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殇收起了稚嫩的倔强,拿出来的居然有一种让有人巍巍而颤的乍寒,现出冷眸看的人心凉。
风漠璘正欲跟着微香去时,雪殇哭泣声停止了,樱桃般的小红唇一闭一合着,轻声只说了一句话,就让风漠璘僵持着再也不动了。
“你是谁?”风漠璘二话不说将雪殇带到了后院,恶狠狠地双目盯着质问她。
她说的那句话只有两个字,可是分量足够了,因为她说:双子。
一时间的方寸全乱了,雪殇看上去只是一个小女孩,再不普通也神秘不到哪里去,可事实上错了,这一切都是错的!
雪殇身上有诅咒不错,可是她的诅咒不同于其他人的诅咒,只有找到源头的问题所在,才可以拔出诅咒的影响。
罗刑雨需要晴天娃娃才可以避免诅咒的复发,可是她不行。
童稚诅咒,未羊也有过。最后解除了也不知是何契机,反正雪殇是知道她记得就可以了。
第一次到这里时,见到微香和风漠璘那张脸,她的心都在抖。
“双子哥哥……”艰难!她的一双瞳眸敛下,根本不敢面对风漠璘,她不知道风漠璘还没有恢复,风漠璘现在仅知道他自己的名字还有白羊。
风漠璘蹙眉,叫他哥哥难不成也是和他一样的吗?
如今星灵族的眉目已经渐渐浮出水面,唯有等待才能弄清楚一切。
“对不起。”风漠璘放弃挣扎,还是实话实说的比较好,“我并不认识你,我的记忆出现了问题。”
雪殇愣了一下,猛然间回过头去看风漠璘那张熟悉的脸,回想千年前他待人如履薄冰,没有多余的话对人说。双子这个人的印象几乎快要被抹去了,直至他和天秤走的近了,才引起别人的关注。
“没关系。”雪殇笑着,“不记得没关系,也不是什么不得了的记忆,我们只要相聚就是最好的结果。”
含着泪笑,一换之前的稚嫩,“我是摩羯,一个永远也长不大的摩羯。”相视一笑,有着道不出的心酸。
不记得了,我会守着你们,即使力量微薄也不会再放弃。
她是摩羯,却不是那个需要天真的女孩,守护与坚韧是唯一她要坚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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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阁,微香气喘吁吁地一脚踹开了门,最先令人厌恶的是味道。
侵鼻的药香是扑面而来的,按理说她作为医者是不会排斥的,可是如此浓郁的药香,不论是谁都受不了的,再说这得放多少的药才能有这样的失误?
不过这话又是说回来,为什么会有这么浓的一股药味?
对了!微香拍了拍脑子,恼恨自己管这么多干什么!
“咳咳咳咳咳!”
“咦?”
微香的脚还没有踏入卧榻房,听来一阵的咳嗽声,而且这样急促怕是被这浓郁的药香呛到了。
这咳嗽声……熟悉!
微香的脑子像是炸了一样,来的路上她可是想好了要把百里千雪掘地三尺也要找到,让她陪葬。
如今这情况虽然还没有看到人,可是这活着的事实已经定下了。从她踏入的这一刻,魅棋就还活着,这浓浓的药香一闻就知道是今早弄得,而这个时候魅棋如果已经死了,哪还有人在这里放肆?
卧榻的门被里面的人踢坏了,从里面出来的人是直咳嗽,并没有注意到全身颤抖的微香。
“师兄……”微香亲昵一叫却让魅棋僵住了。
他简直要苦笑不得了,午时这么快就到了?怎么办?我还没处理好呢!该死!
这么狼狈不说,似乎出了一个难以解释的低级错误,如此浓厚的药欲可不是说能犯就能犯得错误。
“师兄!”微香哭了,将魅棋整个人都扑到了地上,晶莹的泪珠是如眶的流下。
魅棋任凭她哭,衣服湿了可以换,可是委屈可不能憋着的,微香这个人很重情意,一个晚上是真的没来,也是苦了她了。
“傻瓜,我没事。”魅棋难得的温柔,宠溺的含笑,他们不曾相依为命,却是胜似亲人的一见如故。
他们曾经是敌人,可是现在他们是家人,日后的事情让日后再去说,伤口大了可以去缝合,过程虽是痛楚了些,可那又如何呢?
魅棋不知道微香已经恢复了如初的记忆,而微香也不知道魅棋一直都知道他自己是戌狗,两个人不曾捅破这层纸,微妙的关系总是需要维持的。
“好啦!起来吧!”魅棋拍着微香的后背,提醒着。
“说!你在干什么?这么大错误师兄从来都不会犯得!”微香骑在魅棋的身上,恶狠狠地质问,眼里放出不容拒绝的光芒,此刻她也就差拿一把刀架在脖子上质问了。
魅棋内心是一个大写的哭,果然还是要面对这个难题的,他总不能说自己是在驱除尸腐的味道吧?
不要说会被人认为不正常,就算相信他也不能说。
不死之身是天下人觊觎的东西,到时候自己被架着放干血,可就得不偿失了。
“这……我把一味药放多了,又因为昨日的毒,所以……咳咳。”尴尬!这要怎么解释?
毒!一说到这儿,微香惊得一下站了起来,然后有强制的拉起魅棋,围着他左看右看的,生怕哪里不对劲。
魅棋无奈的耸着肩,只要她不问这药香的事,怎么样都好。
师妹啊师妹,我们还能相处多久呢?无忧无虑都是暂时的假象,我们都活在一个假象之中,不同世界的人终究是要分开的。
苦楚与心酸,我们再无法去细细品尝,时间还有多少,我们能够执手相过的日子还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