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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夜游

吃完饭后的孙沉鱼自告奋勇的洗碗,说是要有一个完美的晚宴,米什伏和王舒和两人也是乐的轻松,坐在沙发上开着电视聊着天。

等到孙沉鱼洗完,走出厨房,王舒和和米什伏对视了一眼,突然是对着孙沉鱼说道:“沉鱼,我们今天出去走走吧?”

“好啊!”孙沉鱼兴奋了,好久没有三个人一起走了。久的,大概是到高考成绩知道之前吧。

“那就走吧。”王舒和站起身来,见米什伏还坐着就推了一下,有些催促的说道。

“好了好了,来了。”米什伏连忙是答道。其实他是因为王舒和从面前经过才没有站起身来,不然的话一个小小的茶几与沙发间的空隙,可是不够两个成年人的横截面的。

“爸、妈,你们快点。”已经在门口换鞋子的孙沉鱼不由的催了一声,就是见到王舒和当先,米什伏跟随着走了出来。

一张小脸有些惊讶,嘴巴都是一下子没有合上,然而却是如释重负般的轻松与惬意。

飞速系好了鞋带,孙沉鱼便是站起身来靠在了门边上,一只手还搭着门把手,好像随时要下按的样子。

看到米什伏和王舒和都换好了鞋子,孙沉鱼恰到其时的打开了门,就是当先走了出去。身后,王舒和;王舒和的身后,米什伏。

“砰”的一个关门声,一家三口出门。

先去的地方是云锦广场,是兰城最大的三个开放式广场之一,草坪为主,微地形丰富,点缀着雪松与垂柳,总体感觉令人很宁静清远。

广场中心有三个套在一起的圆形高坛,却是有很多鸽子。来来往往的人喂鸽、逗鸽,有的还和鸽子嬉闹着,好一副欢乐景象。

孙沉鱼三人走的不算快,然而终究是这一段路没什么吸引力,到达广场中央的时候还不过七点左右。

孙沉鱼看到成群的鸽子就是心有所喜,很没仗义的“抛下”了米什伏和王舒和两人,一个人跑到了鸽子堆里忙活了起来。

王舒和无奈的笑了一下,便是和米什伏走到了一旁的木椅上坐下,两人说说笑笑的,影印着不远处的孙沉鱼,正是阖家欢乐。

孙沉鱼买了一袋夹杂着小麦、高粱、玉米等的吃食,正是倒在手心里逗弄着一只肥嘟嘟的鸽子。也是在这里,这种肥嘟嘟的鸽子才没有被淘汰,还可以生活的好好的,譬如,被美丽的女孩逗弄。

“咯咯。”孙沉鱼欢喜的笑了起来,手掌左右摆动着,竟是诱得那只肥肥的鸽子也是一步一步摇摇摆摆的忽而向左、忽而向右,有时候转身像是要摔倒的样子,却是晃悠着晃悠着就是不摔倒,执着的追求着孙沉鱼的手掌里的吃食。

每一次都在快要成功时失败,终于肥鸽子像是恼了,在一次孙沉鱼的手掌避开而恰好经过自己面前的时候,肥鸽子翅膀一扇,一个蹬腿就是小跳跃,径直向着孙沉鱼手掌扑去。

孙沉鱼也是突然被惊了一下,然而还是反应迅速的一个回缩。

“噗通”一声,肥鸽子的身体完美接触地面,扑腾两下,肥鸽子晃悠着站起了身,一双眼睛“饱含热泪”的望向了孙沉鱼,拟人化的眼睛中像是有着无尽的幽怨无法诉说。

“扑哧!”孙沉鱼情不自禁的笑出了声,显然是被这个活生生的肥鸽子给逗乐了,也不再逗它,将放着吃食的手掌放到了肥鸽子的嘴前,扬了扬手,示意肥鸽子,便是瞪大着眼睛看着它。

