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褚烨拜见洛老夫人。”轻轻作辑道,一身儒雅之意不知迷了多少少女的心。
“孙女见过老夫人。”洛紫雪在丫鬟的搀扶下一拐一拐的尾随着夏褚烨身后进屋,艰难的对洛老夫人行礼道。
“雪儿这是怎么了?”洛老夫人见状,眼里满是惊讶和焦急。
“回老夫人,小姐为了能跟大小姐一起来给老夫人请安,便小跑着跟在大小姐的身边,谁知大小姐却口出恶言还将小姐绊倒在地!还请老夫人给小姐做主。”只见搀扶着洛紫雪的其中一个身着绿衣的丫鬟跪倒在地,铿锵有声道。
“绿衣!”一旁的洛紫雪假意呵斥道,随即跪倒在地对洛老夫人说道,“奶奶,是雪儿自己不小心摔在地上的,不关姐姐的事。”说着眼中的泪水一涌而上,那委屈及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心疼不已。
“紫葵,你也是跟着来的,你看到了什么?”洛老夫人怒火滔天,但却生生压住,对一旁拼命想要降低自己存在感的身着橘红色衣服的女子询问道。
“老……老夫人,紫葵什么也没看到,只看到雪姐姐摔倒在地。求老夫人饶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不断磕着额头求饶道,身子不断颤抖着,嘴里念念有词,明显是被吓到了。
“烨儿啊,你说。”洛老夫人恨铁不成钢,冷冷的看着地上跪着的人,转头慈祥的问夏褚烨道。
夏褚烨微微作辑,不冷不淡的说道,“褚烨只看到雪小姐摔倒在地,而大小姐转身离去。仅此而已。”光是此言便足以置洛紫曦与死地了。
可是一直维持着行礼的动作的洛紫曦却面色冷然,丝毫没有为自己辩解,更没有流露出任何表情,只是淡淡的微微屈膝,站在那里。
“你倒是好本事,刚回府中就当着全府下人的面给你妹妹下绊子!”洛老夫人原本斜躺在塌椅上,随即起身将身边的茶盏拿起摔在洛紫曦的面前,怒道。
只见茶水撒了一地,洛紫曦的绣花鞋上染上大朵大朵的水渍,而碎裂的茶盏碎片擦在洛紫曦的额角边,一丝殷虹,可洛紫曦依旧不卑不亢的行礼着,没有为自己辩解一句。
“莫要以为你现在年纪大了回到府中就可以不受管教!你给我滚出去,跪在院里,没有我的指示不许起来,还有,谁要是敢给她一滴水,就给我一起跪着!”洛老夫人勃然大怒道。
“除了一个丫鬟指认我绊倒紫雪妹妹,敢问其他人是否亲眼看到我这么做了呢?”洛紫雪冷冷的扫过每一个人的脸庞,除了洛紫雪的两个丫鬟,其他人都摇了摇头,“既然没有人看到,光是凭一人之词,老夫人就这般定孙女的罪,孙女不服!”
也许别人需要要韬光养晦,隐而不发,可是洛老夫人摆明了要惩治自己一番,绊倒洛紫雪不过只是一个借口罢了,自己昨天坏了她们的计划,若是不找自己的麻烦,那自己倒是该好好思量了。
“奶奶,真的不关大姐姐的事,是雪儿自己摔的!”洛紫雪情深意切,着急的对洛老夫人解释道,可是这只会更加加重了洛老夫人的怒火。
“混账!”老夫人怒不可遏,完全没有想到,如此众目葵葵之下,洛紫曦还能如此冷静地质问。
“当然若是老夫人要孙女跪,孙女不得不跪,但是若是没有查明真相而将此罪定在孙女身上,孙女也只好认了。”洛紫曦说完便起身,漫步走到屋外,直直跪倒在地,昂然挺胸的看着屋里的人,面无表情。
“真是反了天了,你给我滚!滚回你的院里!”洛老夫人满腔怒火,直指洛紫曦道。
“孙女不会滚,请老夫人示范。”洛紫曦喜怒不形于色,屋里的所有人都不敢相信,洛紫曦竟敢公然和洛老夫人对抗。
“下去,给我下去!”洛老夫人一口气闷堵在心口,大声喝斥道。
洛紫曦嘴角微微上扬,讽刺的看了看一屋子的人,随即转身离去。
愤怒吧,尽管愤怒吧,这只不过仅仅是个开头而已。
“行了,你们也下去吧。”洛老夫人疲惫的挥了挥手,让屋里的人都退下,只见所有人都井然有序的离开屋内,只留下洛老夫人和陈嬷嬷还有一个身着青蓝衣裳的丫鬟三人,而地上的碎片和水渍早已收拾完毕,其他下人都退到院中待命。
只见洛老夫人脸上的怒意已退去,陈嬷嬷搀扶着洛老夫人斜躺在塌椅上,手执蒲扇,轻轻扇了起来,而那名青蓝衣的丫鬟则跪在一旁,轻轻的为洛老夫人捶起腿来,好不享受,哪里还有刚刚怒不可遏的模样。
“青依,你让人去查查这洛紫雪的底细,一点都不要漏了。”不知过了多久,洛老夫人才吩咐道,而那双微闭的双眼则纹丝不动,鼻间的气息平稳,若不是开口说话,只会让人以为睡着了。
“娘?”洛紫曦离开洛老夫人的院中后并没有回到自己的院内,而是折身来到了如沁园,进到李婉茹的房内,只见其神色恍惚,定定的坐在铜镜前不知在想些什么,而徐嬷嬷不见踪迹。
李婉茹从自己的思绪拉回现实中,淡淡的对洛紫曦笑了笑,接着拿起手中的梳子,继续梳着自己头上的一缕缕青丝,只见那青丝中藏着一根根银色,让洛紫曦心生愧疚。从李婉茹的手中接过木梳,轻轻的滑过青丝。
只听门外的奔跑声越发接近,一个身影闯进了房内,徐嬷嬷神色慌张地喊道,“夫人,不好了……”待看到洛紫曦也在房中虽然脸上有诧异,但是很快便恢复自然,接着道,“奴婢听说老夫人大发雷霆……小姐没事就好。”
“徐嬷嬷,怎么回事?”
“夫人,府里的人都在传小姐心思恶毒容推了府里的二小姐还公然顶撞老夫人。”
“这……”李婉茹有些不知所措,这不过就是一个早晨的功夫,怎么就出了这么多事?转身看着洛紫曦面无表情的脸,询问道,“曦儿,怎么回事?”
“娘,不过是洛老夫人借机想要惩戒女儿罢了。”洛紫曦叹了口气,扶着李婉茹坐下,缓缓说道,“娘,我是嫡长女,若我的名声臭了,那么乐姨娘她们也就可以心想事成了。”
说完这句话后洛紫曦便摇了摇头不愿意再说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