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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绝望&希望

百人山使用了这枚血祭品后,他的生命已经恢复到了九点,不断流血的伤口也神奇的停止了流血,百人山心中一定,对祭坛下说到,再上来一人。

祭坛的阶梯中又一名长矛手走了上来,上来后看到平躺在平台上血流一地的尸体后刚要发起惊呼,隐身在他身后的方无洁割断了他的喉咙,而百人山也随后咬着匕首进行了补刀,完成了击杀,方无洁把尸体放平在地上,百人山拿起血祭品选择使用,对于这些轮回者而言,5%的最大生命值,仅仅只是一点生命值而已,而随着生命值的恢复,恢复到十点生命值的百人山获得了轮回空间的新提示。

提示:由于你的生命将有生命值主导(唯一性)的特性,你的躯体得到修复。

百人山还在的那个手掌起了剧烈的变化,指头断掉的伤口不断翻涌着猩红色的气体,几个呼吸间就长出了三根新的指头,或许这个变化让百人山只是对于现在情景有了更安全的保证,但是在不远的未来他回归到轮回空间后,才明白了这种唯一性特性的珍贵与强大之处。

陆续将几名依次上来的长矛手依次杀掉,祭坛的阶梯上只剩下了一名长矛手了,而百人山这个时候生命值也回复到了14点,除了断掉的手掌还没长出,五根手指跟十根脚趾都已经长出来了,身上的伤口也结痂了。

百人山对方无洁点了点头,心情麻木导致面色漠然的方无洁点了点头,隐去身形走下祭坛,看着有些喧闹的人群,跟那个面露狐疑的长矛手轮回者,靠近之后手臂臂刃浮出,将这名轮回者穿了个透心凉,顺手抓住这名轮回者脱手的金属节肢,快速的往祭坛上走去。

人群本来想是一锅开水版沸腾热闹,但是这名长矛手的死亡让这锅沸腾的开水仿佛砸进去了一大块冰块,瞬间冷却了下来。

百人山在平台上因为用牙咬匕首杀了两人后才有指头握住匕首,那些死亡的轮回者的鲜血溅的他满脸都是不断滴淌的鲜血,配上纯白眼白中比这鲜血更加猩红的眼眸,活像是一个享受完献祭的恶魔。

“啧啧,不说话了?”百人山开口说道。

“百老大?这?”人群中有人发出疑问。

而百人山嗤笑了一下。嘲讽的语气说道。

“这个称呼真的很没有档次。”

人群又像是开了锅一样沸腾,百人山没有再说话,缓缓走下台阶,而人群中有人冲上台阶想要质问他,冲到他面前时却直接被他一匕首杀死了,这个时候人们也才发现,他的指头已经完好无损的长在手掌上了。从几具莽撞的轮回者尸体上拿起血祭品,让百人山感到欣慰的是,情况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坏。

如同懦弱的人很少能够坚强一样,百人山给与他们想要的期望后他们非常企盼,但是对于百人山的突然翻脸与杀了几人后,他们的选择是后退,而不是冲上来。毕竟命是自己的,也只有一条而已。

果然啊,百人山叹了口气,如果不用暴力手段,想让人协助自己,往往需要很多条件,而让他们安静下来像一条狗一样,却只需要让他们明白自己能随时杀死他们就行了。

百人山没有再理会这些轮回者质问与求饶,快步冲前拽住一名轮回者,一脚踢在他的胯下,随后嘴上咬着的匕首顺势砸进对方弯腰露出的脖子上,百人山松开抓着这名轮回者的手,抓起咬着的匕首直接把这轮回者的头颅割了下来扔进人去引起一番骚乱,然后拿起尸体上凝结的血祭品选择使用,手持匕首的对这些或怒目而视或瑟瑟发抖的轮回者们说道。

“过来领死。”

像是冲进羊群的猛虎,六十多人因为慌乱被百人山一个人追着跑,被百人山追上的人没有几个能够在百人山的手下走过三个回合的,而百人山杀的每个轮回者都将其头颅割下来扔进人群,这逃命的一群轮回者生恨爹娘少给生了两条腿一样,哪怕这个人是一个还有一只手掌是断掉的人,他们没有勇气发起进攻,因为他们还有一个退路,那地方就是他们钻进来的隧道洞口。

