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要迟到了。”
龙昊拿了自己份额的枣儿回了家,家里只有傻姑躺在竹楼二层呼呼大睡,哑爸去铁匠铺了,灵妹儿应该上学去了。藏了枣儿,拿了一块鹿肉边吃边跑,身体越来越热,感觉要融化了。
学堂要到了,龙昊用袖子抹了抹汗水,体内血液似乎在沸腾,背部好像有一团火要灼烧一切。
房门门匾写着:东坡学堂。门匾下,龙啸拿着一张稿子,声音铿锵有力,身旁站着龙战,小叔公,吴军事等人,其前方站着五十来个学生,学生年龄不一。
鼻涕娃站在学生队伍后面,缩头缩脑,瞧见远处一点亮光袭来,揉了揉眼睛,拉了瘦猴一把,道:“那好像有一堆火飞来。”
瘦猴回头一看,道:“好像是个火人。”
大嘴巴听闻两人嘀咕,心下好奇,回头一看,惊讶道:“不好了,一个火人冲过来了,大家快逃啊!”
衣服融化,龙昊浑身火红,眼睛似乎要射出火光,练就火眼金睛。到了,他却刹不住了,身体充满了热量,直冲人群。围观的人群发出大喊声,一帮孩子急忙闪躲,龙啸一个闪身来到人群前要出手却闪了开来,袖子拂过,一帮孩子被其挪到了两边。
眼见要冲进人群,龙昊猛然一跃,宛如炮弹,撞在了门匾上,门匾碎裂,门房剧烈摇动,裂开了一条条缝隙。龙昊摔在地上,赤身泛红,爬了起来,冲进院内,跃入水池,喊道:“好热啊!”
一群人来到水池边。
布袋和尚双手合十,道:“施主吃多了,自然得受这因果。”龙昊哪里听得进去,脊椎骨似乎有一团火在燃烧,一把抓了水池边呆愣的熊二,道:“快向我吐冰。”
噗,熊二吐了一口口水。
龙昊擦了口水,道:“快吐冰,否则,晚上回去把你炖肉吃。”
龙啸道:“是血脉觉醒,不错,他应该吃了什么灵物,血脉觉醒了。”吴军师点点头,道:“看它火气这么旺盛,血脉之力很强。不知他什么来历。”
小布袋道:“施主,盘膝而坐,运转呼吸法,炼化灵果,修得正果。”
熊二气喘吁吁,死命地摇头,可怜巴巴。龙昊扔了熊二,盘膝坐在水中,运转呼吸法炼化体内的能量。
“大家该干嘛干嘛去,都散了,孩子要上课了。龙战,你带几个人从新做一块门匾挂上去。”龙啸道。
人群散了。
水池边只剩下哑爸一家,龙啸和几个部下与小叔公、小布袋。小叔公要上第一节蛮文课,告辞离去了。龙啸道:“小师傅,龙昊吃了什么?”
小布袋说了一遍今早神山之行,其中的惊险场面自然略去了很多,但龙啸是什么人,经久沙场,杀人无数,冷血独腿的龙骑校尉,怎能瞒得过他的眼睛。
灵妹儿水灵灵的双眼盯着弟弟龙昊,一手提着两个书包,一手拉着狼女,狼女急躁不安,目光落在龙昊身上满是关切。池水平静无声,龙昊袒露上身,背部脊椎骨处一个婴儿拳头大小的火团燃烧,好似一颗火红的心脏在跳动。一只小爪子从火团里钻了出来,这爪子五只蹄子,活灵活现,充满了力量。
大龙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池边,巨大的蛇头盯着龙昊,眼睛有疑惑,有不解,又有很多期待,似乎还有畏惧之色。
龙啸道:“诶,这小子觉醒的什么力量,引了大龙来不说,还这么快结束了,难道一次觉醒不了。奇了。”
吴军师道:“血脉力量觉醒,我们蛮人称为蛮术,人类称为血脉之术。人类之中血脉之术觉醒者非常罕见,倒是我们蛮人拥有血脉之术的人很多,这个与我们的祖先有关。这小子觉醒了血脉之术,其来历不一般,而且能引起龙蛇的注意,他必然是觉醒了龙类血脉。”
龙昊长长吮了一口气,身体温度往下降了,内视:脊椎骨似乎长出了一些东西,火红色的,像岩浆,却又非常凝实,还有一只小兽爪图案。他想了想,这地方不是骨髓所在的部位嘛!之前,似乎这里没什么不一样啊!倒是最近感觉背部此处痒痒的,挠了好多次。
“我们走吧,他也醒了。”龙啸拍拍哑爸的肩膀。
灵妹儿取了衣服来,水池边的人走完了,只有狼女蹲在那里呜呜的叫。龙昊起身穿了衣服,又踢了熊大一脚熊大轱辘辘滚了一两米,道:“妹妹,小和尚那,我去找他试试我的力量。”
龙昊感觉浑身是劲,隐隐觉得自己这次力量增长了两倍有余,信心倍增,想找一个对手试试。灵妹儿微笑道:“弟弟,别闹了。我们去上课,蛮语课快结束了。”
两人走到教室门口,钟声响了,小叔公走了出来,灵妹儿点点头,龙昊一脸无所谓,小叔公笑道:“你这孩子,第一节课旷课,下次上课,第一个听写蛮字。”
“哎呀!老大,你好了,你可吓死我们了。”大嘴巴道。
你一言我一句,龙昊在众多孩子的拱卫下走进了教室。东坡学堂分了两个班级,一班孩童年龄偏小,大多没有行祭祀礼,二班孩童偏大,行了祭祀礼,十岁以上。
龙昊选择了中间一排坐下,狼女坐在旁边,两只小白熊蹲在脚下,灵妹儿自顾自地翻书看,她之前跟着哑爸识了一些字,自然看的懂。瘦猴坐在龙昊前面,回头道:“老大,你知道我们的老师是谁吗?是小布袋,嘿嘿,若傻姑来读书,那就有好戏看了。”
咳咳,小布袋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本教科书,钟声响了,他站在讲台上,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众位施主有礼了,小僧耐不住龙啸施主的请求,答应带华语课,希望各位施主多多配合。”
哈哈哈,一群孩童大笑。
小布袋指着几个大笑的孩童道:“你,你,你……出来。”几个孩童出来了,小布袋从布袋子里取出几只木钵,盛了墨水,让这几个孩子顶在头上,站在凳子上,一只腿翘起来,他用竹条打另一只小腿,道:“好笑吗?”
