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章接回第二章的故事，哈，有点远了。
第11章四剑之境
现在。
天涯在城镇内绕了半日，进入居民区。见一户人家木门紧扣，心中一动，贴着墙根听了片刻，翻墙进入院中。
蹑足游走一圈，果然没人在家。
柴房门口放着一个水缸，天涯敲破冰面，伸头进去狂喝了一气，拿出怀中压的不成模样的面饼大嚼起来。
到底该怎么办，心中乱成一片，天涯半点主意也想不出。
“既然想不到，索性不想了。”天涯自我安慰。
正吃的痛快，一瞥眼，骤然发现那少女在远处的房脊上，飞仙般跃纵飞奔，几个起落向这边飞来。
少女一对漆黑眼珠骨碌碌四处张望，一时没有发现天涯就在她不远处的小院中。
天涯倒吸一口冷气，汗毛倒竖。不敢发出半点响声，偷偷钻入柴房，蹲在柴草上，透过窗户向外观察。不片刻那少女已跃这户人家的房顶。
“这狗小子明明朝着这个方向跑来的，怎么转眼不见了人影？”少女咬着整齐糯米牙，恨声道：“我羽灵儿不杀这臭强盗，誓不为人。这鬼小子跑的比兔子还要快。”说着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又往院中扫了视一圈，脚尖一点又向别处寻去。
“狗小子，臭强盗，鬼小子，好嘛，一下子给我起了三个称号。”天涯吃完面饼，自言自语道：“羽灵儿？这个恶婆娘的名字倒挺好听，不管怎么样，先找到太子哥哥再说其他的吧。”
天涯又呆了许久，展开身法，攀至屋顶引颈四望，不见那少女身影，这才蹑足向临中街楼顶跃去。
顺着墙头，跳到地上，天涯走到中街，细心寻找。
四处灯火陆续点燃，整条街道霎时光亮如昼，此时此景，像做梦一般不真实。
天涯随着行人走在主街上，四处张望，不时进入巷子细看，只盼天神保佑，能让自己撞见太子哥哥。
这样无头苍蝇般，东奔西跑找了两个时辰。眼见明月升空，信心全失，顿时感到身上酸困无比，一路唉声叹气，耷拉着脑袋四处乱撞。
此时中街灯火通明，不少行人来往穿梭，依然有不少商贾挂起灯笼，招徕生意。
正垂头丧气，漫无目的走路中，一个熟悉身形映入眼帘。那人领着两个黑衣人，远远向自己走来，天涯心中一动，躲进黑暗角落，爬上屋顶，俯身向下望去。
那熟悉身影的面貌看不大清楚，依天涯惊人的记忆能力，立时认出那人正是“神眼金刀”乌玄鹤。
眼见走近，这才看清乌玄鹤身后两个黑衣人，其中一人是与自己交过手的郝冰。郝冰受伤不轻，抚着肩膀，由另一名虎贲卫士搀扶着走路。
天涯暗呼天神有眼，盯着三人，也不着急跟上，待这三人走过身下的楼房，才溜下墙，混入行人之中，远远后面蹑着。
约有半盏茶功夫，乌玄鹤三人进入一家酒楼。门前熙熙攘攘甚是热闹，天涯借着灯火，门上的牌匾写着“半醉听风雨”，却是一家四层酒楼，门旁竖着木板，书着几个大字：“衣冠不整者勿入。”
天涯整整衣服，想趁着人多眼杂蒙混走过去，谁知一门侍眼尖，叫道：“死花子，往哪走？这是你去的地？”嚷嚷着叉手向天涯头发抓来。
天涯脸一红，低头避过，急速退至街中。
那门侍以为小叫花跑开，低骂一句****的，继续堆起笑脸迎来送往。
见那门侍与人说话，天涯心中不愤，硬着头皮，钻进食客酒徒之中，猫着腰挤进酒楼。辛苦那门侍正与酒客说笑，没有发现他。
一进酒楼，猜拳呼喝、高声笑谈之声扑面而来。酒客看到他衣衫破烂，无不翻着着白眼，眉头大皱。
天涯迅速环顾一周，望了望楼梯，略作犹豫，借着酒客遮挡绕过柜台，步入楼梯北侧一门，进入酒楼后方庭院。
庭院之中，都是洗碗喂马、搬运货物忙碌的身影，灯光昏暗，杂役之中也没人理会于他。
天涯闪身到灯火照不到的黑暗角落，抬头向楼堂上的窗户望去，希望可以透过印窗户上的身影，找出三人所在房间。
人影交错，具被灯火拉的变了形，不好确认。见墙边有颗大树，天涯心中一动，攀上墙头，爬上贴院墙而长的大槐树，二楼北侧的房间尽现眼中。
在树上左右上下小心攀爬观察许久，乌玄鹤声音隐隐传来：“……那段鹏是否魔族的人，暂且存疑，只要把消息透漏到圣都，自然会有人操心。“通天战神”眼下没办法插手此事。只好请国后再增派好手，能让“邪战神”出马最好。”
“是，那边飞鸽传书已言明“邪战神”因亚相的羁绊一时无法脱开身。只要抽出手来，必来助拳。传书提到九王爷日前突然离京，出京后神秘消失，让我们留意。”正是郝冰的声音。
乌玄鹤嗤笑道：“亚相这个老鬼我们得用心提防。至于九王爷那个酒囊饭袋，他只知道搂钱搞女人，用不着担心。嘿，他竟然自号“风流天尊”真是可笑。”
郝冰受伤中气不足，但语含笑意：“咳，现在已改做“绝世风流天子”了。”