隐身守在隧道口的方无洁也用臂刃一刀斩首了一名冲过来最快的轮回者,喷涌的鲜血让奔跑在最前面的人急忙停下了脚步,可是后面刹不住车的人群直接把他压的冲倒在地。不过还好,那具跪倒在地的无头尸体喷涌的鲜血泉水让这些轮回者停止了脚步。

果然如同他所料,方无洁环抱双臂想起了百人山在平台上对她说的话,告诉她守住那个洞口不让轮回者们出去,但是第一个被杀死的人一定要死的震撼,不然这逃命的人群一定会把她生生挤死在洞口。

百人山使用了这个血祭品,他的生命值也回复到了满值二十点,他的双手完好无比的像是没有受过伤一样,身上的伤口更是连个疤都没有。百人山也停下了追击的脚步,危险的眼光注视着这群轮回者,然后说道。

“我数到三,我让我的搭档离开洞口,你们能跑多少跑多少,跑不掉的,别怨我了。”

人群中求饶声不断地传来,百人山摇摇头说。

“一”

“二”

方无洁已经快步离开洞口的这一片范围,其实从百人山说话的时候她就开始听从百人山计划好的步骤开始离开洞口附近,果然百人山数都没数完,这些歇斯底的轮回者们就迫不及待的向洞口逃命。

面对背对着逃命的人群,百人山甚至不需要去追上前去,体格弱小的人自然会被人挤出来,打闹,喧嚷,踩踏,百人山只需要慢慢走上前去,在一个个陷入疯狂的轮回者们杀死就可以了,又是一个被踹出人群的人,懦弱的脸上是恐惧的眼泪,百人山仿佛看到了一开始方无洁的样子,歪着脑袋看着这个轮回者,遮住了他的眼睛,匕首刺穿心脏,干净利落的带走了这个人的生命。

”知道螃蟹么?”

”其实很多螃蟹都能从装螃蟹的笼里钻出来的。”

”但是最下面的螃蟹不同意了,凭什么你活我死啊?“

”于是它用钳子钳住了上面那只螃蟹的蟹脚。“

”而它上面的那只螃蟹呢,也愤怒了。“

”凭什么下面这只螃蟹抓着我让我也死,你就能跑啊?“

”于是它也钳住上在它上面的那只螃蟹的蟹脚。“

”所以,哪怕是最靠近笼子边缘的最顶端的螃蟹。“

”哪怕是它只用几秒的时间久足够爬出笼子。“

”但是它还是永远爬不出这个笼子。“

当百人山的语气很慢,像是在给一个孩子讲述一个哄他入睡的故事,一句句话朗诵般的说出,每句话说完还停顿一下,当他说完这些话后,死亡大半的轮回者对他的恐惧已经达到了顶峰,他们中剩下的是最强壮的人,却也鼓不起反抗百人山的勇气,只是挣扎的想要涌进隧道口,在一旁看着百人山屠杀的方无洁像是个呆愣的娃娃,双眼无神的她看着这场只存在于地狱的场景。

“看,他反应很快,也时最先进入洞口的一批人,不过很可惜,看看他的腿,被多少人抓着。“像是炫耀玩具一样炫耀着自己的判断,百人山从隧道口抓出了一个伤痕累累的轮回者,这个轮回者因为上半身在洞口内,其他人爬不进去,想要把他拽出来,可是死死的握着求生欲望的这个轮回者并没有被拽住来,疯狂的轮回者们早已经把他的下半身撕烂了。

黑色的洞口本质上是一个噬人的黑洞,里面喧闹的声音也从百人山持着匕首弯腰进洞后,转变成了三途河中哀嚎的音符。方无洁看到鲜血如溪水般从洞口中流出,像是绞肉机中流出的血水,哀嚎声逐渐减小,百人山也从洞口出来。

百人山走到方无洁面前说道:“我从下了祭坛,一共杀了六十七人,一个人都没有跑出去。”

方无洁闭上双眼,不敢看这个世界,她是一个帮凶,她从来么想到,仅仅是堵了一下洞口,却造成了这样的结果,哪怕是闭上双眼,她还是能够看到那无数的尸体摆在她的面前,百人山嘴角轻翘,说道。

“难以置信?还是接受不了?”