“小布袋,我爹会揍死你。”
“小布袋,你敢打我,我大妈二妈三妈不会给你斋饭了。”
“小黑,快去咬他。”
小布袋一把捏住狗脖子,提了起来,装进布袋子里。又狠狠抽了那男孩一下,男孩腿一哆嗦,摔了下来,墨汁溅了一头,人惨叫一声,胳膊是断了,头也破了。
小布袋提起小男孩,手一捏,男孩的骨头接上了,又取出一枚丹药塞进男孩的嘴里,伤口很快愈合了。
“别人怕你,我们可不怕你。来,大家一起上,活炖了这秃驴。”鼻涕娃缩着脖子大喊一声,他坐在龙昊后面,有那么狐假虎威的把式。
大嘴巴道:“死秃驴,你敢这么欺负我们的弟兄。大家一起上啊!”
一帮蛮荒小屁孩无所畏惧,拿住什么东西便扔。凳子,桌子砸了出去,甚至一些小孩取出腰间别的骨刀,匕首,跃跃欲试。小布袋很有经验,他之前给二班上课,那些大孩子可不是这么闹得,他们拿着斧头,骨矛,长剑,甚至一些人准备施展血脉之术,若不是他处理及时,教室怕被掀翻了。一拍腰间的布袋子,桌子、凳子被收了进去,小布袋施展鬼步,噼里啪啦,很快,一群孩子被扔出了教室,教室外堆成了一座小山。
龙昊算是见识了,这小和尚是个狠礤子,带着灵妹儿与狼女走到教室门口。大嘴巴被压在最下面,伸着手结巴地道:”老~老大,要为我们出~出气。”
小布袋道:“阿弥陀佛,若施主要出手,小僧自然奉陪。不过,这里是教室,还请施主以后不要带宠物进来,并且,去外面斗法。”
“你接我一拳,我赢了,我以后不上华语课,你赢了,我便听你的。”龙昊道。布袋和尚道:“小僧接施主三拳,若施主赢了,施主不上华语课,我传施主一套拳,若施主输了,施主不上华语课,枣木小僧剁下大半截,可好?”
“好”
“去外面”
龙昊施展鬼步,跃过院墙,布袋和尚紧跟,一群孩童急忙起身冲向大门。竹林里传来轰轰声,当一群人出了大门,布袋和尚与龙昊走了回来,两人满脸笑容。
“谁赢了,谁赢了?”鼻涕娃道。
大嘴巴道:“肯定是老大赢了。”
“我看未必”瘦猴道。
就在此时,钟声响了,下课了,放学了,一群孩童欢呼。
回到家,龙昊扔掉了书包,从怀里取出一本泛黄的册子。册子开篇写着:《金身罗汉拳》,这是布袋和尚给他的拳法残谱,第一篇睡罗汉:足手拳,转子莲,黑虎掏心开胸炮。
意智静神足阴交,下使踩足起身炮。
腋下藏月人难逃,转身一步开敌炮。
蹲身出手把敌捞,回身一步冲天炮。
健步扫腿人不晓,双手一使莲花瓣。
罗汉转身要阴巢,小鬼版跌劈腿捞。
罗汉开指防后交,黄牛亮裆肘开胸。
黄莺捉嗉把人伤,后退一步龙摆尾。
纵身转身望天飞,后退一步罗汉势。
罗汉转面如燕飞,上前抓住敌人衣。
哼哈劈腿归了西,转身诱步虎抱头。
去里藏月把敌诱,出手扰手即双手。
十指莲花把枪抽,虚步缩身罗汉势。
千斤砸拳要护头,罗汉缩身把佛望。
五花起脚归西方,谁人不识睡罗汉。
布袋和尚惦记龙昊折下来的枣木,便随后来到了龙昊家,进了院子,目光落在龙昊身上,龙昊打得虎虎生威,有那么几分高手的气韵。龙昊收了拳脚,布袋和尚道:“施主悟性极佳,这么会儿功夫已参悟了此拳。可惜这本拳有了残缺,少了些许东西,拳法只是皮肉,金身才是骨髓,若有机缘,施主补齐了此功法,也是一场大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