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侯府第七子,易惊,易风波?”
“正是。”
“不可能,易风波是个傻子。”周升立马提出了质疑。
“你才疯子呢。我那只是入痴而已。”
“入痴?”周升十分疑惑。
“入痴!”陆余却十分惊讶。
“对啊,入痴。”易风波表示很正常。
“入痴是什么意思?”周升很是不解。
“入痴是一只武学悟性的境界。不过一般人是不会有的。悟性差的一本心法学个十年,悟性好的学个一两天。但是有些人不同,他们的悟性可能不好,但是会因为经历一些人生大事而陷入一种奇怪的境界。近的如剑圣李墨,而立之前都只是一个酒楼账房,却因一日醉酒,癫痴六月,最后悟得醉剑。远的如江河林第一代掌门林江河,本是九百里水泊中一个小小的渔夫,一次远行,望江海两年,最终创造出了江河五式。不过也有许多入痴后未能走出来的。像万兽盟的龙爪宗宗主龙啸天,十年前就入痴了,结果痴呆九年,去年冬天就逝世了。”
“不是说龙啸天是因为患有脑疾才变成痴呆的吗?”
“那是其他人嫉妒,故意传出这样的流言来贬低龙啸天的。”陆余解释道。
“那这家伙真的入痴过?”
“好像入痴最早的就是剑圣了,三十而立。还从没有听说过有三十之前入痴的。”陆余说道。
“无知,若有机会,我一定好好教训你们一下。”易风波不屑的说道。
“对了,小子。你是怎么进来的?”周升好奇的问道。
“按辈分来说,我是你的舅舅。不过算了,反正都是将死之人,我就不这么讲究了。”易风波毫不客气的说道,“至于为什么在这里,一言难尽啊。”
“你到底犯了什么事?”周升的好奇心顿时升了起来,现在只有不停地聊一些其他话题才能让他从月莲的阴影中走出来。
“简单来说,就是我杀了我的几个名义上的兄长叔父,然后所谓的父亲将我逐出了家门,然后我又不小心杀了金陵太守的傻儿子,然后就在这里了。”易风波轻描淡写的说道。
“金陵太守的傻儿子?”周升思索了一下,“付贤?”
“好像是叫这个名字。”
“你好好珍惜在牢里的这几天吧,付贤是三代单传的,他爷爷付寸当了三十多年的户部尚书,在朝中运作了这么多年,和各部都有着很深的关系,他一定会想尽办法定你死罪的。且不说易侯府帮不帮你,就算帮你估计也会被付寸拦住。”周升叹息道。
“真是墨迹,我要是那个老家伙,早就直接杀了,还要等定什么罪,真是可笑。”易风波很瞧不起这种为了名声,连杀了自己亲孙子的仇人都可以先放着的人。
“那你又为什么要杀你兄长叔父?”陆余问道,经过交谈,陆余觉得易风波不是这样的。
“因为他们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而且我恰好入魔了。”易风波说的很无所谓。
“入魔!”陆余吃惊的大喊了一声,嘴巴张的甚至撕扯到了背上的伤痕。
“入魔又是什么?”
“和入痴一样,入痴是因为痴迷于招式而变得呆呆傻傻的,那么入魔则是因为在琢磨心法时让内力乱窜所致。”
“那不是走火入魔吗?”
“不,走火入魔会让经脉损坏,武功大退,或是内力混乱,使得心智大退。但是入魔的人不会这样,入魔后会让一个人性格大变,且内力大增,甚至领悟新的心法。当年林江河前辈就是入了魔,在漠河边上不停地找人打架,最后被一位高手打败后破了魔障,领悟了瀚海听潮功。”陆余崇拜的说道。江河五式和瀚海听潮的玄妙他是亲身体会到的,所以对林江河前辈充满了敬意。
“唉,那个易惊。”
“别叫我易惊,叫我易风波。”
“行,行,行。那个易风波。你能不能不吹牛。”周升调侃道。“你说你小小年纪的,又是入痴,又是入魔的,你是不是明年就要成为一代宗师了。”
“我现在已经是一代宗师了。”易风波不屑的看了周升一眼。
噗的一声,原来是素儿忍不住的笑了出来。
“你们别不信啊。”易风波很不爽大家都不信他,“你们听好了。枪出如龙,龙吟云间,云随风动,风啸如雷,雷霆万钧,万化归一,一龙升天,天上人间。”
“这是什么?”周升问道。
“这是我自创的风波枪法,共八式。八式尽出,绝无敌手。”
“我虽然没有习武,但好歹也看过不少招式口诀。哪有你这样的,都快变成成语接龙了。”周升一点也不信。
“这就是连着的,一枪接着一枪,共八枪,却能宛如一枪。”易风波解释道。
“那我是不是把开头改成剑出如龙。就可说是风波剑法了。”周升嘲讽道。
“剑出如龙,龙吟云间,云随风动,风啸如雷,雷霆万钧,万化归一,一龙升天,天上人间。”易风波嘴里飞快的念叨着,突然大喜的叫到,“唉,好像可以啊。可惜现在不等动,否则一定要试试。”
“疯了。”周升发现自己似乎和一个疯子或是傻子聊了半天。
“陆余,你有听过这样的口诀吗。”周升不在和易风波讲话,转换了对象对着陆余问道。
“没有见过这样的口诀。”陆余诚实的说道。
“你这样的高手都没有见过,那一定是骗人的了。”周升说道。
“也不尽然,也许他确实领悟了。只是尚且年幼,不知道怎么表达,所以说出了这样奇怪的口诀。”
“难道你相信他入痴,入魔。”周升问道。
“不知道,从阎王阁对他的态度,我感觉像是真的。”
“疯了,你也疯了。”周升说道。
“总算有个识货的。”易风波高兴的说道,“你们一个周通之子,一个张丰徒弟。死的说不定比我还快,难道一点也不害怕。”
“那有什么办法。从我父母去世后,我曾经一直害怕被暗杀,躲在不公草堂的柴房里一个月都不出来。但是后来我想通了。与其死在担心被杀死的恐惧之中,不如活的开开心心的,能过一天是一天。”
“你倒是乐观。”陆余说道,“我是不想死的,所以就装作不会死了。你们别再说这个事情了。”
“你这是自欺欺人。”周升说道。
“你想着每天都有可能死,我想着每天都不会死。其实我们是一样的。”陆余说道。
“是啊,我们是一样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