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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路过生命的公路牌

【三栎来到这座小城十年了,认识了很多的朋友,过过很多不一样的生活。也曾经相信过爱情。只是最终不了了之。他想过,如果真心的对待一个人用尽全力付出却换不回长远的爱情,那么爱情还是爱情吗?我认识他是在来到二中之后。】

01

三栎从小住在乡下老家。他的父母都是县城的干部,因为工作忙碌无暇照顾儿子。所以三栎从三岁就住在乡下老家的大姑家。大姑同他父亲关系很好,很是乐意照顾他,把他当做亲儿子来养。

乡下自由无拘无束的生活使三栎变得贪玩好动。在没上学的那几年里,几乎每天过着不着家的生活。早上天不亮从家里拿个烙饼卷着大葱就跑了出去,天黑了都不能回来。必须是大姑站在家门口开始喊他的名字,他才不情愿的回家。大姑大概是有些溺爱这个侄子也不去过多的约束他。三栎见他姑不太管他,更加的肆无忌惮起来。

他每天都要跟他那些邻里的狐朋狗友一起去玩。玩的内容不多。夏天就掏个鸟蛋,到沟里游个泳。冬天就找一个自留地垒起石头烤红薯。再长大一点就学会了打架和飙车。而三栎最喜欢的就是游泳和烤红薯,每当进行这两项活动的时候他总会表现出跟平常不太一样的积极的一面。他的狐朋狗友有很多,玩的最好的却只有两个,一个叫李兵一个叫马逵。李兵住在他姑家的旁边,离得很近,几步路就能从他家到李兵家。李兵的父母对三栎很好,这大概是因为三栎曾经救过李兵的缘故。李兵有一回在外面惹事,闹大发了,人家要砍他。结果那一刀被同行的三栎挡了下来,刀直横横的砍在三栎的左臂上,只砍进去不到一指,但已经是血流成河。三栎被砍后李兵就像发疯了一样,带着他们这边的人把对面一顿好打。对面大概也是想吓唬吓唬没真想砍人,撒了腿就跑了。三栎被送到医院缝了好几针。从那以后李兵和李兵的家人就拿三栎当做自己家人来看待。只是可惜的是三栎没能救李兵一辈子,李兵后来还是死了,死的时候还不到十八岁。他不是被打死的而是飙车被一个闯了红灯的货车撞了,连人带车飞出去几十米。肇事司机后来跑了,但没能跑的利落,又被抓到了。赔了李兵家五十万。三栎在跟我说这件事的时候眼神里充满了伤感,一个很好的把你当做家人的朋友这样过早的去世,从此为数不多的兄弟中少了一个人,这是一件多么令人痛心的事。

后来三栎去参加李兵的葬礼,李兵他爸同三栎喝了不少的酒。俩人都喝醉了,李兵他爸握着三栎的手哭着讲述李兵小时候的故事。三栎也哭了,他以为他第一次穿正装是去参加李兵的婚礼,没想到参加的却是葬礼。从那以后的每一年无论春节还是平常的节日,三栎和李兵其他的一些朋友都会上门拜访。希望能给李兵的父母一些安慰。

三栎的另外一个兄弟,马逵,是一个跟三栎一样的体重与身高几乎相同的胖子。三栎称他叫做发小。这位发小比他上学要早,后来考大学考到了青岛。马逵和三栎是县城网吧的常客。在老家的时候没有网吧,到了县城,网吧众多他们的娱乐项目也就变成了泡吧,往往是没钱吃饭了也要去上网,唉,我们怎么能用我们的经历去类比他们呢,他们有我们没有的经历,他们打架飙车全然没有祖国的花朵的样子,可是谁能说他们干不成大事业,所以将来不管他们是成为大亨还是沦落成街头混混我都不会惊奇,这是未知的必然!他们注定要有一种跟常人不一样的生活!

三栎在乡下混到十二岁就回到了城里。开始过县城居民的生活!

02

继续讲这个故事之前我必须先说明一下我同三栎之间的经过。三栎是我的同桌,我从濉一转到濉二之后一直都是他的同桌。高中的关系很不一般,我们俩也算是互通底细,成为了兄弟!

在他跟我讲述他的乡下经历的时候,其实是很杂乱无章的,怎么说呢,几乎都是一个片段一个片段的。在他跟我提到李兵的时候,我能明显的感觉到他内心的波澜。是啊!人最怕的就是揭开伤口旧事重提!他的乡下生活我并没有全部讲述完整,毕竟那是十几年的时间,怎么可能用区区几百字就讲述完全!他在乡下小学一直上到五年级才来到县城。那五年的时光对他来说也很是逍遥,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片段,我决定分享给你们:

他在一节语文课上压着嗓子跟我说:“妈的!想老子上小学的时候可比现在快活多了!那儿的校长见到我都直哆嗦!”我觉得他在吹牛,就讽刺到:“你咋不上天嘞?……”“你他妈才和王八嘴对嘴!”我还没说完就被他骂了回来,他道:“我说的可都是真的,犯得着吗跟你吹牛,你又不是漂亮妹子!”……好吧,我确实得承认这一点!

他看了看在讲台上讲的手舞足蹈活像一个神经病的班主任,又接着对我说:“那时候我在学校混世,跟几个朋友经常在一起逃课,那里的校长都对我们无奈了!甚至每来一个新的老师,他都跟人家说:那几个孩子你们不要管!别惹祸上身!妈的,你说这货是咋当上校长的。当时我们横行霸道,校长室经常爬上爬下,而且我们小学五年从来没有买过作业本,都是向校长要!那校长,妈的,点头哈腰的,就是个怕事的主!不过,我还真挺想这老东西的!当时没人瞧得起我们就他把我们当学生看待,虽然也没怎么管过我们,但是对我们真的很好!”“校长呢?他现在在哪?”“那老东西?妈的前两年肺癌去世了!家里人没意思都不通知我,还是我发小告诉的我。我第二天就回了老家,在他坟前跪了半天,妈的我对不住人家啊!”

我极力的想象一个少年跪在一座新坟的前面泪流满面是怎样的情景,那个校长,那个校长可能到死也不知道当年使他无可奈何的问题少年对他竟然有这样深切的感情!

无论是当初的时光还是那几个故人,时间残酷。当我们想要查看路边的公路牌时,它就像一辆跑车轰轰烈烈的载着我们飞驰而过,我们的遗憾也被留在了背后那块公路牌上,是啊!那是即使流泪也换不回来的错失。

这让我想起以前很喜欢的一句话:今天,你路过了谁?谁又丢失了你呢?

那么,在以后的日日夜夜你又将要路过哪里?被谁错过呢?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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