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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一眼万年

青姨回忆道最后满脸的泪水,小姐死的那一幕,自己没有一刻是忘记的,自己恨,恨自己没有保护好小姐,恨誉王的懦弱无能,恨王上的薄情寡义,恨老爷不疼惜自己的亲生女儿却对义女雪琳疼爱有加,更恨的是雪琳那个女人,为了所谓的地位爱情,背弃与小姐的姐妹情,伤害小姐至深,导致小姐最后那么悲惨的离世。

“嗯,嗯,嗯”突然卫雪又开始呻吟起来,睡梦中的卫雪死死咬着牙,满脸的痛苦,拼命的摇着头,满头大汗,却说不出一句梦话,可想而知,究竟是怎样痛苦的梦,连梦话都无法说出。青姨被卫雪的呻吟声惊醒,连忙拿出手帕替卫雪擦去满头的汗珠,拍着卫雪的胸口,轻轻的哄着,”没事,没事,卫雪不怕,青姨在这,别怕啊,坏梦快离开,快离开,睡吧,睡吧,青姨会陪着你的,乖,睡吧,睡吧…”渐渐的随着青姨的诱哄,卫雪慢慢的平息下来,开始安静的熟睡。

青姨望着熟睡的卫雪,瘦弱的好像随时就会病倒,苍白的小脸总是没有一丝表情,就是面对自己笑时,笑意从未达到眼里,明明只是个六岁的孩子,却没有孩子该有天真烂漫,即便是在睡觉时都会做着噩梦,青姨不明白小小的她究竟经历了什么,曾去追问过年敬,可年敬却从未告诉自己,无论自己怎么逼问,有时自己非常嫉妒年敬,卫雪只有面对年敬时才会有些孩子对亲人的依赖,总不会忘记他的喜好,也直叫他一人年爹爹,只要两人在一起,就有种任何人都无法插进去的感觉,有着相依为命的伤感,总叫人心疼,却无可奈何。因为卫雪说过年敬是她最在乎的人,无人可及。

咳咳咳咳。。卫雪咳嗽着将做好的菜慢慢的放进菜篮中,青姨从后面轻轻的为她系上貂裘披风,”路上要小心,下雪了,地滑,知道吗?”青姨笑着对卫雪嘱咐,”嗯,好”卫雪笑着乖巧的点头,青姨看着如此沉静的卫雪,突然想起小姐,小姐也是这样的,青姨感觉眼睛酸酸的,轻轻的抱着卫雪,对着卫雪说”替青姨对年公公说声福寿安康。”卫雪点点头,青姨放开卫雪看着她一点一点的走出莲华宫,直到背影消失,一如当年看着小姐走出莲华宫的背影,直至消失。

卫雪走在满是白雪的宫路上,又是一个冬天到来了,雪依然很美,白白的,显得那么干净,卫雪最喜欢的就是雪,不知不觉间卫雪走到一片梅林里,站在梅树下卫雪静静的望着天空,心里特别的平静。突然想起一首诗:雪似梅花,梅花似雪,似和不似都惊艳。大概说的就是这美景了。

哎,父王什么时候能对我和蔼可亲些呢?我不要父皇能对爱莲那样对我,只要一半就好,我怎样做才能使父王满意呢?太子连成君刚从御书房中出来,想起父王对自己冷漠的样子,心里很难过,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梅林中,等回过神时正好看到卫雪站在梅树下发着呆的样子,连成宜一下就看呆了,站在梅树下的卫雪穿着粉色貂裘披风,头上戴着白色绒帽,一脸清秀可人,最吸引连成宜的是那双眼睛,清澈见底,似乎不染一丝杂念,明明是那么漂亮的眼睛,应该盛满笑意的,可眼睛里却又透着哀伤,让人忍不住怜惜。就这样卫雪看着雪景发呆,连成宜看着卫雪发呆,不一会,突然从不远处传来一个太监的叫声,”太子,太子殿下,太子…。”叫声惊醒了卫雪,卫雪快速转身离开,并未注意不远处的连成君,连成君回头看时卫雪已不见。连成君急忙跑到对面四处寻找,太监跑到跟前都未发觉,”太子殿下,您怎么跑到这来了,叫奴才一通好找啊!””福兴,你看见一个穿着粉色貂裘披风的女孩了吗?”连成君急急的拉着太监问,”没有啊,奴才只看见您一人啊””去哪了,明明刚刚还在这的。”连成君满脸焦急,”殿下,殿下,庄贵妃找您,殿下””哦,哦,算了,咱们走吧”连成君望着四周,依旧没有粉色身影,失望的跟随太监去觐见自己的母妃了。

