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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遇的故事

李如沁

我是李如沁,我是一个叛逆的人,我一直以为,我会靠着我自己,我不会依靠家里的一分,所以别的女孩文雅大方,我没有,我我就有男孩子的兄弟义气!我总觉得女生太麻烦了,但是苏念不一样,我在哪那个网吧打网游很久了,关注苏念也很久了,通常她一直是到网吧做事情,做完之后从不看时间就悄悄离开,她很少拿出她的电话,有几次,我故意坐在她身旁,就是想让她和我搭上话,聊聊天,为什么她的人生观是悄无声息!可是我越是想要做的事情,越是没有结果……

那天,看她从我身边走过,我放下手中的游戏,追了出去,谈话间,她有逃避我的迹象,我以为她有事,就让她先走了……

我刚回到家,我哥哥就迫不及待的问我,“她去了吗?有在那里做什么?她现在好不好?开心吗?”我望着一脸焦急的哥哥。“我看见她了,也有她的联系方式,她不爱说话,或许是心中有事情吧!”“那她会有什么事情?多少年过去了,她还没有忘记吗?”哥哥自言自语。我知道,这个女孩真的不一样,所以我没事的时候就会拿出电话,找她,我偷偷瞄过她的时间表,似乎精确到秒,这绝对不会不是任一个女孩细心就可以做出来的,这需要的不仅仅是时间,还要一种耐心……

我每天看着她忙忙碌碌,就再想她好久没回家了,因为哥跟我说过,当初她是因为爸爸才从失去一个人的世界里走出来的,所以,我想到最好的哄她的方式就是为她画一张“全家福”,但没有想到,又触动了她的感伤,我真的不知道……

那晚,《我是证人》上映,我哪有心情再看鹿晗老师了,一直悄悄关注的她,我知道她似乎什么也没发生过,是不想影响我的心情,终于,我看到她听见《虫儿飞》的时候,在我后面坐不住了,眼泪就那么一直留着……当我再回头,她已经不见了……哥哥和我说过,“如果你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发现她有不对劲的地方,就为她唱《虫儿飞》吧,这似乎会让她想起一些开心的事情,就不会难过了……”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天上的星星流泪,地上的玫瑰枯萎,冷风吹,冷风吹,只要有你陪……”

唱着这首歌,我看见苏念似乎在想着什么,她就那样坐着,一直不说话……

哥哥说,“苏念是一个很开朗的人,她的笑很美,她不喜欢争执,也不喜欢一些没用的、阿谀奉承,她最喜欢的是真实,用心去认识她,她不会拒绝你这个朋友……”

李如沁啊李如沁,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知道这些日子认识苏念,让我看懂了好多东西,苏念无形之中的坚强,时刻提醒着我,有些路,不是有人会一直会陪你走完的,那个时候,无论如何,都要一个人缓缓走过……

李天一,哥哥,我不后悔,真的,你喜欢的这个女孩真的和其他人不一样,苏念是一个好人,她善良、坦诚、淑雅……

哥哥,我不希望你现在出现她的面前,即便是她现在依旧处于自我挣扎之中,我也不同意你的现身,她需要一个过程,忘记离开她的那些人,那段路,需要她一个人慢慢走过,没有人可以出现在她身边,即使出现,她也会选择拒绝……

哥哥,我要谢谢你,当我在人生任性的时候,给我带来这么好的一个人,指引我走正确的路,我不会再迷茫,我也会如你们一样,一直走自己选择的路,毫不后悔的走下去……

哥哥,你不要着急……哥哥,我相信,你和苏念一定会相见的……

哥哥,老天是有安排的,善良的人一定会有回报,你的守护,苏念的善良,你们一定可以重逢、相遇……

李天一

李天一,梁孟,苏念,这三个人中似乎已成为一个整体,核心就是:苏念,快乐。那晚的星空那样美,可是记忆的画框中只有梁孟、苏念,还有我在看着他们背影,所放的音乐《虫儿飞》,苏念的爸爸出门看见我,“你是苏念的同学吧?为什么不上去一起看?”我扔下外放的音乐,跑开了……第二天,梁孟离开之前,将所有的东西还给我,淡淡的和我说,“李天一啊,谢谢你,从今以后,你要多照顾苏念,不要说任何什么?这是我的日记,我留给你……”“梁孟,你要去哪里?”“12年之后,希望我们可以再相聚……”

