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郢川被保镖像扔垃圾一样扔出了酒店门口。
飕飕的冷风灌进领口，司郢川这才发现，刚才跟保镖厮斗的时候，姜妲给他买的衬衫被扯掉了两颗扣子。
已经是晚上十点多。大厦的巨幕耸立面前，姜妲在里面，他在外面。
他无能为力，脑海里全是那一句：姜小姐是自愿的。
其实他知道，只是不愿意承认。因为没人能强迫姜妲做她不愿意的事。
不知道在冷风里站了多久，经过的出租车开到他面前，车窗打开：“要上车吗？”
司郢川的脑袋已经被冻得麻木，行尸走肉一样打开车门，坐上去，却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去哪？”司机问他，却得不到回应。
司机调了调后视镜方向，对准司郢川，再问一遍：“帅哥你是要去哪呢？”
回到学校，室友都已经入睡，司郢川澡也不洗，倒到床上。
第二天清晨，姜妲被脑袋的剧痛疼醒，宿醉在折磨她的身体。
“醒了？给你买了早餐。”穿戴整齐的齐灏提着一袋海鲜粥进门。
姜妲戒备地拉了拉被子。
齐灏笑道：“你放心，昨晚什么也没发生。”
姜妲狐疑地盯着他，齐灏又解释：“我睡在隔壁房。这家酒店很有名的海鲜粥，趁热喝比较新鲜。”
“谢谢。你先出去吧，我要洗漱了。”姜妲还是用被子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齐灏的自尊心一点也不受伤害，他爽快地放下海鲜粥，“OK。”
看到齐灏出了门，门被关上，姜妲才彻底放松下来。昨晚她预备赴约，齐灏却找到了她，说姜父已经在筹备她和齐灏的订婚事宜，如果姜妲不愿意，齐灏愿意跟她一起商量对策。
“我知道，你也不愿意让你男朋友知道你跟我还有婚约在身，别担心，我已经找人转告你男朋友，今晚你有事，不能见他了。”齐灏开车把她带到酒吧的路上这么跟她解释。
到了酒吧，齐灏一直在灌她喝酒，对策没有商量出来，酒倒是喝了不少，早上一看手机，是司郢川数十个未接来电。记录显示，从约定时间起到今天清晨，司郢川一直都间歇地拨打姜妲电话，他一整宿没有睡。
姜妲这才意识到，齐灏根本不可能帮她。
回拨司郢川电话，不过两声，对方接了。
她强自镇定：“郢川……”
他的声音嘶哑艰涩，透着深深的疲惫：“昨晚你怎么没来？”
“我……家里突然出了些事，必须过去一趟。我拜托了人转告你，难道你没有收到转达吗？”姜妲的心跳频率加快。
“没有。”
“嗯……那你等了很久吧？觉得好抱歉……”
司郢川打断她：“家里出了什么事，严重吗？”
姜妲立刻回：“不是什么大事，不用担心。”
电话那头司郢川沉默了一阵，忽然问：“你现在哪？”
“我……”姜妲环顾了酒店房间一周，回答：“在家啊，还能在哪，昨晚一直呆在家里。”
又是一阵沉默，不过较之前的短暂些，他哑着嗓子说：“那就好。还没吃过早餐吧，如果醒了就吃早餐吧，我上午有课，先挂了。”司郢川的语气淡淡的，风平浪静。
姜妲放下心：“好，你也吃了饭再去上课，早安。”
司郢川的室友醒来时都被吓了一跳。
他们看到司郢川瞪着眼睛坐在床上，背倚着墙，脸色憔悴，眼神却像个濒死的人一样绝望。
“你不会整夜没睡吧？”室友担心地凑过去，手掌在他眼前晃了晃，司郢川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室友又去探了探司郢川的鼻息，“妈呀，吓死我了，还有呼吸，我以为你死了！”
司郢川忽然诡异地抽了抽嘴角，室友察觉到他是在笑，嘲讽的笑。
“你不是去约会了吗？被人甩了？”室友不怕死地问，另外一个室友过来把他拖走：“你能不能别这么八婆。”
“我睡了，今天一天都别叫醒我。”司郢川扯过被子，蒙头就睡。
室友的声音从被子外传来：“睡吧睡吧，反正一整天没课，也省的我替你跑腿请假。整宿没睡，魔怔了……”
一汩汩温热涌出司郢川的眼眶，干涩的眼睛受到刺激，又辣又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