肥鸽子看了孙沉鱼的眼睛一会儿,像是没察觉出什么陷阱,才是终于小心翼翼的啄了一下,酥酥麻麻的感觉在孙沉鱼的掌心弥散。

啄了一口之后的肥鸽子等了一会,看到孙沉鱼没什么反应,顿时便是欣喜,一张小嘴是啄个不停,竟是连孙沉鱼的另一只手轻轻的放在它的背上抚摸都忽视了。

一人一个沉寂宁静的氛围像是水墨一样渲染开来,在一片喧闹中显得格外的引人注目。更勿论是虽然在互相聊天但是都随时关注着孙沉鱼的王舒和米什伏两人了。

看着沉浸中的孙沉鱼,不约而同的,米什伏和王舒和的脸上都是浮现出了如愿的笑意。

也不知过了多久,也或许只是过了一会儿,反正都没有注意时间的流逝。就像处在了完全静止的时空,一切都不甚在意。

直到一个小男孩的突然闯入,惊扰了歇息的鸽群,或飞或跑,孙沉鱼身边顿时空出了一大片空间。

有些怨怨的看着那远去的隐入族群的白鸽,然而当回头看到那坐在长椅上相谈甚欢的米什伏、王舒和时,侨脸上欢喜更甚先前。

“爸、妈,我们走吧。”轻快的走到两人身边,孙沉鱼笑着说道。

“嗯,接下来去哪?”王舒和停止了与米什伏谈论的话语,对着孙沉鱼笑着问道。

“去民贤路那边吧,那边听同学说新开了个雕塑主题公园,我们一起去看看吧。”孙沉鱼眯着眼睛道。

“好,那就去那吧,我也很好奇那里面的雕塑是什么样子。”米什伏点了点头。

三言两语间三人便是约定了地点,离开了广场中心向着东北面走去。

走到民贤路那边,穿进一个小巷,过了之后就是一片通透了。

这是一个雕塑的世界,一座座神形各异、韵味丰富的雕塑凝聚着创作者的精神,汇集了观赏者的喜悦,在黄土地绿草坪上争相斗艳。

这次三人没有走开,而是一起走着,一路看过去。

有模仿的大理石质感掷铁饼者、云石雕像大卫、断臂的维纳斯以及思想者等西欧著作,也有纯粹原创的龙虎斗、仙女飞天像、金刚怒目菩萨低眉等等等等。

孙沉鱼有时走在两人中间,有时又是溜到一边,蹦蹦跳跳的好不活泼,米什伏和王舒和眼角时不时的看着孙沉鱼的身影,嘴里却是谈论着关于“仙女飞天像”的问题。

不论是米什伏还是王舒和,都是不由的想到了高中的那段岁月,那时候的他们,还有一些人,时不时的会这么讨论,就像沙龙。

“这个‘仙女飞天像’取意应该来自于敦煌莫高窟的飞天仕女图。”米什伏指着一旁草地上的柔美雕像笑着说道。

“嗯,确实,不过说起来遗憾,我却是本来有机会去敦煌的。”王舒和点了点头,却也是略有些遗憾的说道。

确实,作为多种文化融汇与撞击的交叉点,敦煌在一切热爱文化的人心里都有着非凡的地位与吸引力,就像布达拉宫对于藏传佛教徒,罗布泊对于探险爱好者。

“那为什么没有去成?”

“那一年后来改了,去了内蒙古,看到了大草原,还学会了骑马,也算是有些收获了。”

“咳。”米什伏突然是咳嗽了一声,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去过的是四川的草原,那是在经过九寨沟之后,然后,我还是没有学会骑马。”

王舒和没有说话,却是一双眼睛俏俏的看着米什伏。

米什伏对视了一眼,“毫不留情”的败退了。王舒和嘴角勾起,笑的像一只小鹿。

“爸、妈,你们在说什么啊?”孙沉鱼却是突然出现,一张笑脸有着些许汗淋。

“哦,我们在说骑马的事,你爸不会。”王舒和抢先回答,看着米什伏慢慢合上的嘴巴,有些眼角眉梢含笑。

“咦,爸,你真菜,我也会的。”孙沉鱼顿时是有些傲娇的说道。

米什伏摸了摸鼻子,有些无奈。

“对了沉鱼,你是什么时候学会的骑马?”王舒和插话道。

“是五年级的时候,就是...”

突然的,孙沉鱼不说话了,头低着,也看不到眼睛。王舒和与米什伏对视了一眼,眼里有着悲痛与疼惜。

“沉鱼...”米什伏想要说什么,话刚说出口,只是单单一个称呼,就是被打断了。打断它的正是孙沉鱼。

“爸、妈,我们去东线步行街吧,我想去吃小吃、看戏。”

一双眼睛充满着希冀,水润润的光泽,渴求的小眼神让米什伏、王舒和两人不忍拒绝。

“嗯,那就去吧。正好,我也想念步行街的烤肉烤鱼烤串了。”米什伏故作馋嘴的夸张道。

“看你馋的。”王舒和调笑了米什伏一句,却是自己也说道:“我也想念烤串和凉面。”

“呀,我就知道,那我们快去吧,我超级想着这些的。”听到后爸后妈两人这么说,孙沉鱼瞬间是兴奋了,一只手挽着一个,拉着他们向着东线步行街走去。

“慢点,沉鱼。”王舒和叮嘱了一声,却是接着问道:“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们你喜欢什么呢?”

“你们说的我都喜欢!”奔行中的孙沉鱼随口答道。大手一览,全部包下。

王舒和与米什伏被拉着前行,看着在两人中间的孙沉鱼,终究是掩饰不住眼神中的怜惜,那种疼爱,溢于言表。

孙沉鱼以为自己可以掩藏的很好,却是终究是被米什伏和王舒和两人看穿。只是两人那时也没有表现出来,将疼惜掩藏的很深很深,陪着孙沉鱼故作欢笑。

但是,真的,他们实在是太过心疼孙沉鱼了。这是个可怜的孩子,即使有了自己两人的陪伴。

在兰城东线步行街疯狂到半夜,一行三人才是精疲力尽的回家,简单的洗漱过后,就是各自回房睡了,毕竟,天色已经不早了。

然而早早睡去的孙沉鱼没有发现,米什伏和王舒和的房间都还亮着,直到很晚很晚才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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