此时的卫雪已来到年公公的住处,”咳咳,咳咳,今天是您的生日,看,雪儿给您带来了最爱吃的清蒸鱼和桃花酒哦”卫雪看见年公公高兴的一件一件说着自己最近的情况,只有在年公公这里卫雪才像个孩子一样笑容,”你啊,年爹爹不是说了,要你这么冷的天就不要再出来了,你看,你不住的咳嗽,身体哪还能受寒。”年公公一脸开心却又无奈的说。”没关系,咳咳咳,我有每天吃药,身体已经好多了,这不是您的生日吗,而且雪儿想您了,您就不想雪儿吗?”卫雪对着年公公撒娇,”想,想”年公公被雪儿逗笑了。年公公望着正给自己布菜的雪儿,想起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

“年公公,年公公”摇曳的官船上侍卫急急的叫着,”什么事这么慌张”年公公不悦的问,”回年公公,船上有位小孩一直不承认自己的身份,也不吃不喝好几天了,我等决定不了该如何处置,所以想请您去瞧一瞧”侍卫回答,”是吗?我这就去,你带路吧。”年公公明白是怎么回事,又是一个被找来顶替的可怜孩子。这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一般这种情况年公公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今年的这批已经有几个孩子因为身体过于虚弱相继死了,已经不能再少下去,否则会被朝廷问责。来到船舱,年公公望着蜷缩在角落的卫雪,小小的身子圈着,没有哭,却让人看着莫名的心疼,即便是看尽了世间一切肮脏的年公公也是如此,年公公走到卫雪的面前,蹲下对着卫雪说”把头抬起来”卫雪抬起头看着年公公,年公公望着卫雪,一瞬间就被那双干净透彻却透着哀伤的眼睛吸引住,年公公难得放松语气和蔼的说”你叫什么名字?”卫雪静静的望着面前的老人,半天才回答”我叫卫雪,我不叫林敏,林敏是我表妹,可不可以放我回家,我不会生娘将我卖给舅舅的气的,叔叔,你可以带我回家吗?”年公公望着卫雪,本早已心冷的他,对着卫雪的眼睛,却说不出拒绝,但却也撒不了谎,伸手摸着卫雪的头,”不要怕,船已经开了,我们回不去了,卫雪以后就跟着我好吗?我姓年,你以后就把我当成亲人好吗?””回不去了吗?我被抛弃了吗?我不乖吗?“卫雪流着泪伤心的问,年公公望着卫雪稚嫩的小脸,满是伤心,轻轻的擦去卫雪脸上的泪,”不是,只是他们不好,不知珍惜你的好,好了,不要哭了,年公公也没有亲人了,你愿意做我的亲人吗?“卫雪望着年公公,只是凝视,眼里有迟疑,”我保证以后不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放开你的手,好吗?我也是被父母抛弃的孤儿,我也想有个亲人,雪儿你愿意成为年公公的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吗?“年公公似乎看出了卫雪迟疑的原因,卫雪看了许久,最终对着年公公点头,许下了彼此相陪一生的承诺,承诺一生的亲情,至死不悔。

“好了,你也坐下吧,你还小,只要你能开心健康,年爹爹就开心了,有你在的每一天对于年爹爹天天都是生日,心里甜“年公公轻轻拉住卫雪,卫雪听到这句话笑了,笑意盈满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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