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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石刻

太阳越过了神山,一群孩童实在受不了,大壮宣布下午天气凉了继续。一群孩童欢呼,立马有人要求去领钱,这个呼声立刻得到了呼应。

后山距离前村还有些距离,不过大家心情高涨,每个算着自己赚了多少个灵币,也计算着这些灵币怎么花。大嘴巴嘴贱道,有钱也得到青龙镇花,咋们村可用不了,众人一下子泄气了。

大壮道:“谁说咋们村花不了了。昨天早晨,我听我老爹与龙啸伯父谈话,说什么华商要来咋们村,带很多东西,我们用灵币可以买到龙啸伯父送我们的那种糖果。另外,挣了钱可以交学费上学堂,大家可别忘了”

“什么是华商?”鼻涕娃道。

大嘴巴哈哈笑道:“华商,是青龙镇那些卖东西的商人,我们的盐巴是从他们那里换来的。听说华商便是蛮帝所在的部落人,你们可以想象有多么厉害。”

布袋和尚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施主说对了一半。华商是对华族商人的统称,蛮帝出自华族不假,但蛮帝却是被华族流放到蛮荒的。此外,华族即是蛮人口中的帝族。”

“你这秃驴休的胡说,蛮帝举世无双,天下独尊,怎么可能被流放,若被流放,那华族人不是脑袋瓜子还不如我们蛮人好使。”胖墩叫嚣道。

布袋和尚摇摇头,也不反驳,继续道:“华商哪里有各种小玩意儿,糖果,饮料,美酒,一些东西各位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即使青龙镇也未必可以买到,只有去了龙城或许有吧!机会难得,各位施主可要珍惜。”

一群孩童议论纷纷,想着自己要买什么。龙昊看着四周的景色,村子里的房屋大多一样,院落没什么差别,来到村前,族长的房屋稍显高大,居于村子中央。村前热火朝前,男男女女,步履匆忙,小铁锤烧着木炭,刘铁匠抡起巨锤敲击生铁,叮叮当当作响,哑爸和一群人竖起木头,打桩夯基,龙战站在祭祀台上指指点点,喝五呼六。

以村长的房屋为中心,两旁盖起了房屋,仅仅半天,村子有了些许变化。

一群孩童推着大壮来到祭祀台前,龙战与大壮父亲说事,大壮挠挠头,道:“小叔,我们来领钱了。”

龙战望了过来,仿佛想不起那里花了钱,大壮父亲说了一句,这群孩子一大早背石板上山,猴急,等不到晚上就来领钱。龙战微微一笑,道:“恩,不错,好好干。今天现在给你,以后晚上来,我好算账。多少?”

大壮板着指头子,算到:“龙九三枚,龙海十二枚,鼻涕娃十二枚,秀秀八枚……大熊二十一枚,胖墩十五枚,布袋和尚五十六枚,还有,啊!我在想想,龙九四枚还是三枚,龙九,你背了几块?”

大壮父亲狠狠瞪了一眼儿子,不过,村子里能写能数的人不过四五人。

龙昊道:“一共十八元六角。”

龙战看向龙昊,对于这个狼女捡回来的孩子他一直很好奇,见他一口报出了数,来了兴趣,道:“你说说,若说对了,这差事交给你。”村子里不缺干活的人,但缺管事的人,大壮父亲只会写名字,被拉来负责采石。龙啸大哥的侍卫有两个会识字,一个忙于雕刻蛮帝雕像,一个是大哥的贴心智囊,负责整个村长的规划,村子里族长与祭祀识字,这两人甭想了,另外哑爸识字,可村子里的人迷信,以免引来麻烦也就算了。

“龙九三枚,龙海十一枚,鼻涕娃十二枚……大壮十五枚,大熊二十三枚,布袋和尚五十六枚,我三十七枚,加起来一共十八元六角。”龙昊一口气说完。

龙战道:“不错,你去领钱吧!这件事交给你了,每晚来这里领钱是了。”

祭坛旁边摆着一张桌子,龙芯儿无聊地趴着,现在是上午,自然没有人来领钱。胖妞坐在龙芯儿旁边,拿着一袋薯片往嘴里塞,这自然是龙芯儿送她的甜食,龙昊一大群孩童来了,她急忙推推龙芯儿,道:“快看,狼孩子带着皮娃子来了。”

龙芯儿起身,胖妞拉住道:“别去,他们好像来领钱,会来我们这的。”

龙芯儿坐下,不一会儿,龙昊和一群孩子走来,龙昊嘻嘻笑道:“龙芯儿姐姐,我们来领钱了,十八元六角,请姐姐给我吧!龙战小叔说了。”

龙芯儿瞧见龙昊嬉皮笑脸,又喊着姐姐,心中一下子泄气了,从钱袋里拿出十八元六角递给龙昊,道:“拿去。”龙昊忙接过钱,又拿出一角递给龙芯儿,道:“姐姐,这是小弟孝敬姐姐的。”

龙芯儿摆摆手,像赶苍蝇地道:“快走,快走,姐姐我不稀罕一角钱,我还要记账。”

龙昊转身就跑。胖妞愣愣地看着龙芯儿,眨巴着眼睛,抓着薯片的手放在嘴边,道:“你不是要收拾他嘛!他刚才在你跟前,你把他这么就放走了。”

龙芯儿好像想起了什么,一巴掌下去,竹子做的桌子碎成两截,怒道:“狡猾的狐狸,我上当了,走,我们去找他。”胖妞吃了一口薯片,道:“他跑了,还会来。”

