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道人叫破那妖的名号,不自觉间又躲到了莫愁的身后。
莫愁瘪了瘪嘴道:“醉师兄,看他样子已经被冰封住了,若是能动早就动了。”
醉道人在莫愁身后瞧了瞧,确定那妖不能动弹才走出来。他哈哈笑道:“果然是我英明神武,吞天天老妖也不过如此嘛。”
莫愁在一旁直翻白眼,却只能无奈地苦笑了一声。
醉道人突然想到了一个有趣的事情,他从怀里掏出一根棍子,走到台子下,敲了敲坉天,嘴里还念叨:“果然是冻住了。”
莫愁也走了上来,问道:“师兄,你可知道他们怎么被冻住的?”
“嗯,或许跟那个雕像有关,这雕像有些古怪。这雕像看着有些眼熟,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醉道人围着雕像饶了一圈说道。
莫愁也有同样的感觉,二人围着雕像打转,也不知道要干什么。
只过了一小会,雕像之上就生出了一道寒风。二人早有准备,连忙躲藏于平台之下。
醉道人想起了什么,叫道:“我知道这个雕像是谁了,是魔门五邪门供奉的五邪之一,冰邪圣母。我曾捣毁过他们的一个分舵,所以见过。”
莫愁对醉道人捣毁别人的分舵可不认同,不过既然他说这是冰邪圣母,那便是冰邪圣母了,不过,让他奇怪的是自己又在哪里见过。
他想不清,又觉得这里古怪,便说道:“这里没什么宝贝,怕是已经被魔门捷足先登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这座雕像还能放出寒气,定然是有灵异之处,说不定还藏着宝贝了。”醉道人一副财迷心窍,显然不想离开。
“就算有什么灵异处,也是极为危险。你没见到这里有这么多被冻住的人?”莫愁好心劝道。
“不对,不对,这里一定有个阵法,才能让这么多人冻结在这里,只要能破阵,就能找到宝贝。”
醉道人说着就沿着雕像又绕了起来,嘴里还念叨着:“乾位为实,坤位为虚……”
莫愁不懂这些,心里怀疑醉道人真有这份本事?
没过多久,醉道人就叫了一声:“原来这样,这是一个迷心阵,只要走对位置就能到雕像,推算错误就会被陷阱冻结。”
他说完便以莫名奇妙的步伐走了起来。
莫愁心里大惊,难道醉师兄真是个不显山露水的高手?
很快,醉道人便离雕像只有一步之遥,他却停了下来。
莫愁大惊,以为他被冻住了,忙喊道:“师兄,师兄。”
“别叫,别叫,我正在破解阵法了。”醉道人摆了摆手,嚷道。
莫愁松了口气,停止叫喊,他还没见过醉道人这么专注,或许他法术不行,对阵法却非常精通。
停了有一会儿,醉道人才跨出一步。
地面上突然冒出一股水汽,莫愁心中又是一惊,见到醉道人还在摆手才忍住没有叫出来。
“哈哈,这里面有一个阴阳错乱阵,也难不倒我。我是什么,那可是阵法大师。”
莫愁觉得他这话没说慌,倒是真的。
醉道人伸出手,往雕像上摸去,他细细感受了一下材质,惊喜道:“这整座雕像都是九天冰髓雕刻而成,真是稀罕,稀罕。若是这整个敲碎,炼成法宝,该是能卖多少钱啊。啧啧啧”
莫愁听见他的声音就能想到他的一副嘴脸,只差把口水往雕像上面擦了。
正这时,天空中一个阴冷的女声:“天地万物,终将归于冷寂。”
这声还没有玩就听见醉道人“啊”了一声,就动弹不得。
莫愁眼看着醉道人浑身冒起一股水汽,然后身上开始覆盖白冰。他心里很急却没有办法。
很快醉道人就整个被冰封住了。
莫愁在边上急得瞪眼,又不敢轻易踏入台子中。醉道人说这里有阵法,那便是有了,自己可不懂,若是踏错,非但救不了醉道人,反而自己也会搭进去。
怎么办?他努力地回忆着刚才醉道人的步伐,一步一步靠近,他终究是不能丢下醉道人独自在这里,或许离开这个台子后能用控火术化冰也说不定。
他极为小心,现在可不是别的时候,一失足成千古恨。
他终于触摸到了醉道人的背部,伸手之处一片冰硬。他试着拉了拉,纹丝不动。他又试着加了几分力气,仍然分毫未动。他心想大概是冰把人冻在台子上了。
他只好默运控火术,运起火焰炙烤醉道人身上的坚冰。
可无论他如何运气,醉道人没有丝毫反应,反而冷气通过手向莫愁自己身上传来。他暗道一声不好,想拿开手已经是来不及了。他只觉得一股冷煞从他的手心,攻入他的心脏,然后是全身冰凉。他甚至都叫不出一声来,就被一股冷气冲昏了头脑。
也不知是一天或是一年,或是更久远,一声轻咦打破了莫愁思维的停顿。他渐渐能够活动身子头脑也开始清醒。
白色的空间,冰冷而孤寂,这就是他所处的地方。
在他眼前,有一个女子,全身穿着素白色的衣服,面相像极了之前见过的那个雕像,不过给莫愁的感觉却不如雕像熟悉。此时,女子正痴痴地望着他。
他被这么望着,有些不好意思,正准备开口问话,就听见那女子念道:“妾为郎生,妾为郎死,但求卿卿不负。”
莫愁只是个半大的孩子,哪里听过什么俏皮话,被这话一问,顿时羞红了脸。
那女子见眼前的少年不答,忽地抽泣起来:“在此千年如一日,一日如万年,妾身苦等郎君,却无奈郎君已忘,可怜我一片痴情,总被无情负。”
莫愁见她哭得伤心,心里也有戚戚之感,但也不明就里,也不好多问,只得等到她平静下来才敢说道:“这位姐姐,不知因何事而伤心?”
女子见莫愁说话,破涕为笑:“郎君总还是惦记着妾身,不枉我千年等侯。”
莫愁被她的话弄得莫名,但又不好再乱答,免得她再哭,就不好问话了,只得暂时默然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