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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青殇

清晨来临,太阳从东方升起,带来了光也带来了暖。

“站了一夜不累吗?”终是没有忍住,青莲对着窗外的空处问道,许久,窗边似乎突然凭空变出了蔺遥,青莲却并不惊讶,”想知道的,昨晚你也听到了,走吧”青莲从床脚的地上站起,似是已习惯长久的蹲在地板睡觉,虽浑身冰冷麻木,但却并没有表现出,似是木头人,毫无知觉。蔺遥看着冷清如冰雪的青莲,心是克制不住的痛,”不冷吗?不麻吗?还恨吗?”蔺遥带着心疼的问着青莲,青莲抬起头望着这个曾经自己以为会钟爱一生的男子,还是一如既往的英俊沉稳,高大挺拔的身姿曾经给自己最大的安全感,可在面对选择救自己和救那个女人时,选择的却不是自己,当发了疯的马冲向自己时,拉的却别的女人的手,那时的自己似是听到了碎裂的声音,青莲明白那是自己的心,碎裂了。再回首,同一个人,却已不再迷恋,心灰如死大概就是那时自己的感觉吧,所以到了后来他选择娶那个女人时,自己竟已不在乎了,有的只是冷漠相对,眼中却已不再有爱恋。

现在这个曾经弃自己而去的男人,用着伤痛的语气,满眼的心疼的问自己”不冷吗?不麻吗?还恨吗?”青莲并不觉得心动,反而觉得可笑。想着青莲脸上也露出了笑容,是讽刺般的嘲笑。”我已习惯了,大人不必担心,青莲不怕冷,也不觉得麻,至于恨,青莲并不恨你,青莲恨的是命。”蔺遥望着青莲,青莲眼中再无对自己哪怕一丝一毫的爱恋,有的只是淡漠,或许还有着些许的嘲弄。”对不起”蔺遥凝望着青莲,眼里是深不见底的爱意与心疼。”不必了,您并没有对不起青莲,天已经亮了,您还是快些走吧,如果被人看见了,对您,对您夫人都不好,青莲也不像惹麻烦。”青莲背身坐在梳妆台前,望着镜中冷淡的自己,冷声送客。蔺遥听着青莲口中的那句您夫人,心像被阵扎了无数次般的疼,手握紧剑柄,青筋毕露,极力忍着疼。似是想露出些笑容,可努力很久终究没有露出,满心的伤痛根本做不出假意的笑,”青莲,王上他。。””我不知道怎么去那,也不会让雪儿带他去,不仅是王,还有誉王也不会带,小姐好不容易得来的安宁,我不会让任何人破坏,你走吧”青莲冷声打断。蔺遥叹息,自己其实明白,可是还是忍不住问着本已知道的回答,只是想要在听一会青莲的声音,再看一会佳人的背影。蔺遥转身走入阳光,抬头太阳刺眼,暖意十足,可却依然暖不起来自己早已冰封的心,冷意冰疼着自己的心。

青莲并未转身依然望着镜中的自己,不变的容颜,可曾经爱笑的脸如今却只有冷漠,才二十出头的自己,容颜依然清秀,可心却已老去。

十三岁的青莲头一回跟随雪莲来到王宫,华丽的殿宇迷失了青莲的眼,不知不觉间已跟丢了雪莲和青兰,惊慌的到处奔走寻找,下石梯时失足跌倒,血从腿处流下,疼痛加上害怕终使青莲哭泣起来,正哭的伤心时,头上似乎传来询问声,“你没事吧”十五岁的蔺遥看着地上的小姑娘轻声问道,青莲抬头,阳光下的蔺遥英俊温和,身姿挺拔,似是一道温暖的阳光直照道青莲的心中,从那一刻青莲知道,这个男孩刻进了自己的心里。那一年女孩喜欢上了男孩,如喜欢阳光般钟爱。

“蔺遥,蔺遥,你喜欢我吗?”少女站在高大的少男面前脸带羞意却并不做作的问着,蔺遥无奈望着女孩,“青莲我们还小,再说我只是当你是妹妹”少年拒绝着女孩,却不知爱意从日久天长的相处已滋生,只是自己还不自知,等明白时,佳人已离开,伤痛已在。“可青莲喜欢你,喜欢蔺遥”少女满眼的认真与爱恋。

