为情况紧急他加大油门开的很快,开了一百米左右,突然前面左手西边小树丛里倒下几个东西横在路上,荆雨一看心一慌急忙踩刹车,由于前轮没气方向盘不灵活,越野车左侧两个轮胎滑下河床边缘,左边车门被小树丛挡住了。路上倒下的原来是杜鹏、林少华、韩宁微,他们手足被藤条捆住昏迷躺在路上,荆雨顿时觉得心喜,随即又感到了恐惧。

他想杜鹏他们为何在这里?是故意安排的?他刚要下车,突然动作停住了,荆雨看到前面河床下爬上来一个人,他穿着黑雨衣,戴雨衣帽,腰间用草绳扣着刀,右手提个树根棒,左手拿着草藤向越野车走来。

荆雨背后冷汗直冒,他赶快找一些防卫的东西,荆雨发现副驾驶位置上有把复合弓与箭筒。他随即拿起复合弓又抽出一根箭试着拉弦,可是发现自己既没有力气也不顺手,他想现在下车已经来不及了。荆雨灵机一动,他躺下用两只脚踩在弓壁内侧两边快居中的位子,将箭用双手拉上弦对准越野车右侧东边的门,同时荆雨心想只有一箭的机会第二箭时间都不够,于是荆雨躺在座位上一动不动。

这时就听“砰”的一声树根棒把东边车窗给砸了个洞,就看到他在车窗前来回晃动,他满脸乌黑就像涂了木炭粉一样。荆雨感觉自己心跳非常快,但他还是沉住了气,因为他没有把握。

随即又是两棒子敲在车窗上玻璃乱飞,黑脸人并没看清楚荆雨手上有拉上弦的箭,快速将左手伸进车窗想抓荆雨,荆雨刚要松开双手待发的箭,同时黑脸人这才看见荆雨手中弓弦上锋利的三菱箭头,他迅速收手,荆雨快速松开了双手只听“嗖”的一声锋利的三菱箭头穿透了黑脸人左胸上方,听道一声惨哼后黑脸人随即向后跌倒坐在地上。

荆雨扔下复合弓迅速打开东边车门转身向北跑去,因为荆雨身上有伤跑的并不快,这时黑脸人伤的也不轻箭口处鲜血直滴,他也缓缓起身向北跑去追赶荆雨。荆雨向北跑了四百米左右,气喘吁吁已经没有力气支撑下去了,突然两脚一软“砰”的一声趴在了地上。

荆雨前面几米处有一块凸起在路面上的石头,这就是他最初来此时在梦境里看见的石头,荆雨又向前爬了一段,他已几乎没有了力气,在他面前就是那块突起的大石头,他用左手扒住凸起的大石向前爬了一下,荆雨用左臂抱住了那块大石,脸就贴在石头东边。他这才看到大石旁被草略盖的坑里有陷在泥中的鞋子与布料。

这时黑脸人离他五十米左右,他走过的路上一路血迹,黑脸人因为失血过多并没跑步,而是慢慢走向了荆雨。荆雨在绝望中已经没有意志和力气再向前爬了,他忽然明白了一件以前想不明白的事,就是在梦境中看不到脸的人可能已经死去。

他趴在坑边看着坑里,想起了曾在梦中答应过他,自己会把他拉上来的,荆雨将右手伸向坑里,抓住土中露出的布料使劲向上拉,却怎么也拉不动,荆雨知道以自己现在的状况肯定拉不动,他只是想兑现自己说过的承诺。

就在此时他的身体虚弱和痛苦早就压过了当下的恐惧,就在荆雨要完全放弃时突然荆雨发现自己面前的坑壁石缝里夹着一把生锈的刀,他用右手试着去拿生锈的刀,发现刀陷在石缝间并不紧,晃动了几下就拿出来了,他又有了一线希望,就是这点希望让他又激发了最后的力气。

荆雨回过头一看,黑脸人离他还有二十米左右,他将锈刀藏在右手袖子里用力翻了身,他让自己脸向上,头倚靠在大石上,两手在背后下面拿出锈刃握在右手中,慢慢将左手拿出放在身旁而右手一直放在背后。很快黑脸人走到荆雨身前,这下荆雨看清楚了黑脸人的面貌,他面带恐怖与愤怒的表情,脸部涂了很像木头烧成碳化后的黑灰,脸上就算涂了黑灰也盖不住很多凸起层叠的伤疤。他的左胸上方残留着被拧成扭曲状的箭,鲜血顺着雨衣直向下滴,可能是黑脸人想拔出复合弓的箭,由于穿透后的三菱箭头无法取出箭身被折变了形。此刻荆雨心跳加速,黑脸人弯下腰猛的用右手一把抓住荆雨头发向上一提,荆雨用尽最后希望与力气顺势左手迅速一撑地,右手用锈刃扎向了黑脸人的右胸中,这时就听一声闷哼,荆雨向后一倒倚在了大石上,黑脸人向后退了两步捂着胸口缓缓转身向回走,刚走了三步两腿一软趴向了路边小树丛里,下身横在路上两腿缓缓动了一下再也不动了。

荆雨眼神紧盯黑面人,手上还握着那把锈刃,看他久久没动,随后他缓缓瞌睡般的闭上了双眼,什么也不想看,什么也不想想,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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