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rah,以后你就在这所学校上学!”院长牵着我的小手,带我走进了小学的大门。
“院长,同学们会不会欺负我?”孤儿院出身的孩子,会被排挤吧?
“Sarah,你的父母不在世了,不是你的错。你不需要觉得自己和其他有父母的孩子有什么不一样。你也有家庭,孤儿院就是你的家,我,Jack叔叔,还有孤儿院的其他孩子都是你的家人。”院长蹲下来,握着我的手,语重心长地说。
“可是,我有点害怕!”我低下头,喃喃地说。
院长摸摸我的头:“没事儿!别怕!”
我慢慢抬起头,看着院长鼓励的眼神,坚定地点了点头。
“嗯!”
“院长,这是什么?”
离开Mary家之后,我就赶到了孤儿院,将那份履历文件放到了院长的办公桌上。院长疑惑地打开那份文件,不紧不慢地翻看着,神情越来越放松。
“谁给你的这份文件?”院长平静地问我。
“是Mary!院长,你告诉我,这是不是真的?”我不相信院长像文件里所描述的那样,院长绝对不是那样的人。
“这上面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
怎么会?自从我六岁来到孤儿院,院长对于我而言,就是母亲般的存在。院长善良,和蔼可亲,没日没夜地打理着孤儿院,为孤儿院的孩子找学校,安排工作。为了我们这些孤儿,院长受了很多气,吃了很多苦。每一次,我们在外受了什么委屈,院长都会鼓励我们勇敢地面对。这么好的院长,为什么,为什么会?
“我出生在一个贫苦的农村家庭。爸爸暴躁,每天都会打我;母亲懦弱,我被打时,只有蜷缩在墙角,以泪洗面。我八岁那年,母亲走了。同村的大婶说,母亲是和一个叔叔一起私奔了。母亲走后,爸爸的打变本加厉,终于在两年后,我不堪折磨,逃离了那个家。我流浪在街头,遇到了一帮乞丐,他们收留了我,给我饭吃,我从来都没有吃过那么香的饭。可是,第二天,乞丐们露出了真实面目,他们要我出去乞讨。我不愿意,他们就开始打我。我想逃,可是哪里逃得掉?就这样,在倔强了几天之后,我屈服了。我走上了街头,开始乞讨。其实我的主要工作并不是乞讨,而是去偷人东西。趁大人不注意的时候,偷他们身上的钱包。每天都有钱数的规定,如果拿不回那个数量,就没有饭吃。如果连续几天,没有偷到,我就有可能被卖给别人。我们一起有一个姐姐就因为没有完成任务,被他们卖给了一个智障做老婆。”院长喝了一口桌上的茶,继续说:“我很聪明,每天都能完成任务,没有被卖。再大一点,开始参与他们设计的诈骗行动。我好像是天生是干这一行的,我干得很顺利。我骗过很多人,得到过很多钱,但也害死过很多人。”院长哽咽了,“这所孤儿院的原院长,就是因为被我们骗了,脑梗去世!”
“所以,你就成为了院长?”我气愤地质问,难道说孤儿院是院长骗来的?
“这所孤儿院不是我骗来的。我只是骗了原院长的钱,并没有骗这所孤儿院。”
“你是因为怜悯?”当时做了那么多坏事的院长,会有怜悯之心?
“也许是因为我的成长太过悲惨,也许是因为我也从小无父无母,当我得知原院长逝世后,孤儿院要关闭时,我拿出了所有的钱,保住了这所孤儿院。本来我也想请个专门的人照顾孤儿院,但是在我离开的时候,孩子们挽留了我。孩子们并不知道,是眼前的这个人差点害得他们无家可归,他们还满心地感激我。”
“最终,你留下了!”我的眼睛已经湿润,“那些逼你做坏事的人,会放过你吗?”
“当然不会!”
“所以……”
“所以就像文件上所写的,这些年,表面上,我是孤儿院的院长,实际上,我还从事着一些非法交易。现在仍然在做!”
“院长!”
“你先回去吧!你得消化这些事情,我也是时候对这些事情做个了断了!”说完,院长离开了办公室。
我实在不相信自己听到的这一切。回来后,我来到了中餐馆。Jack叔叔正在打扫大厅卫生。
“Sarah,你怎么来了?”
“Jack叔叔,你了解院长吗?”
“你都知道了?”Jack叔叔放下了手中的拖把,“我以前也不知道,后来我知道了,也劝过她放弃那些不好的事情,但是她说,为了孤儿院,她没办法!为了不连累我,我们离婚了!”
我吃惊地看着Jack叔叔。“你一直都知道?”
“在我们结婚后!”
……
Jack叔叔继续说:“我本来不同意,但是她一直坚持,态度坚决!”
“Jack叔叔……”我已不知再说什么。
以后,我该怎么面对院长?Mary,你为什么要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