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爹!”离家多日,经历了江湖的种种危机,生死时刻,陆余一直都没有掉过一滴眼泪,表现的很是坚强。但是当他再次看见那个从小在危难时刻就会出现的高山时,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这一哭,便再也止不住了。
“陆余放心,二爹教训一下这个小弟,你们先出去,你三爹在门口等着呢。”李玄满意的看着陆余,语气很是慈祥,之前恐怖的威压荡然无存。
“李玄,你说谁是你小弟!”周同怒喝道,同时拔起了地上的威武双刀。
李玄并没有应他,而是催促着周升陆余等人快走。
陆余并不担心二爹,李玄的实力他很清楚。于是很放心的叫周升背他出去。白乙,素儿也跟着出了门。周同并没有对他们动手,他的眼中只有李玄。倒是易风波,他走到门口停了下来,直接坐在了门槛上。
“小子修为不错。”看着陆余等人离去,李玄才仔细的观察了易风波一番。这一看却让他十分惊讶。这小子看似瘦弱,实则肌骨强劲。仔细感应一下能够发现他的身边竟然围绕着诸多内力真气,内力太多导致易风波刻意的隐藏下,依旧有一些泄露出来。
“眼光不错,你比那个家伙强多了。”李玄对他的称赞让易风波很受用。终于有一个识货的了。
“小子,你等着,下一个便收拾你。”周同怒喝一声,身上气势暴增,竟引的四周沙尘扬起,原本无形的硬罡气在沙尘变得肉眼可见,就像给周同穿上了一层坚硬的战甲。
李玄扬起大斧,同样大喝一声,“出招吧!”
声如洪钟,势如雷霆。不是音域招式,只是单纯的大喝便直接震裂了周同的硬罡气。霸斧李玄,果然霸道!
易风波兴致盎然的看着即将开始的战斗,李玄的大喝震裂了硬罡气,却奈何不了他易风波。易风波掏了掏耳朵,很是开心,原来那声大喝把他许久没有掏的耳屎震了出来,现在他的耳朵很舒服。
“接招吧。”周同高举双刀重重的劈下。
李玄双斧交错,以斧背挡之。刀斧交错,如金石相击一般尖锐,且火星四溅,在这黑夜中及其醒目。
一番交战后两人各退了三步。
李玄先稳住了阵脚,再次挥起大斧,首先向周同冲去。周同沉下身子,以刀御之。开山大斧,劈山大刀,大开大合,如大象登蹄,公牛角力,虽没有什么灵巧的招式,也没有迅捷的闪避。但是这样直接的对决,却更显霸气。如两军交战,阴谋诡计,偷袭断粮固然是良策,但又那里比得上两军对垒的气势。
“好!好!”在平常人看来愚蠢的打斗易风波却看的十分过瘾。习武之人会看他们的招式,觉得这一劈一挡毫无技巧可言。二流高手信经验双刀看走,所以他们看脚步,但是两人几乎是站着对砍毫无走位可言。只有真的高手才看的出其中的奥妙,一流高手看的便是气。
李玄和周同看上去打的不分上下,但是李玄的气越来越足,一斧比一斧快,一斧比一斧重,如九天而来的雷霆,一下比一下恐怖。而周同则是一开始便硬罡气大开,起先虽微微占得上风,但是随着战斗往后,他的气会越来越少。现在的周同就像是缩在龟壳里的乌龟,只能靠着龟壳的坚固硬撑着,但是在李玄的面前,龟壳破裂是迟早的事。
在一流高手眼里胜负在前三招周同没有打败李玄是就早就定下了。但是在易风波眼里,他只看见一只老虎仰天大啸,但是他的对手是九天的雷霆,虎啸慑人,但是雷霆震天啊。一开始,易风波便看出了胜负。
又是一斧子下去。只见双刀落地,周同连退数十步,最后被台阶绊倒直接坐在了台阶上,双手垂下,虎口一片殷红。看来双手是多日不能再用力了。
“小周,你又输了。”李玄说完,转身便离开了院落,易风波看着周同叹了一口气,也跟着离开了。
在离三严坊不远的一片树林中,钱机疯狂的奔跑着,但是依旧没有甩开身后那个人。不过在意料之中。无常索命步他就多做到一息八步,可是身后那个人能够轻易的做到九步,认真时能够十步。显然,现在他就很认真。
听见身后长剑出鞘的声音,钱机立马转身跪在了地上,“师兄,念在同门多年的份上,绕师弟一命吧。”
追他的人正是张丰,张丰瞬间停在了钱机面前,青锋出鞘,直接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当年你也是这么说的,我饶了你。结果这么多年,你依旧派在,你有什么资格再求饶。”张丰冷冷的说道。这一句话让钱机如入冰窟。
他使劲的思索着,希望能够想到一丝让张丰饶命的办法。绞尽脑汁之下,还真让他想到了,“师侄,陆余师侄有阎王像,阎王像!”钱机急忙大喊道。
“阎王像,不可能,我没有教他黄泉心法,只教了剑招,怎么可能有阎王像。”说着,青锋剑往下移了移,顿时一大把的黑发落下,钱机感觉自己的颈后寒风习习的吹过,原来护着脖子的头发都在和青锋剑接触时断了。
“千真万确,千真万确。”钱机连忙磕着头,“黑虎寨王杰就是死于师侄之手,死时只有脖子上有一丝血痕,如果只是练了剑招,是不可能划出这么完美的杀剑的。而且之前抓捕他的十面埋伏小组不仅没有抓到他,还被他杀了九个人,若不是阎王像,师侄是万万办不到的,他们的尸体接在阁内,师兄不信的话可以去看看。”
张丰皱了皱眉头,接着问道,“已经到哪一像了?”
“已经到了楚江王像了。”钱机说道。
“就算他露出了阎王像,又与你生死何干。”张丰问道。
“解药,我可以去主阁替师兄拿解药的。”钱机谄媚般的说道。
张丰突然叹了口气说道,“你是钱机何人,徒弟,还是下属,亦或是儿子?”
“我不明白师兄说什么?”钱机先是愣了一下。
“钱机没有把有关阎王像的所有消息告诉你。”张丰平静的说道,“阎王像,不是病,根本没有解药。而且我二弟乃当时名医,若真有解药,我二弟难道还解不了吗?”
钱机趴在地上微微的颤抖着,不再说话。
“你叫什么?我的剑不杀无名鬼。”
“钱寻。”钱寻突然扬起了头,语气低声下气让人看不起,不如高傲的死去。
“不错,还算有点傲气。”张丰收起青锋剑,转身离开了。
活下来了?钱寻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可是这呼气,就再也吸不上气了。他的后颈不知什么时候多吃了一条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