“啊”马驹里的马突然不知受到什么刺激跑了出来,直直的冲向青莲和李情儿,突然的意外吓住了两人,只是呆呆的望着马冲向自己,在马快要冲到面前时,青莲看到蔺遥冲了过来,青莲本害怕的心,突然平静下来,可当蔺遥抱过李情儿躲过马时,青莲刚露出的笑凝固在脸上,满眼的不信与伤痛,盖过了被马撞伤的痛苦,昏迷的那一刻青莲眼角流下了泪,心在那一刻碎裂了。

“小青,对不起,如果不是因为我的话,王不会让蔺遥娶李情儿的”雪莲歉疚的望着青莲,自被马撞伤过,青莲不再像以前那般爱笑了,总是望着远处发呆,青莲摇头“这不是小姐您的错,是蔺遥自己的选择,蔺遥并不喜欢小青,这是小青早已知道的,小青并不怨别人,其实从蔺遥选择救李情儿的那一刻,小青就已经放手了,可能不会一下就放下,可已不会再在乎了”青莲脸上虽有着笑,可眼里却是瞒不住的哀伤。

“啊,我杀了你”青莲手中拿着剑就要刺向琳贵妃,突然李情儿挡在了琳贵妃的面前,在剑快要刺到李情儿时,蔺遥出剑刺中青莲的后背,青莲转身望着举剑刺向自己的蔺遥,嘴角的血溢出,脸上却露出了笑,是解脱的笑,蔺遥心中是克制不住的心慌与害怕,好像剑刺中的是自己,浑身痛的在不住发抖,蔺遥不知道剑为什么会被自己刺中青莲,慌乱中蔺遥拔出剑,鲜血从伤口溢出,染红了青莲一身的白衣,蔺遥想上前搂住青莲,李情儿却突然抱住自己,蔺遥只能望着青莲,青莲突然笑了起来,“哈哈哈哈。。。你,竟然为了这对贱人杀我,哈哈哈。。。”“不,不,不是的,青儿,我,我只是想阻止你,我,我不是有意的”蔺遥慌乱的想要解释,“够了,这一剑我记住了,我不杀她们 ,可我会让你们付出比死更痛苦的折磨,包括你,蔺遥大人”青莲的眼逐渐化作深不见底的冷意,不是恨 ,却比恨更让人恐惧。蔺遥害怕极了,连死都不怕的蔺遥看着这样的青莲却是怕极了,蔺遥亲眼看着青莲眼中再无自己的身影,那时才明白自己为什么始终对李情儿没有心动,自己爱的始终是那个天真说着喜欢自己的青莲,可最后终是自己葬送了原本唾手可得的幸福。

“不好了,不好了”蔺遥府邸下人慌忙的跑进书房中,正出神的蔺遥被惊醒“什么事这么慌乱”“回,回大人,夫人,夫人突然大出血了”下人惊慌的回报,“什么”蔺遥急忙冲出书房。李情儿房外,蔺遥问着太医“太医,我夫人怎么样了?”“嗯,嗯,回大人,夫人已经小产了,孩子没有抱住,而且可能以后再也不能有身孕了”太医为难的回答。蔺遥呆住,“小人告退了”太医告退。“吱”蔺遥推开门,望着憔悴躺在床上的李情儿,已没有初见面时的惊艳,心似是死水一般不再有一丝波澜,“嘿嘿。。。青儿,这就是你说的需要我们付出的代价吗?嘿嘿,其实你不必这样弄污自己的双手,从自己刺出那一剑的时候,我已生不如死了,嘿嘿,好痛,好痛”蔺遥流着泪,伸手抓住心口,疼痛不止。

三个月后,“噗”蔺遥突然口吐鲜血,“啊,快传太医,夫君,夫君你怎么了”李情儿急问。黑暗笼罩着蔺遥,远方似乎传出声音,“回夫人,蔺大人是因为喝下绝育的毒药才晕倒的”太医回禀,“什么,不可能,那汤是我亲手熬的,不可能”李情儿慌乱的解释,“贱人,你害我儿子,我蔺家哪对不起你,来人,给我将这贱人关进柴房等候发落”蔺家老夫人命令,“不,不是我”李情儿大喊冤枉。黑暗中蔺遥明白这是青莲对自己的报复,蔺家九代单传,青莲想要自己成为蔺家的罪人,真狠啊,嘿嘿,真狠。

青莲沉浸在痛苦的回忆中,虽是已报复他们,可自己却也没有得到解脱,伤口依然犯疼,心依然空荡。这可能就是自己这辈子也好不了的伤,停止不了的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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