方无洁用力摇摇头,哇的一声吐了出来,百人山拍着她的背部接着说道。

“这就是人。”

“我给予了他们两次希望,一次是欺骗的希望,一次是事实的希望,一个希望化作了他们的灾难的源泉,一个希望化作了他们最后的绝望。他们之间的互相钳制,让本应该走掉的大部分人也没有逃出去,抛开文明的一切伪装,天性驱使他们做了如此的举动,凭什么要牺牲自己成全他人?”

“你明白我的意思了么?”百人山把方无洁抱进怀里说道,恶意的对已经迷茫的方无洁灌输着偏执错误的言论。

方无洁的世界观,曾经接受教育的理念,还有那心中的坚持,都被百人山摧毁的一干二净,她已经丧失了思想的本能,只是呆呆的听着百人山继续陈述。

“你看看,这世界如何美好,人类却如此恶意。”

“你在文明中接受着各种各样的理念,虽然那些理念如同繁星般繁多,但是总体来说还是歌颂人性光辉的。”百人山把方无洁的双眼皮撑开,强行让她看着这一片血流如何尸骨如山的地狱场景。

“那都是假的,是伪装的,是这个世界上那些看透世界本质的聪明人为了压制你们这些平凡人的。”

“他们告诉你这些理念,只是为了让你更加容易被统治,被欺压,更加容易让他们掌控你的生死而已。”

百人山盯着方无洁的双眸,猩红色的双眼对着那深黑色迷茫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

“只是为了让你当虫子而已。”

对于方无洁而言,百人山的这些话语像是被刻刀铭刻在她的脑海中一样,本应该可以拼死他们的七十多名轮回者,却像是被待宰的猪羊一样被一个人无伤的杀光了,懦弱的恐惧让他们开始逃命,而逃命时甚至都要拉着刚才还是一个战壕以兄弟相称呼的战友垫背,自私,自我,充满了恶意与贪婪,与其说这就是人类,那么人类跟恶魔又有什么两样?

“人类是个自私的物种,活着便是在掠夺生存空间,抢夺空气,抢夺水源,抢夺食物,在文明社会中,抢夺机会,抢夺财富,抢夺繁衍,这就是人。你觉得人更像是什么?”百人山贴着方无洁的脸问道。

“恶魔……”方无洁喃喃自语,像是回答,又像是在说百人山。

“呵……”百人山轻快而充满嘲讽的笑了一声,接着说道。

“恶魔哪里比的上人类,人类就是人类。不过是人就是这样的一种生物而已。”

方无洁已经的瞳孔已经开始涣散了,她的精神开始了崩溃,逆境让人突变,而这种突变如果过于强烈,造成的就是精神的崩溃,方无洁已经对这个世界深深的绝望,她仿佛活在了一个地狱之中,以往文明世界中的一切也变的那么虚假,充满了恶意,她已经丧失了活下去的勇气。

“恨我么?我告诉你这些?”

方无洁没有回答,她已经放弃了思考,她不敢,不想,不愿意思考了,深深地绝望让她呆呆的被百人山拥在怀里。

“希望与绝望,是一个同义词,希望便是绝望,而绝望也是希望,没有人告诉你这世界的恶,因为他们对于你而言是敌人,而只有我,告诉你这个世界的真实。”百人山说到这里,忍不住笑了,像是一个恶魔在收获一个堕落的灵魂前那无法言喻的喜悦。

“世界如此绝望,如此险恶,也只有我对你诉说这些,因为我希望你能明白这些事情,我不希望你再受到世界上这些恶意的掩盖与伤害,而是好好的活下去。”

“拥抱我吧……世界如此虚伪邪恶“

“拥抱我吧……这个世界一片冰冷毫无温暖”

“拥抱我吧,这个世界只有我不会让你再受到伤害。”

温柔的低诉,像是吟唱着一首圣经的祷告,也是一个心中充满绝望的羔羊所看到的唯一温暖。

“我们曾经生死与共,现在亦是,未来亦是。”

感受到这像是怕自己丢了一样的用力怀抱,百人山看着禁闭双眼的方无洁,无声的笑容充满了恶意。他就是他,一个把谎言跟玩弄人心当做本能的家伙,而对于她而言,他已经是她唯一的信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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