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被张叶说的很不想去江河林,但毕竟林甫也算是他爷爷,即使不想当掌门,也是要当面说明的。江河林位于中原北方的九百里水泊中,前往中原的最好路线便是从余杭坐船,沿着南北运河北上可直达中原东面大城,渭城。
而陆余正沿着乌商县北面官道前行,这条道途径朱基县,宁县,而后是余杭城。说是官道,但是道路是又窄又泥泞。没办法,乌商县四周山林密布,是天然的贼窟。这里大大小小的山贼少说也有六七股,加之乌商县再往南也没什么大都市,所以这里的官道就像是稍稍变宽的田间小路。只有宁县到余杭的路才像样子。
陆余当然没有到宁县,他正在前往朱基县的路上。官道上几乎没人,陆余走了快两天了只在路上看到一位瘦骨如柴的老人带着一个看上去十一二岁的小女孩在乞讨就没有其他人了。看着小女孩让陆余想到了自己的两个妹妹。颇有善心的陆余拿出了昨日买的干粮给这对爷孙。同时拿出张叶给的大钱袋子,从中掏出一两银子递给了爷爷。老人有意无意的老是看着陆余的钱袋子,陆余只当是老人穷怕了,又给了一两银子,最后摸了摸小女孩的脑袋,嘱咐他们小心贼人,才接着踏上自己的旅途。
不知不觉,太阳快下山了。陆余看着前方没有尽头的道路哀叹道,“看来要睡树上喽。”
“小娃儿,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突然一个蒙面大汉手持一把长剑,从前面的树林跳了出来。身后还跟着数十个拿着刀枪的小喽喽。接着陆余身后的道路也跑来了十几个蒙面汉子,一看便是一伙的。
大意了。陆余心道,这么简陋的藏匿自己竟然没有发现,如果让三爹知道一定被骂死了。陆余仔细的瞥了两边一眼,果然还有五六个拿着弓箭的人藏在周围。这打劫的还真有点技术。
“抱歉,没钱。”陆余冷冷的说道。
“没钱!这么小的娃娃还学会骗人了。把你腰间的钱袋子和剑留下,叫声爷爷,你爷爷看你年幼无知,留你一条小命。”带头的大汉说道,边上的喽喽们也跟着“孙子,孙子。”的叫着陆余。
他们怎么知道我腰间有钱袋子的?莫非,那对爷孙!陆余瞬间反应过来了。看来那对爷孙和他们是一伙的。自己还真是天真,哪有人会在满是山贼,几乎没人走的官道乞讨啊。
“之前的老头和你一伙的吧,要钱没有,要命一条。”陆余拔出黑锋剑,咬牙切齿的说道。想到自己被骗了,陆余顿时怒火冲天。
“哼,倒是有点眼力劲,和昨日那个书生一般。不过,毛都没长的娃,学什么大侠,兄弟们,教训教训他。”带头的蒙面大汉也不墨迹,一声令下。数十个喽喽顿时喊着不整齐的污言碎语冲了上来。
“哼。”陆余单手持剑,站在原地等着那些喽喽到来。心里想着张叶之前的吩咐,封喉剑法是断然不能用的,倒是江河林的招式可以用用。以后自己可以说是江河林的弟子。
“小娃,爷爷教你烤串串。”一个喽喽拿着长枪率先戳了上来。陆余两只一掐,夹住了枪头,任他怎么用力,长枪都不能前进半分,只见两指微微向下一用力,枪头瞬间向下刺入地面,陆余直接一脚踹到喽喽胸口,让他连带着后面的几个都摔倒在了泥地里。
这时左右两边又出现了两个拿着刀剑的喽喽。陆余横剑挡下左边迎面的大刀,收腰躲过右边的剑刺,右手一掌流溪掌直拍喽喽的天灵盖,右边的喽喽瞬间晕倒了下去。左边的喽喽一惊,却给了陆余机会,陆余挥剑震开他的大刀,黑锋一划,直接在他胸口划下一道长长的细口子,鲜红的血顿时染红了喽喽的衣服。吓得他立马向后跑去。
周围的小喽喽见状,也停下了进攻的脚步,人都是惜命的。他们只是围着陆余,并没有人上,甚至大部分人眼里都露出了胆怯之色。
“老大,那小子有点硬啊。”一个喽喽对带头大汉说道。
“一群没用的东西,养你们都浪费粮食。”带头大汉使劲的踹飞了说话的喽喽,拔起手中的长剑。只见那剑长三尺,剑身泛起冷月寒光,拔出是嘤嘤作响,一看就是上好的宝剑。
大汉拨开围着陆余的人群,举起宝剑就是劈头一砍,毫无章法可言,一看就是不会用剑的。可惜了一把好剑啊。陆余心里叹息道。抬起黑锋剑想轻松的格挡下来。可这一挡差点出了问题。只见大汉的宝剑没有丝毫的阻碍就将黑锋剑砍断了。还好陆余反应敏捷,扭头移身躲开了落下的剑。在躲开的一刻,陆余还看见了好几根飞舞的头发。
这真的是不亚于吹毛断发了!真是一把好剑!陆余瞬间心动了。右手溪流掌直拍大汉胸口,左手搏浪手直接击中大汉持剑的手腕,长剑顿时松手,只见长剑竖着直接插入地里一尺,陆余立马拔起宝剑指向四周的喽喽。
“看你们还怎么跟我打。”拿着宝剑的陆余得意万分。视他们如草芥。
“打什么打。”领头大汉推开扶住他的两个喽喽。“散开,放药!”
“放药?”陆余很是不解。
没等陆余明白,四周的喽喽瞬间撒出一堆****,陆余还没说出下一句话,直接倒在了地上。
带头大汉拿袖头捂着鼻子,把撒粉的喽喽一个个的踹了过来。“迷睡粉不用钱的吗。一个个败家货。”
“来人啊,想我堂堂八咏楼才子,你们这样对我,是会被天下人辱骂的。”陆余慢慢的睁开双目,只见一个身穿白袍的少年不停地对着封闭的门口大叫着。虽然屋内很是脏乱,但是少年看起来衣服还是很整洁,头冠也很端正,显然并没有受到什么非人的折磨。
“别吵了,昨天还说自己是剑圣李墨的孙子,今天就变成八咏楼才子了,明天是不是说自己是不公草堂的判官啊。”
外面的人用力的打了打门,白衣少年顿时怂了,不敢再说话。转头却看见了醒来的陆余。“你醒了。”
那少年面若白玉,目似柔波,言语间还有两个小梨涡。男生女相啊,穿上女装说不定能去争那花魁之位。
“这里是?”
“他们的牢房。”少年说道,“在下周霖,周闲生。”
“陆余。”
“被他们阴了?”
“是啊,他们用了迷药。”
“是迷睡粉啊,江湖上买的最多的迷药。”周霖说道,“武器也被抢了。”
“没,被他们用剑砍断了。”陆余说砍得时候分外的用力。
“这群混蛋,竟然这么用我的寒风月。”白衣少年气愤的说道。
“那把剑是你的?”
“是啊,家传的宝剑。百器榜十一啊。”
“可惜了,如此宝剑,就这么落入山贼之手。”
“宝珠蒙尘了。”周霖叹息道,“我想起父亲曾说过一句话。江湖处处是滩涂,走哪哪陷。说的还真切啊。”
“唉。”
幽暗的房间内,只有一根劣质的蜡烛泛着微光。两个初入江湖的少年一起哀叹的江湖的险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