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播……”电话里不停地传来盲音,景吾烦躁地将手机扔进了抽屉里。
迹部集团这几年发展迅速,景吾在东京市中心拥有了自己的王国。站在王国的17楼向外看去,灯火辉煌。
手冢也从警员升为了警视正,经办的案件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复杂,经常不见踪影,甚至有一次消失了三个月。当他再次回到别墅的时候,景吾已经把整个东京翻了个遍。那时秀明还曾笑言,景吾是越来越有RB好男人的自觉了。慢慢地景吾就不再那么担心了,不会再火急火燎地处理好工作准点下班回家等待,不会再假装不记得那些特别的节日,却偷偷准备,最后只有自己一人度过,不会在对方关机的时候大动干戈。十几年的时间将血液里的热情和那无法名言的期待一点一滴地磨灭了。
七年之痒是真的存在吗?景吾隐在黑暗中,自暴自弃地想着。随后又不甘心地锤向玻璃窗。从那年再遇到如今已经十四年了,七年约满后,到今天又过了七年。这两年两人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少,甚至除了在床上,景吾就见不到其他时候的对方。
今天是平安夜,一早父母便来电祝福,随后就是各种祝福。自己大手一挥,给员工们举办活动,却特意预留出来时间,结果只是盲音。
自抑自哀不是景吾的性子,他拿起钱包便离开了办公室。大门处保安恭敬地目送景吾离开。
只是保安十分奇怪,社长居然没有开车而是步行离去。
漫步在东京的街道上,霓虹环绕,身边三五成群都是些年轻的面孔,还有些特别装束的人在街上游走。景吾不知不觉中就走到了当年和手冢再遇的地方。只是这里被改建成了音乐喷泉。一对对的小情人向池中抛硬币,双手合十虔诚的许愿,然后肆无忌惮地轻吻。
景吾起了童心,可是手中没有硬币。看到不远处有一个红衣小女孩正在向路人兜售圣诞花,便走了过去。
“大哥哥,买只花送给你的爱人,她将被你俘获哦。”清脆的嗓音,天真的笑颜。
景吾掏出钞票递给小女孩,女孩接过钱,“这太多了,我没钱找给你。”
景吾从女孩手中拿走一枚硬币笑道:“找这个给我正好。”
女孩还有些犹豫,景吾指了指许愿池,女孩会意地笑了笑:“大哥哥,你的心愿一定会达成的。”
景吾没有回答,将硬币跑向池中,第一次无比虔诚的许愿,然后拿起花束离开了。
站在门口,别墅还是一片漆黑,景吾将花放在了地上,坐在院内的秋千上,仰望星空。
曾几何时,手冢也曾坐在台阶,那时因为没带钥匙进不了门有事因为太累了,坐着坐着就睡着了。自己发现后,就在院中设了这个秋千,既浪漫也可休息。
忽然一阵烟花在别墅的上空破开,五彩缤纷的火花汇成了几个字,欢迎回家。再回头时,别墅里已经明亮非常,那个男人站在门口,穿着白色的西装,手捧一束红玫瑰,“欢迎回来,景吾。”
当景吾慢慢走近对方的时候,手冢将花递给对方,就牵起了景吾的手,沿着玫瑰花道走向餐厅,心形的草莓蛋糕以及牛排红酒整齐地摆在餐桌上。手冢拉开椅子,请景吾入座。随后灯光暗了下来,手冢的脸庞在烛火的忽闪中那么不真实。景吾拿起刀叉,耳边响起了自己最爱的格瓦拉的名曲。
一切是那么的浪漫,忍不住让景吾有些怀疑这是不是星星带来的美梦。一旦梦醒,偌大的别墅又只剩自己一人。所以他只是拿着餐具并不进食,只是静静注视着手冢。
手冢将牛肉切成一块块,然后用叉子叉起来递到景吾嘴边,景吾张嘴吃下。原本暧昧的烛光晚餐吃得沉闷非常,景吾异常的沉默,手冢也没有点破。待把人喂饱后,就牵着景吾来到了浴室。
景吾有个爱好就是喜欢在洒满玫瑰花的浴缸里泡澡,手冢显然也准备好了这些。景吾看着这一切终于有些动摇,却还是不开口,手冢关上门,景吾默默地走到浴缸边脱掉外衣,进入浴缸。
将整个人沉在水底,混乱的脑中才清醒了一些。忽然室内一闪之后变成了一片漆黑。景吾从水中浮出,慌乱地喊道:“手冢……”无人回答。室内静得好像除了自己再无别人。
景吾闭上眼睛,仰起头。耳边传来滋滋的声音,“圣诞快乐,还有,我们结婚吧。”那个即使冷冰冰却让人有种温热的声音传来。眼前出现了一家小型直升机,下面吊着一枚戒子,直升机发出白光,浴室的墙壁变成了荧幕。自己和手冢的过往,一张张,一幕幕的显示了出来,甚至连自己在许愿池前的照片都有。
最后影像定格在手冢七年前在秘密基地治疗时一段视频,那时的手冢发狂,医生护士不停地在他耳边说四个字,迹部景吾。
“愿意陪我走完这一生吗?”男人单膝跪在浴缸旁。景吾从失神回过神来,骄傲地说道:“让我在上面我就考虑考虑。”
男人摘下眼镜,微微笑了笑,温柔地说道:“好。”
“骗子,我要在上面……”
“你一直在我心上面。”
“结婚吧。”
“恩……啊……别……好……”
“手冢那家伙还挺浪漫的。”秀明靠在男人怀里说道。
第二天一早,秀明就被某个骚包的男人惊倒。
“母亲,你最近好吗。”禾川站在门口问道。
老妇人双眼含泪:“好……”
站在不远处的男人见到二人拥抱便转身离开,苦笑了笑,自己这算是孤魂野鬼还是新生。
忽然男人被人从身后抱住,嚣张地声音传来:“总算是逮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