“天子？”乌玄鹤哈哈大笑：“还绝世？啊！我们这位天子最小的弟弟，才十七岁，花样还真是不少。飞云，你是不知，我朝九王爷在众多的兄弟之中，最得天子宠爱，到处招惹是非，朝中大臣王爷见了都绕道走。整日领着一众跟班在京中欺男霸女，更以调戏妇女为乐事，百姓深受其害，称其为“太岁爷爷””
另一声音说道：“天子二字岂能随意借用？”
天涯吃了一惊，差点失手掉到树下，听声音那人正是上官飞云。
郝冰道：“听亚相说，天子闻此名号后说了一句“好个绝世风流”便哈哈大笑，此后再无一人弹劾九王爷。”
乌玄鹤叹道：“我朝信奉天神教，他自称“风流天神”时，天子罚他三天不许出府，谁曾想这个九王爷胆大包天，第二天便盗走天子的爱马“腾龙”，闯到那告状的大臣家，绑走两个伶官。唉，天子真把这个小王爷给宠坏了。”
上官飞云失声笑问道：“后来呢，此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那个大臣知趣的很，非但没有告御状，反而又送去四个绝色美女。这位大臣逢人便讲：九王爷肯收下美女那是祖上积德，就是天子遮呵斥责怪也值了。果然没多久，这位大臣又官升一级。”乌玄鹤摆摆手示意不想说了。
上官飞云带着倾慕的语气，悠然道：“如此率性而为，正是吾辈不羁风流之典范……这个小王爷真是不同凡响。”
蓦然，听着三短一长的敲门声，乌玄鹤扬声道：“可是霍耳？进来吧。”
一人推门而入，躬身行礼：“霍耳见过大人、公子。有消息了，太子被九王爷接到康仁饭庄。”
天涯听着暗暗欢喜，心想九王爷身份尊贵，乌玄鹤就是有新国后撑腰，也不敢把九王爷怎么样？上官飞云加入敌人阵营带来的震撼，这些日子的担惊受怕，顺间消失不见。
果然，乌玄鹤失声道：“这个活宝竟然插手此事？啊呀，这下可是麻烦至极，圣旨在他眼里连手纸都不如。飞云，这趟还需你出手。”
上官飞云似乎在凝神侧耳细听什么，说道：“你刚才不是还说九王爷是个花花少爷嘛？我何偿不想见见这位“绝世风流天子”。可来不及了，一个要跟我算陈年旧账的故人找上门了。”
乌玄鹤有些尴尬，以为他推脱，冷笑道：“还有人敢惹“一剑锁天关”？真是笑话，这人活的不耐烦了嘛？”
上官飞云笑道：“若这人是当代剑神的亲传弟子，便不是笑话了。”
天涯吃了一惊，暗想自己在宫中之时，怎么从未听先生提起过呢。看样子太子似乎也不知道。哈，这下多个人帮忙，太子更能顺利到申屠国了。
乌玄鹤拍桌怒道：“剑神不遵圣旨，竟敢插手太子之事？不怕天子震怒？此事，我必须上奏天子，看他如何收场。”
上官飞云洒然道：“天子亲拜“先生”称号而不呼其名，又身兼太子太傅的剑神，与太子近二十年师生情份，超然事外恐怕谁也做不到。这一点师尊早已料到，早已着手布局。”
乌玄鹤大叹一声，恨声说道：“就算完成任务，也要得罪许多人物，我现在开始后悔了，不该卷入此事。”
上官飞云笑道：“不卷此事，国后会你给求来总管一职？”
乌玄鹤咳了两声，转移话题，问道：“你是如何得知他找到你的？”
上官飞云端起酒杯放到唇边，闻着酒香道：“我们之间以萧音做媒来传讯息，声音特殊，一般人听不到的。两年未见，不想他的武功以至剑意通灵的境界。郝冰久在朝廷秘枢，相信你应该知道的更多吧？”
郝冰缓缓点头说道：“历代十二位天子，只有霸天子二十二岁时，便达到天子功七重之境，说他的天资悟性旷古绝今不为过吧？”
见乌玄鹤点头认可这说法，郝冰续道：“剑神之剑法有四剑之境，分别是剑气通明、剑意通灵、剑心通玄、身剑通无。传说霸天子曾问剑神强行索要剑谱，参悟十年之久，才得剑气通明之境，由此推想，当知灵剑境何等复杂。剑神这位弟子能达剑意通灵，确实是非同凡响！”
上官飞云笑道：“郝冰有些夸张了，两有截然不同心法，必然有冲突之处，不能这样作比较。好了，我该走了。”说着拍拍长剑步出门外。
乌玄鹤一愣，转头向郝冰问道：“太傅竟然有秘传弟子，这事我竟闻所未闻，倒底是怎么回事？”
郝冰忙道：“这些只是陈年旧闻，按理知道的人也不少，剑神做太子太傅之后才收的徒弟，天子也是默许的。大人新接虎贲卫士总管时日不长，所以不知。”
乌玄鹤哼了一声：“你又是从什么地方知道的？”
“年前我正好当差，意外看见新国后偸阅宫中秘档。我当时不敢声张，等她走后，我整理国后看过的案卷，无意在废后的卷宗中发现的。”
乌玄鹤道：“废后怎么跟剑神还有牵扯？这事怪了。嗯，新国后初掌后宫之权，便窥探天子秘密，其用心……废后现下如何了？”
郝冰叹气道：“很不好，圈禁在冷园内，很凄凉。小的猜，新国后恐怕不会容她活太久。”
乌玄鹤沉声道：“要除掉废后也要天子点头，废后的父亲又岂是易与之辈？哼，与新国后的交易，看来咱们得加些价码了。你们随我来，我先带你们见三个人。”
说着领头走出门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