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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想念和礼物

黎出发的那天早晨,清晨五点的时候我就醒了,坐在床上仔细地听着外面的动静。我听到隔壁房门打开的声音;听到陆婉约和他说话的声音;听到他把行李箱拖下楼的声音……还有很多细细碎碎声音,一一涌向我的耳朵。最后还有他拖行李时停顿在我房门三秒的时间。

我之所以不去送他,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不喜欢离别的气氛。如果注定是要离开的,何必恋恋不舍的千里相送呢?要走就应该爽快点,不拖拖拉拉,拖泥带水,毕竟离别是为了更好的重聚。

等外面什么动静都没有了,我才起床把房间落地窗厚厚的窗帘拉开,外面的光一下子就透了进来。今天的天气似乎不太好,天空漂浮着几朵灰色的云,要下雨的样子。我阳台外面的那一盆向日葵已经开得很漂亮了,那是春天的时候我和苏黎一起种下的。浓烈的金黄,在阴暗的天色下,竟有些刺目。我靠在阳台白色的栏杆上,觉得灰蒙蒙的天气就像我的心情一样落寞。

周六第一天去上古筝课,老师是一个很有味道的中年女人,教的时候很耐心,也很温柔。我没有什么音乐基础,开始上课的时候很艰难,找根弦总是要看好久才能找到位置,她也总是不厌其烦的慢慢纠正我。谱子是简谱,看谱子倒没什么大问题。就是每次弹之前要戴义甲时很是麻烦,还需要定期更换胶布,同样很麻烦。弹奏的姿势也被纠正了好几次,老师说我的弹奏姿势很僵硬、抬腕不够优美、手型不正确。。。。。。林林总总一大堆毛病,小毛病开始不纠正以后会变成大毛病,所以老师很认真的嘱咐我回去要好好练。总之开头的两节课我是学得一团糟。

后来回家就总是在不断地练习,熟悉,这才勉强能弹出一首简单的曲子。古筝是属于比较简单的弹拨类乐器,大概我实在没什么天分,只好勤勉练习了。

陆婉约给我买了一架三千五的古筝,我不敢让她给我买贵的,我怕我坚持不下去不学了,那这架古筝岂不是可惜了,而且初学者并不需要太好的琴,所以挑了便宜点的买,要是以后弹好了再买架好的。

陆婉约上班去了,家里大部分时间只有我一个人。除了一周两次的上课,我还剩大把的时间。在家练习古筝,看书,看电影……反反复复这样子的日子感觉整个人都快要疯了,快要忍受不了了,下午就约了潘去逛街。

逛着逛着没想到她带我去了内衣店。我现在穿的内衣还只是一块布料的那种款式,她径自的带我去挑那种大人应该穿的内衣。

“你明天过完生日就14了,还穿这些那么土的款式,应该换换啦,你快去试试这两件,合适的话我就买下来当生日礼物送给你了。”我在她的催促下,进去试了那两件内衣。

我看着试衣镜中的自己,里面的女孩双眸明亮,脸颊微红,透露着青春的气息。大红带着蕾丝的内衣衬得皮肤格外的白,搭着胸前那一小块鼓起看起来有一种青涩的妩媚,散发出诱人的味道,内衣尺码都很合适。

出去时潘问我喜欢吗,我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她很开心的拿去付了帐,然后用盒子装好,递给我,郑重的跟我说:“苏墨,生日快乐!”明天才是我的生日,她提前把礼物给了我,提前地对我说了生日快乐。我也郑重的回答说:“谢谢。”然后彼此相视一笑,手挽手地出了店门口。

我好奇的问她是什么时候开始穿这种内衣的,她说初一就开始了。我猥琐地扫一眼她的胸,觉得她这个尺度确实应该早穿。她注意到我贱兮兮的目光,顿时装作凶凶的样子追着我跑,我们就这样一路笑笑闹闹地逛遍了整条街,到了晚饭的时候才依依不舍的道别,各自回家去了。

回家后陆婉约告诉我一个坏消息,她要临时出差,明天不能陪我一起过生日了,这意味着明天我将独自一人在家度过我凄凉的十四岁生日。陆婉约抱歉地对我说:“妹妹,等哥哥回来我们再一起给你补过个生日好吗?”我觉得这样子太麻烦了,生日嘛,过去就过去了,老过生日其实也没意思,就拒绝了。

但是心里还是抑制不住的涌出悲伤,以往就算陆婉约不在,苏黎也会给我过生日的,现在就只剩下我一个人自己给自己过生日了。

那天的半夜,一直感觉自己的肚子在疼,刚开始还是隐隐作痛,后来竟变成了尖锐的疼痛,似乎整个肚子都在抽搐的感觉,下身潮潮黏黏的。起床上厕所的时候,发现内裤一片血红。上课时有普及过这个方面的知识,于是我很淡定的去找陆婉约的女性用品先用着,换了一身衣服,喝了一杯热水,继续平躺在床上,一边揉着肚子,感觉疼痛缓解了很多。

其他同龄女生的生理期早就来了,我算是比较晚的了,我一直在等待着这个时候的来临。这大概是老天送我的14岁生日礼物,我真的长大了,从女孩变成了少女。

在床上躺到下午的一点才起床,因为肚子真的很疼,躺着舒服许多,我的生日就在这么悲催的情况下度过。

晚上八点的时候,接到苏黎的电话,他在电话里说:“苏墨,生日快乐。你现在去我房间,打开书桌下的第二个抽屉,里面是你的生日礼物。”

我放下电话,走上楼去推开苏黎的房门,找到那个抽屉打开,里面放着一个精致的木盒。打开映入眼帘的是我在凰镇时看到的那个木镯子,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木戒指,看起来似乎是和那个镯子配套一起的。原来他冒雨跑回去时竟然是去给我买生日礼物去了,心里涌出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木戒指里面刻有苏黎名字的大写名字字母缩写SL,还用了一根编的很漂亮的红绳穿起来。

我带着东西跑下楼去问苏黎,为什么戒指里刻的是他的名字。他在电话里笑着说:“这样你戴上我才能保护你呀,还有红绳子是我亲手编的,虽然有点简陋,但是我编东西的水平只能那样子了,你就将就将就着戴吧。”我说很好看,语气有点哽咽。

“你声音怎么听起来怪怪的?还有我早上打了电话没人接,你不在家吗?”

“早上我在睡懒觉当然没听到了,我没事。”就是很想你了,你才走了一个星期,我就开始很想念你了。

“我很快就会回来了,一个人在家要注意安全,知道了吗?”。

“好的,我知道了,我等你,你要快点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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