梁孟去了城里,我看见苏念每天无精打采的上课,下课,放学,可我却做不了任何什么,只是看着她,六神无主的呆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暑假的时候,我偷偷跟着她去城里找梁孟,我看见她拿着信从我旁边走过,我想拉住她的手,可是没有,我看着她如魂魄一样从我身边飘过……

苏念的爸爸带她去河边的草丛,满天的萤火虫中,苏念的爸爸唱着虫儿飞,我无言的跟着一起唱,“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天上的星星流泪,地上的玫瑰枯萎,冷风吹,冷风吹,只要有你陪……”

然后,我发现,苏念的脸上渐渐露出笑意,我知道她在一点一点忘掉……

有时,我拿起梁孟的日记,我真的好想找一个大坑,将它埋葬,可是我不忍心,我不知道他写的是什么,但我确定一定是苏念……

我原以为我会这样一直守护在苏念身后,可是家里人突然告诉我要去其他城市,我就在那天飞满萤火虫的地方坐着,看着水流动,听着水的声音,我不能说我不走,妹妹的学籍已经转到了那个城市,所以,我未动声色,带着满夜星辰和虫儿飞的记忆,离开了有苏念的地方……

到了这个城市,一切都是新鲜的,仿佛这个世界其实是不一样的,但却没有了苏念,我联系不上她,也不知道她现在好不好,我只能做我眼下的事……

一年又一年,苏念从未离开我的脑海,只不过时间真的是一个能让人忘记一切的东西,我和妹妹一起去打网游,不经意间,看见了苏念的身份证,让我想起了她,原来,苏念在2012年来到了我的城市,如今已是2014年,我后悔自己没能再早一些遇见她,可是,我发现她依旧没有笑意,她不开心,苏念的个性不会一直一句话也不说,她爱说爱笑,我知道,这里面一定有事情,所以我去求我的妹妹——李如沁。

因为如沁,我知道苏念爸爸的离世,我知道她会有多伤心,我不敢相信她到底承受了多少,梁孟、苏祁风对她来说一定是不小的打击。我很想出现在苏念的身边,可是妹妹跟我说不要去,不要再勾起她本来就伤心的回忆……

苏念曾回过一次家,去为苏祁风纪念之日安排,在陵地里,我躲在角落里,就那样看着她,她没有哭,脸上更没有表情,只是站在那里,似乎风一吹过,她就会倒下,我看见她的哥哥扶着她,她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我在想,是不是苏念的眼泪已经流干了?她再要流泪的话会不会和苏祁风、梁孟一样倒下?我真的好想冲过去,然而,我没有,那时候,我能做什么,只会为忙碌的她再增添一些事情……我这些年,错过她已经很长时间了,我现在我只希望一直守护在她身后,不让她伤心……

2016年,有人告诉我苏念一个人去了BJ在准备考研的路上我放弃了,家里人都很反对,我一个人离开,我对母亲这样说,“当你认为一个人就是你这一生要找的人,你会离开她吗?曾经我为了亲情,让她一个人面对大风大浪、大起大落,她需要一个依靠的时候,却什么都没有,我怕我现在出现她身边,她会不适应,她习惯了一个人处理一切事情,她习惯把自己忙成疯子、累到吐血,她习惯一个人孤独的走向远方……我错过了她不止一次,这一次,我不会再让她一个人承受……”如沁听我说完,“哥哥,你要照顾好自己,相信我,这一切自有安排的,老天对待任何人都是公平的,好好守护苏念……”母亲无奈,在我房间里整理我的一切。我知道,我要的是什么,所以,我会做出我的选择……

我对帝都是陌生的,如苏念一样,我也是受到面试时各种的蔑视,我不服输,面对石沉大海的简历,我霸气的坐在经理的办公室,我只对经理说一句话,“这是我为贵公司形象设计全套策划案,里面包括设计图,设计思维,实施管理……”未到一个月,我成为了整个公司的设计总监,可是我不知道苏念在哪里?我开始求助人事,可是人事那里也是毫无结果……

我站在天台上,俯视BJ的夜景,BJ原来这么大,我爱的人在这个城市真的就这样消失了吗,我拿起手中的手机,打开探探,我本想和秘书发一些消息,突然有个女孩问我,你是不是在XX小学上过学?可她不是苏念!最后,我回复了她,她及时的一条信息,让我的世界都是明亮的,“你认识苏念吗?”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公司里的人事查不到苏念的资料,因为苏念也是人事部的管理人员,所以查不到,我见了苏念一面,仅仅一面,也未见她如当初那般的微笑,我不知道,12年的梁孟之约她会不会去,我会不会吓到她……但我相信,老天安排我们的再次重逢,就是我最大的惊喜,谢谢,你,老天……

