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理解了傅嘉余口中阮婷梦有个好姐姐的话是在2012年1月1日,阮婷书请我喝茶。我不晓得她是怎么要到我手机号码的,只是她在挂电话的那一瞬间我将手机号拉入了黑名单。
当时还唏嘘了一下科技的发达。
可最终我还是接受了阮婷书的邀请。
我与她上一次见面是在傅嘉余的剧组,她一身职业装衬的她十分历练。而今换了一身休闲,烫了一个卷发,历练依旧是历练,但是骨子里透露着妩媚。我不禁啧啧赞叹,阮家的女儿基因果然都是优良。
她搅拌着杯中的咖啡,依旧是沙哑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她说:“月小姐,倘若你能离开傅嘉余与舍妹阮婷梦的世界,价格随便你开。”
我觉得她有些好笑,什么叫傅嘉余和阮婷梦的世界?又凭什么是我退出?
“阮小姐觉得我是个很缺钱的人吗?”我问。
她停下搅拌咖啡的手,抿了一口手中的咖啡,带着微微的满足,“倘若能用钱解决的事情,我一向不喜欢用比较强硬的手段。毕竟像月小姐这样的美人,即使我是个女人,也会舍不得。”
说得一本正经,然而冠冕堂皇。
“我有时候真的弄不懂,在感情这种问题上似乎你比你那个妹妹还要较真。阮婷梦都还没有耍手段跟我争什么,倒是你这个姐姐一而三再而三的咄咄逼人。阮小姐与你妹妹比起来,当真是隔了十万八千里。”
她依旧是弯唇笑笑,像上次那样,似乎在嘲笑我自不量力。
“月小姐总以为舍妹是插入你与嘉余的第三者,殊不知在这第三者的位置坐着的是你自己。”她说。
“你什么意思?”我问。
“婷梦与嘉余青梅竹马这事你知道吗?”她问。
我表示茫然。
她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接着说道:“婷梦与嘉余谈过恋爱,在你之前,不过因为某些事情闹了矛盾,所以才分的手。”
我又接着表示茫然。
明明我将傅嘉余带到舍友面前炫耀的时候,他们谁也不认识谁。现在告诉我他俩不但认识,而且认识了一二十年。即使我能接受这个事情,可阮婷书的话还是让我有些害怕。
她说,傅嘉余与我在一起,不过就是因为生阮婷梦的气。
我觉得她在讲一个笑话,傅嘉余为了气阮婷梦能和我在一起两年?
大概阮婷书没想到我会在这种时候给傅嘉余打电话,当我接通电话喊了一声傅嘉余的那一刻,电视剧中那种花容失色的表情立刻在阮婷书脸上浮现。
她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疯子,因为我不但打了电话,还开了免提。
我说:“傅嘉余,听说你和阮婷梦青梅竹马?”
电话那头的他肯定是没想到我会这么问,愣了半晌才回我话,他问:“谁告诉你这些的?”
我说:“你只要回答是或不是就行。”
他说:“是。”
我又问:“那你们谈过恋爱?然后分了手?你跟我在一起两年就是因为你小气巴拉的想要阮婷梦吃醋?”
电话那头的他笑得轻柔,像是在笑我傻,他说:“没有,都没有,我会和你在一起两年,是因为余下的很多个两年,我都想和你在一起。”
我同样也笑,“傅大影帝说情话的技术越来越高了,我虽不知道你这些话几分真几分假,但我很开心。”因为对面的阮婷书黑了脸。
再精致的妆容,如果没有神乎其味的演技,那都是白搭。
我成功的让阮婷书暴露了自己的情绪,我想如果不是因为在咖啡馆这个人流量还是比较多的地方,她真有脱下高跟鞋砸死我的冲动。
自此我总结出了一条至理名言,在当今世道,要想混的下去,要想气死对手,不要脸是一方面,脸皮厚是另一方面,最关键还是要犯贱,如果对手也同样犯贱的话,那你就要比他更贱,让他从此以后不敢在犯贱。
我将这条人生哲理贯彻的十全十美。
傅嘉余的电话还没有挂,估计推敲到这头的我已经得瑟的差不多了,问道:“长笙,可以告诉我是谁告诉你这些事情难过的吗?”
我说:“你那么聪明肯定能猜到的咯!”对面的阮婷书双拳紧握,“傅嘉余,我从未怀疑过你,可总有人让我战战兢兢的对待这份感情。我不是超人,如果带个斗篷墨镜内裤外穿就可以打败一切黑暗势力的话,我当真会这么做!”
傅嘉余轻轻的叹了口气,“长笙,就算你愿意,我也不会愿意。”
我沉默,“傅嘉余,跟我在一起你累吗?”
“为什么这么问?”
我看着玻璃窗外的蓝天,无云,很美。
我说:“因为我很懒惰,什么事情都不愿意去想去面对,把它们一件件都甩给你。我有时候会想,要是没有你会怎么办?”
他似乎思考很久很久,说:“长笙,这样的你很好,不需要改变。而且——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我笑笑,“很好,傅嘉余,我没想过你离开我我会是什么样子,所以,千万千万要在我身边。”
也许在爱情这方面我有些霸道,可有些东西失去了就是一时,有些东西失去了就是一辈子。
傅嘉余就是我的一辈子。
“长笙,谢谢你信我,也请你一直这么相信下去。”
我等他挂了电话,抬眼冷漠的看着阮婷书。
“阮小姐,你还有什么想要告诉我的,我洗耳恭听。”我说。
她用了四十七秒收敛自己的情绪,笑着说:“月小姐果然和别的女人与众不同,我们来日放长。”说罢就拎着包包踩着接近十公分的高跟鞋离开了。
这场战争看似是我的胜利,但我知道没那么简单。就如同将死之人的回光返照,步履维艰之时的垂死挣扎。
傅嘉余,我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在你没有放弃之前绝对不会先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