龙芯儿摸摸下巴,很是恼怒,一把夺过胖妞的薯片,咀嚼起来。

龙昊分了灵币,大家各自回家,龙昊与瘦猴顺道,两人一边走一边玩闹,秀秀跟在后面,也不说话,就那样默默地跟着,嘴里喊着一二,一二。到了瘦猴家,瘦猴拉着龙昊进了他家,院子稍微大点,两座竹楼,一座杂货棚。

竹楼内,瘦猴的父亲正在吃饭,还有一个女人在身边伺候,这个女人肥头大耳,显然属于蛮荒审美观的美女。瘦猴道:“那是我大娘,我娘在这边的竹楼内。我二哥搬出去了,我大哥与五哥打猎死了,后来我五嫂嫁给我爸,也就是我现在的小娘——秀秀的母亲,她跟我娘住一起,见了她你可要小心,她最不喜你老爹。”

摸摸鼻子,龙昊问道:“我还是不进去了,在院子玩会,我便回去。”

瘦猴的父亲三个女人,有十八个孩子,夭折了一半多,有成年搬出去的,有打猎死的,现在家里只剩下瘦猴、秀秀和一个姐姐,这个姐姐是为瘦猴留下的,若瘦猴讨不到媳妇,便姐弟成亲,这是村子里的惯例。

“走,我带你去看我的宝贝。”瘦猴拉着龙昊来到竹楼后面,后面杂草存生,他揭开一扇门,向秀秀递了个眼神,秀秀就那么站着,把灵币递给瘦猴,留在外面。他带着龙昊下了地窖,地窖冰冻着魔羊的尸体,梅花鹿的尸体,芦猪的尸体等各种肉食。

“好冷”龙昊摸摸胳膊道。

瘦猴嘿嘿一笑,来到角落里,敲了敲,用手抠下一块石板,里面放着一些小玩意儿,笑道:“这是我积攒的,可是宝贝,你看那把剑稍,是铁做的,这玩意可值钱了,我没告诉我父亲,我只告诉你,你要为我保密。”

点点头,龙昊拿起剑稍,敲了敲,清脆悦耳,又把玩了其它几件小玩意儿,有怪石,有木雕,有金币,还有一块石板,石板上刻着一副密密麻麻的图。

“你看上那个了,我送你一件?”瘦猴道。

龙昊拿起石板雕刻道:“这个你是怎么得到的?”

瘦猴道:“它在村口的草地上,我看它好看,便拿了回来,若你要,我便送你了。”瘦猴说给龙昊珍藏,但若龙昊拿了珍贵的东西,他心疼,此时正紧张,谁知龙昊拿了块破石板。

石板上的图案密密麻麻,龙昊看了一会眼晕了,这幅图比两仪八卦图复杂百倍千倍,道:“我收了,你不要后悔。”

瘦猴连连摆手,说随意。他把灵币放进去,小心翼翼地合上石板,带着龙昊出了地窖,地窖外秀秀在草地上玩耍。

龙昊心急研究石板,告别了瘦猴,回到家里,灵妹儿烤好了肉,叫他吃饭,龙昊摆摆手,两只小白熊想找龙昊玩耍,被龙昊踢开,他上了二层楼,坐在窗子前,仔细观摩石板雕刻。

这石板上的图案复杂,而又纹理清晰,完全不像雕刻而成,若是自然生成,那来头大了。他拿起一根棍子,棍子被烧焦了,刻刻画画,不一会儿,烦躁地扔掉棍子。两仪八卦步是世上最难的步法,难就难在它的推理复杂,变化无穷,而这幅图更复杂,完全没有规律可循却似乎隐隐之中有规则在其中。

狼女拿着一根肉串上了楼,递给龙昊,呜呜两声,龙昊咬了一口,继续观摩石刻,仿佛入了迷,直到下午,小布袋来了,他才醒来。拉住小布袋道:“你快瞧瞧这幅图,能看懂什么吗?”

小布袋一眼认出了这幅石刻,道:“小僧见过,它之前在村子外的大石下,当时小僧捡了回来,也观摩了好久,没什么发现便扔到庙院中了。施主莫要为它入了魔,它只不过是一块石板,不见得有什么惊天之谜。”

龙昊推开小布袋,用兽皮包裹了石刻放在角落里,道:“你这小和尚没见识,那有这么复杂的图案,比两仪八卦步还复杂千百倍。你且去看看傻姑,傻姑好像吃了不该吃的东西。”

“施主若发现了什么,小僧倒想和施主交流一翻。”小布袋似有希冀,没有把话说死。他走到傻姑身旁,抓住傻姑的手腕,聆听傻姑的脉,好久,平静地道:“女施主应该无碍,只是体内灵力充沛,有点怪异,她无修为,又有如此充沛的灵力,有点麻烦。倘若她还嗜睡不醒,我师父回来了,带她去找我师父瞧瞧,封印了灵力便没事了。”

龙昊说了傻姑吃了一朵紫昙花,小布袋释然了,这种花举世难寻,又非有缘人可以得之,连连夸赞傻姑是大气运之人。小布袋道:“据《道藏》记载,这种花药性温和,没有不良反应,只是这位施主吃的紫昙恐怕与众不同。”

道藏记载:紫昙,昙花一种,紫色,一息开花,一息凋零,故称为紫昙。紫云真君南山食其紫昙,百年成仙,千年成君,独霸一方无人敢应其锋芒。昙花一现,千年后坐化于南山北。有诗句证曰:一朝成仙定乾坤,顷刻覆灭化尘埃。昙花一现莫悲伤,世间轮回一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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