我是李天一,我最爱的人是苏念,而且一直都是她,从未变过……

可是,我还是把日记给了苏念,因为,我不仅喜欢苏念,我也是梁孟的兄弟……他唯一认准的兄弟……

苏念

我对人生而言,有太多的惊喜和意外。有人说,我的经历可以如同一个故事一样,我从未停止想象:是不是我前世的做了太多坏事,才导致了这么多爱我的人离我而去,当我小时候,看到一个故事,上面写着是一个人由王子变为乞丐,他经历了国破家亡,由高高在上变成了沦为人下人……我一直以为这件事事情如果真的发生在我身上,我一定承受不了,但是,当苏祁风离开我的时候,我才真正明白,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能不能的字眼,当再大的风雨落在你的身上时,都要学会一个人的前行……

我拿着梁孟的日记,心里平静如水,这么多年,所有的伤心、难过、痛苦……这些让我崩溃的理由,似乎已经不会再出现了……有的更多是感谢,感谢你们曾经出现过我的世界……我打开了梁孟的日记,映入眼帘的是他娟秀的字,梁孟写字真的很好看,和他人一样文文静静的,即便只是小学的时候,依然那样优秀……

2001年:

我刚刚上一年级,也才开始写日记,我也不知道写什么!就写对我好的人吧,只有两个,一个男孩李天一,一个和我一起长大的女孩苏念……

今天,李天一和我说,“相对比较而言,他还是喜欢我和苏念玩……”

今天,太阳好大,然后我爸爸回来了,很多时候他都不在,我是很开心的,可是妈妈却不像我一样开心。

我其实不知道该写什么,今天有人嘲笑我,说我爸爸不要我,苏念一下子冲上去和他们理论,其实,我不在乎的,但看着苏念,总觉得有一种莫名的熟悉……

今天,我晕倒了,就倒在了卧室里,妈妈不在,我醒来的时候,发现流了鼻血,我没有告诉妈妈,没有告诉任何人……

今天是2002年的第一天,我也又大了,总觉得这样简简单单的写,很无聊,所以,我干脆不写了,今天是我写日记的终点,翻翻以前写的日记,我自己都露出了白色的大牙……

离开的短暂记录:

当我听见医生和妈妈在讨论我的病时,我就知道我已经在这个人世间没有多长时间了,我似乎在梦中听见妈妈的哭泣声,我毅然决然让妈妈带我回家,去学校,不为别的,只为最后这些日子记住她的笑……

李天一看我请假很多天,来我的家里找我,从妈妈的口中知道了真相,我知道李天一对苏念很好,我故意和李天一说,我们一起找苏念玩,好不好?

那晚,也是妈妈安排离开的一天,我吃完饭,拉着苏念,一起去看天上的星辰……那首《虫儿飞》是李天一在下面播放……

我记得,那天漆黑的夜,苏念一直被老师扣在教室,李天一就一直在外面等着他,他听见了苏念的哭声,他不知怎么办,来找我,我和李天一来到教室,就在我出现的时候,李天一悄悄离开了……

我去了城里,离开那一天,我把这个短暂未完成的日记交给了李天一,希望他可以帮我完成后面我未完成的部分……这个世界,属于我的日子已经接近尾声……

李天一给苏念的远远比我给她的多,我一直以为,我离开的时候,我会很自然的走,令我感到难过的事,我脑海里出现的都是苏念靠在我肩上的模样……李天一,谢谢你,让我记住了除我妈妈以外对我最好的女孩……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天上的星星流泪,地上的玫瑰枯萎,冷风吹,冷风吹,只要有你陪……”

我自己唱着这首歌,默默的流下了眼泪……

我已经知道这本日记真正存在的价值,我已经知道它真正的主人是谁……

我终于明白人生存在的意义,得与失,悲与喜,都在大起大落中静静流淌,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我没有故事,我只知道有一群爱我比我爱自己还深的人,我不再只会躲在角落哭的那个小女孩,我会坚强去面对属于我的生活,苏祁风,梁孟,你们要好好的……

回想我生活的23年,我在安静的世界里远远超于我的言语,我清楚的记得当初我的爱玩爱闹,现在我已经慢慢成熟……听着耳机的音乐,“谢谢天谢谢地遇见了你,这一生的美好为你而已……”人生啊,过去已成事实,我真的要珍惜每一个人……推开门,我看见李天一站在了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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