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苏幼槿没有开口,手拖着腮帮看着车窗外想着事情,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之前在王爷府时,有点点不对劲,到现在出了府那种怪异的感觉都没有消散。
不过也懒得管它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归不会发生太大的事。
苏矜年坐在苏幼槿的身旁,头轻轻倚靠在苏幼槿的肩上,两人关系很好,有什么事了也会与对方一起沟通解决。
苏幼槿突然想起什么,坐直了身子看向苏矜年:“矜年,你是怎么知道三公主最近回南阳了?”
苏矜年是个没什么弯肠子的女孩,而且与苏幼槿关系又近,她一问,便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她:“繁梁公主在回南阳之前就已经与我通过信了,说她这几日便会回南阳,而且她走的这几年里我们一直都有写信来往,所以她什么时候回来我当然知道了。不过姐姐,你突然问这个,是不是怪我没有告诉你我跟繁梁一直有来往?”苏矜年有点自责的看着苏幼。
她们关系好,而且苏幼槿又是她的姐姐,她理应要告诉苏幼槿的,但是繁梁说过她们之间的秘密不可告诉别人,否则皇上会责罚她,她在仔细的权衡之下,只好守口如瓶没有告诉苏幼槿。
“怎么会呢?”苏幼槿对她淡雅一笑,“你们是玩的那么好的朋友,之间有点小秘密当然不能告诉别人了,我怎么又会怪你?只是担心你会受到伤害,但是现在看来是我想多了,你们还是那么要好,也不枉我之前给你们望风了。”
苏矜年听她一说,感动的紧紧抱住了她:“姐,你真好,谢谢你!”
苏幼槿回抱她,有点为她心疼,这么单纯的女孩以后没人照顾岂不是要天天受人欺负?不过好在她有三公主的保护和苏家的庇护,而且她只是太单纯却并不蠢,是非好坏都分的清。
过了片刻马车回到了苏家,下车后苏矜年先回了房整理装束去了,苏幼槿在府里闲逛,逛着逛着就到了后院里,想起林彻安说过的话,便走了进去,像昨日一样,熟悉的药香扑面而来。
但是这一次除了听见昨日钟楠水流过灼山石发出的声音外,还有叮叮当当的捣药声。
“青桔,谁在里面?”苏幼槿问。
青桔细看了看,回道:“小姐,是夫人在里面。”
娘亲?苏幼槿好奇的往里走去,穆柳眉有好些日子没来这里了,最近一直在为爹爹的风寒琢磨着,今天突然来了,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苏幼槿走了进去,青桔跟随在她身后,苏幼槿顿了顿,吩咐道:“青桔你还是别进去了,你去帮我收集关于漠安王爷的所有知道的信息。”
青桔以前是林帝的人,让她去收集会比较容易。关于林彻安她知道的少之又少,为了未来的日子能够相敬如宾,她还是多了解为好。
“是。”青桔低头行礼,退了下去。
苏幼槿朝穆柳眉走去,近看确是她拿着药棒磨着药草。
穆柳眉原是书香世家,懂炼药,懂文理,一身与生俱来的气质展现了她极好的修养,而且她会保养,已近四十的她看上去仍是十分年轻。
“娘,你在这做什么呢?”苏幼槿轻轻问道。
穆柳眉被突然走来的苏幼槿下了一跳,等看清对方是苏幼槿时,轻轻松了一口气,“槿儿你别吓为娘啊!娘这把年纪了,经不起吓的!”
苏幼槿一笑,拿出手绢为她擦拭去额上细细的汗珠,“娘,你别累着了!歇会儿吧!”
“这可不行,”穆柳眉道:“你爹爹的病这么多年了也不见好,定是以前被关押在牢狱里时得的病!这些是午时你爹泡的药材,我需赶在午饭前弄好才行!”
说完,她撸了撸衣袖,又重新开始磨药,苏幼槿看着她认真的侧脸,心里荡开一阵甜蜜。
曾经她幻想的也是这种画面,夫妻恩爱,没有什么甜言蜜语花里胡巧的,两个人长相厮守白头到老,这才是她渴望的生活,只是现在,从她接受嫁入皇室那一刻起,她的生活再也不仅仅属于她一个人,她所承担的是苏氏所有人的未来。
“娘,不就是磨药么?你先在一旁歇着,我来磨,如果哪里错了你再指点我。他也是我的爹爹,我怎么能只让娘亲你一个人那么辛苦呢?”苏幼槿抢过穆柳眉手中的药棒,让她站在一旁看着,她自小没有爸爸妈妈,她跟着院长生活了十多年,还未来得及好好报答院长,就意外来到了这里,现在能为苏关报答孝心,她还是要好好把握。
穆柳眉欣慰的笑了起来,宠溺的看着苏幼槿,“你这孩子,真是的!”
“还有我,娘,我也来帮忙!”苏矜年不知什么时候到了后院,迈着步子小跑过来搭把手,三个人目光相对,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姐,我觉得你笑起来真好看,你应该多笑笑,不要总愁眉苦脸的。”
“槿儿,为娘也是如此觉得,你要记住,不管遇到困难或是失败,微笑就是你最胜利的姿态!”
“我知道了,我会记住的。”苏幼槿展开灿烂的微笑。
困难亦失败,微笑就是最大的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